63、解衣(1 / 2)

太子妃人間絕色 時一弄 8335 字 10個月前

魏檀玉直接開口拒絕:“妾身前日長跪於禦前, 又淋了雨,身體不適,且家父身在獄中, 妾身這幾日都在找父親被誣陷的證據,實在無心侍奉殿下。殿下去找良娣吧。”

直接離開了太子,走向房中。

褚荀一聽這話, 明白她果然是知道了。

太子晚上沒有回房。

魏檀玉沐浴完畢, 拖著疲憊的身軀上了床,心裡想著,若是明日仍然找不到與那字跡相似的人。去禦前陳詞,皇帝會信麼?皇帝若是不信,褚厲又會用什麼辦法說服皇帝放了父親?

門外一陣吵嚷, 聽著像是紅蓼的聲音, 魏檀玉披衣下床,走到門邊。紅蓼的怒斥傳進耳朵裡。

“你還有臉來看太子妃?太子妃那日跪在宮裡淋雨, 你呢?在太子妃和殿下的房裡纏了太子殿下半日。”

“你讓我進去看看姐姐, 我去她麵前給她賠罪。”

“你趕緊走吧。太子妃要是知道了此事,不知道有多傷心,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來氣她的。”

魏檀玉打開門。

門口爭執的兩人立時停了話。旁邊還站著一聲不吭的綠雲和驚枝, 也張大著眼睛看著魏檀玉, 眼神充滿了同情和不平。衛良娣撲通一聲對她跪下。

魏檀玉嚇了一跳,伸手去扶她:“你這是乾什麼?”

“我對不起姐姐。”兩行淚珠簌簌沿著她的麵頰滾落。

在紅蓼等人氣憤的白眼裡, 魏檀玉把她扶到了房裡仔細聆聽,從而得知了那日的事情。

出人意料的是, 聽罷她竟跟沒事人一樣笑了下道:“都是一起侍奉太子殿下的,你有什麼好向我賠罪的。這是好事,殿下剛讓你伺候, 你可要趁熱打鐵,這幾日多去他跟前照顧他,早日懷上子嗣。”

“姐姐真的不怪我?”

“不怪。”

衛良娣看著她笑盈盈、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難以置信。她不信,一個女人,就算再寬容大度,表麵上就算笑得再燦爛,也終會有掩飾不住的失落。除非女人不愛她的男人。太子妃的眼裡哪裡有一點在意或失落的樣子,仿佛太子不是她的丈夫。

難道她根本就不愛太子?愛的其實是……秦王?便試探地問道:“姐姐不怪我,可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外麵在傳,姐姐那日跪在宮裡,秦王陪姐姐一起跪著,還為姐姐擋著風雨。”

果然見她斂了目光,藏住所有情緒,努力扯出一個微笑:“那些流言一定說得很難聽,妹妹不用說給我聽了,我不想聽,我有些累了。”

“都是在說姐姐討厭秦王,避秦王不及,可秦王對姐姐一廂情願。那我不打擾姐姐了。”衛良娣站起身,看著她發呆的模樣,施了個禮,告退出去。

“你放心,我會叫人散布消息出去,就說是我一廂情願。反正……反正我心悅你,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不在乎那些流言。”

褚厲那日說過的話回想在魏檀玉耳邊。

***

牢房的門被獄卒打開,褚厲走了進去。

李知衡很是意外,秦王為什麼會來。放下手裡的牢飯,過來行禮。

褚厲從懷裡掏出那張書信,拿給他看。“這張信,是不是那個人親自給你拿來的?”

李知衡看了眼,冤屈不已,幾欲流淚,點頭。

“鄭國公其他的書信也都是此人親自拿給你的嗎?”

“不是。此人送的是第一封,這封信我看罷沒燒。之後又來了一封信,是直接用信鴿傳書給我,我看罷燒了,不知道為何禦史手中還會有一份一模一樣的信。我輕易中了奸人的計,害了恩門。”

“所以你一共隻收到了兩封?”褚厲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但其實早已經確定了他其實隻收到了兩封信。且兩封信的內容是差不多的,都是關於用人。剩下的那些書信,就是隨意編造的關於其他的事了。

“是。”

“第二封的內容是什麼?”

“和第一封差不多。”

“第一封信為何不燒?”

“準備燒,但那日突然被急事耽擱,就先收在了枕頭底下,後來忘了這事。收到第二封信,看罷就直接燒了,也想過要把第一封信燒了,那天有客人來訪,就暫時沒燒。”李知衡沒有告訴褚厲,那天來的客人就是太子。

褚厲沒有追問客人,接著詢問:“信的內容我看了,表達的意思有些重複,你收到之後不覺得奇怪嗎?”

“覺得奇怪。但我以為是恩門年紀大了,一件事情才提醒兩次,這件事情對恩門來說極為重要,所以恩門才交代兩次。”

褚厲謝過,離開了。

李知衡的回答透露了兩個很重要的信息。其一,親自送信的隻有那一個死了的人,且這人拿的信就是自己手中拿到的這張,李大人一共收了兩封信,第二封是用信鴿送的。其二,李大人隻燒掉了第二封信,兩封信內容有重合的地方。

仔細推敲,不難確定背後定有兩個主謀。其中一個主謀手段高明,為了讓李大人確信,用了玄元墨,宣州紙,還派了人親自送信,那人送完信就被立即滅了口。

離開刑部,褚厲深夜去了姬仝輔家裡。

沒想到,這人比自己想得還要寒酸,家徒四壁,隻有茶葉不錯。

“這是什麼茶?”

“是臣老家揚州產的蜀岡茶。”

“揚州可是個繁華的寶地,世人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沒想到,你卻如此窮酸。”褚厲嘲他寒酸的說辭毫無保留,語氣也是毫不客氣。

姬仝輔沒接話。包括秦王在內的人看他像個傻子他心裡清楚得很,同時他也知道,未來登基為帝的人,也極有可能就是眼前的秦王。秦王登基,自己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他放聲笑道:“殿下說的沒錯。臣是寒酸,這一輩子,臣不敢奢望衣錦還鄉,臣隻奢求死於故裡。”

褚厲挑了一下眉峰。

“常言道,人生隻合揚州死,外人都向往揚州,揚州又是臣的故裡,所以臣有十足的理由祈求死於揚州不是嗎?”

“好。看來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說吧,你對死還有什麼要求?”

“死於故裡,以瓊花葬身。”

“嗬——連死的季節都挑好了,你想死在春日。本王都記下了。”褚厲掏出那張紙,不再和他廢話,說明來意。“本王來找你,是向你求證一件事情,這張信,你是不是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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