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仝輔接過來掃了一眼,見是鄭國公的手筆,內容與自己之前收到的那封大同小異,搖頭:“沒有見過。”
“確定不是那些匿名信之一?”
“不是。”
“本王明白了,告辭。”
秦王離去,姬仝輔飲了口茶,突然想念故鄉這個時節盛放的瓊花了。
尉遲當晚把查到的消息報給褚厲:“找到了李暮的家,他是去年中的進士,殿試裡沒得三甲,是個書癡,靠寫詩文換錢為生。他家人說他已經失蹤多日了。殿下看,他會不會就是山林裡發現的那具屍體?”
“必然。”褚厲已經知道了真相,問道:“李暮中進士前,伯舅舉薦過他吧?”
“殿下怎麼知道?”尉遲隆詫異,“安國公確實向劉大人舉薦過他。”
褚厲點了點頭:“你明日,帶李暮的家人去見刑部尚書,認屍吧。”
褚厲展開自己身上那張原跡,李暮就是這張信的臨摹者,其背後的主謀是太子,看來太子也早就知道鄭國公和李知衡的關係。
但讓褚厲不解的是,鄭國公是太子的嶽丈,太子一句話,鄭國公焉能不幫他?太子為何要早早地安排李暮臨摹鄭國公的字,最終避開鄭國公,拿著偽造的書信聯係李知衡安排自己人?難道是太子早就求了鄭國公被鄭國公拒絕了?
這張書信,李知衡看後忘記燒了,最終被父皇派人搜家搜了出來才到了禦前。
太子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有人要陷害他,用同樣的手段臨摹了書信,先送了李知衡,所以書信的內容和太子送的那封差不多,都是安排太子的人。等李知衡照辦,那人又將臨摹的書信和偽造的鄭國公與李知衡此前的往來給姬仝輔送去了一份。
從偽造書信的手段來看,太子更勝一籌,知道用玄元墨,宣州紙,親自派人送信。
從偽造書信的目的來看,那人的心思則更為深沉,一來打擊太子鄭國公,二來引起太子和自己兄弟反目,因為此舉最大的得益者是自己,太子第一個懷疑到自己頭上。褚殷,有這腦袋?褚厲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褚厲躺在床上,思考次日要不要把太子這件事情告訴魏檀玉。
雖然他巴不得她馬上離開太子,嫁給自己。但思來想去,覺得告訴她不妥。她此時還是太子的妻子,一邊是她的父親,一邊是她的夫君,難道要她為了救父親在父皇麵前揭露自己的夫君?父皇又會如何看她?殘忍的事情不應交給她來做。
次日一早,褚厲提早了半個時辰,貢院還沒開門。
想著今日又能見到她,他清早就睡不著了。從她原諒他的那晚開始,每天他都想她想得發瘋。
不一會兒,清脆的馬蹄聲傳來,馬上坐著扮作男裝頭戴帷帽的女子。
看見了褚厲,魏檀玉放緩了馬,沿著貢院牆外的小路慢慢行來,貢院牆裡攀著一叢荼蘼,正是繁盛的花期,清風一吹,帷帽的一角被風吹起,露出她的紅唇和下巴輪廓。白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像剛下的雪,落了來人滿身。也撩撥著褚厲的心。
褚厲癡癡看著她,看得呆了。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下了馬。他立馬迎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止不住的笑意自然淌出嘴角。
“彆拉著,讓人看見了。”魏檀玉想抽出手,可他握得緊,愣是不鬆,低頭鑽進她帷帽裡快速親了下她的嘴。“那等去了不會有人看見的地方,再拉。”才鬆了手。
等進了貢院,翻閱時,魏檀玉看得極其投入。褚厲卻不專心,淨在她附近轉悠,還把心腹都支去了另一間屋翻查。
眼看著時光漸漸流逝,書卷都快翻查完了,依然無所獲。魏檀玉有些焦急,詢問褚厲:“你有發現嗎?”
“有。”魏檀玉頓時合上手裡的書卷,湊到他身邊追問:“在哪?”
“你跟我過來。”褚厲笑了一笑,轉身往最後一排角落裡去。
魏檀玉緊跟上去。
到了角落,他站定了。
“你發現什麼了?”
“發現你昨夜又來了我的夢裡。”
魏檀玉轉身就走。
腰被撈了回去,眨眼間就被他抵在了書架上。他唇很快貼上來,堵住她的。
“昨夜夢見你在床上咬我,像隻凶狠的小狗一樣。”
“你才是狗。”魏檀玉毫不客氣地朝他胸前捶了兩拳。
“我是,今日向你咬回來。”他一邊親她的耳朵和脖子,一邊解開了她的腰封。
魏檀玉伸手製止他。“會有人進來的。”
“不會,他們是我的心腹,都懂。”他真像隻貪婪的狗一樣咬了她一口。
手繼續肆虐,抽開了那層層裹的厚厚的布,向裡麵探索美好。
懂什麼?
她閉上眼睛,憋住悶哼。由他折騰……
穿好衣裳,魏檀玉覺得渾身不舒服,都怪他,給勒得太緊了,此刻她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褚厲看出她的不滿。忙道:“你轉過去,我解開重裹。”
“不要。”
他已經把她撥過去,動起了手。
又一次穿好衣裳,她不滿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以後不要在這種有人的地方解我的衣裳。”
都想到以後了。褚厲笑著擦了下自己的嘴,低頭湊到她耳邊,說了個“好”。
魏檀玉往旁邊挪了兩步,與他拉開些距離,看著他鮮紅的嘴唇,想到剛才的一幕,臉頰頓時充血。
“你到底有什麼發現?就是騙我跟你到這偏僻角落好讓你非禮我?”
“是向你討昨夜夢裡你欠下的債。”褚厲糾正她。昨夜夢裡在床上,她可是比他凶狠多了。抬手從書架上抽了一卷,輕輕往她額前敲打了下:“發現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