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2 / 2)

眾人猜測:或許是打南邊來的貴人?

隨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起兔毛車簾,遞出一隻銀燒藍暖酒壺,這東西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國沒有銀燒藍這種技藝,是由黃毛藍眼睛的異國人帶來的,數量屈指可數,有市無價。

眉清目秀的小廝接過酒壺,跳下馬車。不想馬車中的貴人也跟了出來。

隻見他烏黑長發被一根白玉簪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像是被女媧眷顧過的深刻五官,精致卻毫不女氣。淺棕色的眸子看誰都帶兩分笑意,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看起來笑意盈盈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厚重的銀色刻絲白狐大氅將整個人牢牢包裹住,卻不臃腫,反而顯得人貴氣逼人,長身鶴立。

小廝雙手小心翼翼地端著酒壺,生怕一個不小心磕碰了。他站定在櫃台前,“勞煩您給裝滿,秋露白。”

身後這位貴氣十足的公子便向唯一的空桌走去。就在他準備坐下時,一雙柔荑拉住他的衣袖,他垂眸看了一眼被拽住的袖子,語氣淡淡:“非禮勿動。”

原來小姑娘所在的位置,正在這空桌邊上,拉住他的也正是這個粉衣姑娘。

小姑娘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沒有了剛剛對峙時的咄咄逼人,也顯得十分乖巧,“這位公子,我看你衣著用度非凡品,也該是個讀過書的。”

“你怎麼看待謠言,及傳謠的人?”

哪隻眼前的端方公子竟眼也不抬一下,而是用手抖了抖剛剛被她摸過的大袖,仿佛她的手是什麼臟東西,“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智者。”

她一個乾乾淨淨的小姑娘竟然被這樣嫌棄,隻覺麵前之人實在可惡,聲音生硬了許多,“哦?世間之大,智者又有幾人?”

麵前公子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唇角微勾,綻出一絲涼薄的笑。“嗬,乾我何事?”聲音輕巧,目光掃向她。

“你,你這人!”她被氣的夠嗆,原以為這人看著像是世家出身,也循規守禮,應該是個好相與的。卻不想如此冷傲,一點都不給人好臉色。

真是晦氣!

她實在沒有再待下去的想法,看一眼天色,雪好像又大了一些。燈火點亮雪花,像是瑩白色的蟲火在漫天飛舞。時候不早了,不然爹爹又要擔心。

她收回目光,環視酒舍內,對那些閒言碎語的人橫眉冷對半響。撂下一句狠話,“我定會要你們閉嘴!”說完便大步走出酒舍。

酒舍中又恢複原本的喧鬨,剛剛的一幕像是個小插曲,無人在意。

議論聲又起,

“你們可見過徐將軍回京那日的行裝,蜿蜒幾裡,這將軍府就算失了權,也是這京都首屈一指的富貴門庭!”

“徐將軍連個兒子都沒有,這將軍府的金山銀山該如何?”

“自是要留給女兒啊。不過他這女兒從小在邊境長大,無規無矩,定是不能與京中貴女相比較。”

“我還聽聞,這徐小姐五歲才剛牙牙學語,開蒙也比尋常人晚了許多,怕不是個蠢笨的。”

“不論蠢笨與否,單是為這錢財,我也願意娶!”

哄笑聲一片。

“再說一樁奇聞,有位天師來了京都,聽聞這天師乃道家傳人,住在春長街。恭親王府親自去請都被拒之門外了。”

“這天師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連恭親王府的麵子都不給?”

“什麼來頭是不知,據說長得倒是貌若好女,哈哈哈哈。”

錦衣公子聽了半響,自覺沒什麼有用的信息,清冽的聲音響起,“安平!”

隨即清秀小廝端著酒壺走過來,兩人起身離開。

他走出酒舍,卻聽到不遠處的黝黑小巷中有響動,便讓安平過去瞧瞧。

不成想卻是熟人,被打的皮青臉腫猶如豬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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