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2)

怎麼老是你 胖咪子 5720 字 9個月前

這個時期的她,闖了禍事會怎麼處置來著?

被角往下牽牽,手指偷偷露出一個水蔥似的尖兒,往後頭圓桌上一簸箕鮮蓮子點了點,向著夏鳳鳴遞了個求救的眼神。

多年兜底的習慣,夏鳳鳴當即會意,回身拿過一箕蓮子塞進夏和易懷中,笑著對潘氏道:“二妹妹打了蓮蓬,原是想孝敬父親母親的。”

夏和易趕緊雙手捧起,做戲做全套,故意顫巍巍地舉至額前,“望父親母親笑納。”

白如凝脂般的手腕托起,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鮮嫩的臉頰像掛著露珠的青粉荷尖,等閒叫人氣不起來。

大嫂嫂趙氏笑著幫襯,“二妹妹果真是一片孝心赤忱。”

幌子掛得明晃晃的,這生蓮子哪能是夏和易親自打的,自小廚房拿回來吃玩的還差不多。

夏公爺坐在外間呷口茶,沒看見圓滾兒的蓮子,不妨礙心裡門兒清,“你啊,哪日能得了你姐姐一半謹慎,我都要上家廟燒香告祖嘍。”

夏和易笑咪咪認錯,彎彎的眼帶著稚氣,笑起來像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父親說得是,我自是不如大姐姐的。”

誇耀自身的話,夏鳳鳴不好搭腔了。大嫂嫂趙氏忙接過來話茬讚道:“鳴姐兒自然是條條道道都出不了錯,畢竟是將來要進宮做娘娘的。公爹可不好拿鳴姐兒來框易姐兒。”

月姨娘方才嘴快說錯了話,一直憋著勁兒想找機會描補,逮著話頭擠笑臉上來道大喜,“宮裡可是來信兒了?”

潘氏臉色微變,剛想斥兒媳婦兩句,外麵夏公爺先舉手止了,“罷了,都是自家人,關起門來說道說道,礙不著什麼。”

潘氏捏了下帕子,坐了回去,替夏和易往上提了提被角,又扶正了額前搭的濕帕子,才緩緩道:“前兒太後娘娘召我進宮賞荷消暑,倒是……也沒明說,不過我聽著娘娘話裡外那意思,大約是要咱們府裡著手置辦起來了。”

其他人聽了,麵上都是一副熱氣騰騰的喜慶模樣。

唯有夏和易笑容漸漸消失,登時心墜了冰窟窿,刺骨的冰水漫上來。

夢境裡,一切還是按現世的軌跡在進行。

那位十五歲即位的少年天子,執意要為先帝守孝三年,改了百年流傳下的規矩,登基不封後。反對的老臣一個個在殿前呼天搶地,也沒能拽回天子的決絕。

最後到底是孝感天地,由了萬歲爺的心意。

扳著手指頭數一數,下個月初五,便是萬歲爺出服的日子。

帝後大婚拖了三年,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耽擱。為了尚未明了的皇後人選,近來京中蠢蠢欲動,各路人馬各使解數。

不過,莫說是夏家關上大門說私房話,即便外放到大半個京城,普遍都有著共識,論家族地位、論朝中牽製、論後宮風向,皇後之位非夏家大姑娘鳳鳴莫屬。

可以說夏鳳鳴注定是為後位而生。是以公府裡對待大姑娘,行走坐臥都要求以極為嚴苛的標準。

於是,所有多出的寵愛都分給了二姑娘夏和易。

府裡四個孩子,大爺元麒,大姑娘鳳鳴,就連庶子都名喚容貅,無一不承載了飛黃騰達的期許。

獨有二姑娘夏和易,和易和易,取的獨是“和順輕易”的意思,國公府對她最大的期望,不過是一生平安順遂罷了。

夏和易自幼沒了約束,一副吃了就睡睡醒就玩的懶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跟著姐姐進學,琴棋書畫勉勉強強算是摸著了點兒邊,有那麼一丁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但性子生生縱得沒譜兒,規矩體統便不說了,隨心所欲的小性兒,再慣上幾年,連“規矩體統”四個字怕是都不會寫了。

可誰能想到,不出幾日,一紙詔書突兀砸下來,宮裡選中的皇後,不是眾望所歸的夏鳳鳴,竟是通身懶散無所長的二姑娘夏和易。

夏和易還記得宣旨那時,她跟著眾人一道跪在府門口聽旨,整個人被飛來的旨意砸了個懵圈兒,怔仲抬起腦袋,這輩子都忘不了夏公爺震悚的嘴角和潘氏蒼白的臉。

“鳴姐兒若是早早成就了,易姐兒的事也能操辦起來了。”桂姨娘的說話聲將夏和易拉回了現下。

三年宮中生涯,夏和易幾乎熬得油儘燈枯,每一寸心思都利用起來仍嫌不足,進宮前的種種早已被拋諸腦後。

是故經了桂姨娘提點,夏和易這才想起來,她似乎和榮康公府上二公子戴思安,曾有過一場沒有下定的口頭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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