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危急(2 / 2)

失控關係 六須鯰 6380 字 2個月前

阿讓接觸到沈確投來的質問眼神,當下心裡毛毛的,這種環境又不能像私底下開個玩笑打哈哈掀過去,硬著頭皮承認錯誤,“確哥,是我多嘴了。”

乾他們這行忌諱重要場合扯私人感情,阿讓記得沈確當時一溜煙就沒影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確哥遇事失了分寸。原以為之前派他過去盯梢是把人盯緊,免得處理鄒明的事出岔子,後來監控室見到確哥把人帶來了,且不是從正門進,這要再說一般關係鬼都不信,現在又表現出這人沒那麼重要,前前後後發生的事好像隻是他判斷失誤,多想了。

鄒明罵了一句,一回頭自己手下都被控製了,局麵對他很不利,那股橫勁兒自然而然蔫了不少,雙手慢吞吞撐起來靠著身後小茶幾,“我說阿讓你什麼意思?我處理賭債的事犯你們這兒規矩了?”

沈確抬手擋在阿讓胸口前,“處理完了嗎?”

鄒明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是賭場老客戶,負責這家賭場的領頭也是見過的,可以確定麵前說話的男人是陌生臉,估計是新來的,想法一旦形成說話也狂了幾分:“處理進度難不成和你新來的小嘍囉彙報?阿讓啊,你們這家賭場是不是要黃了,眼力見都沒有的人招來,給客人還是給自己添堵?”

要不是沈確攔著,阿讓想衝過去狠狠踹上一腳,這年頭阿貓阿狗都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聽鄒明說話口氣和前段時間公布的千億身價老總一樣,勁兒勁兒的。

沈確遇事向來穩,難聽的話也聽過不少,這幾句不過毛毛雨激不起任何情緒波動,看他嘚瑟的目光漸漸偏移,棕紅地毯上有一抹突兀的亮色,細瞧之後便明白了,那是阿讓提起的刮胡刀片。

“要我說你們這……”鄒明眼瞅著沈確慢慢靠近,氣場過於強大,盯得他心裡發毛,“你……你看我做什麼?”

沈確停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瞥一眼,鞋尖踢開地毯上的刀片,“鄒老板應該知道這兒的規矩。”

鄒明愣住,從他視線落下的地方跟著看過去,後知後覺他話中意思,底氣十足地嚷:“放你娘的狗屁!你還好意思找我麻煩,來你們這兒玩幾局怕是命都能丟了,把這個女人放進來就算了,最基本的檢查都不做讓她把刀片帶進來!”

鄒明越說越來氣,抬起受傷的手往沈確麵前送,繼續罵:“要不是老子反應迅速現在怕是交代在這兒了,你們還好意思跟我談規矩。”

沈確不疾不徐蹲下,撿起地毯上的刀片,凸起的一麵有乾涸的血漬,耳邊依舊是鄒明罵罵咧咧的話,他置若罔聞捏著刀片側身看阮妤,“你帶的?”

刀片從哪兒來的阮妤心知肚明,更何況出門在外帶刀片怎麼聽都覺得奇怪,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估計瞞不住他。兩下為難,阮妤抿緊唇,想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不……”

“既然不是你帶的,”他驀地起身,除了打斷她的話還加了自行理解在其中,“那就是他帶的,阿讓,我們這兒的規矩和鄒老板說說。”

阿讓憋了一肚子火,總算有機會瀉火了,往前走一步離鄒明近了點,說話聲卻故意放大:“來我們這兒不管你多少身價多大本事,進包廂除錢外一律不許帶,像這種刀片偷摸帶進來了,按我們這兒的規矩要麼生吞把東西變沒,要麼剁手這事就當沒發生。”

“你們這是仗勢欺人!”鄒明啐了一口,“媽的跟我玩黑吃黑是吧?這娘兒們保不齊是你們有意安排進來,把黑鍋往我頭上扣,老子……”

話音未落,哢嚓一聲,聲音仿佛懸在半空中還未落下,一聲淒厲的慘叫傳遍包廂,鄒明受傷的手傷上加傷,因疼痛麵部肌肉不受控製抽搐。

這是阮妤第一次親眼見到血腥暴力的場麵,而施暴者是她名義上的哥哥。鄒明離她不過一步距離,沈確下手的速度快到她根本沒反應過來,那雙簡單包紮的手顫抖著,包紮所用的衣服細長布料被沈確捏在手中,綴成一條紅絲帶在鄒明臉上輕輕掃過,這幅畫麵阮妤曾見過,那是養寵物的人經常會做的動作,滿足自己逗弄的心思。

“阿讓少說了一條。”沈確將東西扔在他臉上,單手牢牢扣住鄒明下顎,指腹用力捏得他臉幾近變形,聲線低沉卻字字帶肅殺之氣,“在這兒出老千除了廢手還廢命。”

鄒明徹底呆住,骨折帶來的疼痛都沒有這一刻這句話更叫他心如死灰,疼痛難挨,他明明很小心了到底哪兒露餡了?

“好奇我怎麼知道?”沈確鬆開對他的束縛,起身給阿讓遞去眼神,過去兩人直接架起鄒明把人拖到另一個椅子上坐下,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一根比捆綁阮妤還粗的繩子將鄒明捆的呼吸困難。

忙好後兩人自行退到一旁,沈確撿起從鄒明身上掉下來的煙,一步一步走過去,把煙塞進鄒明嘴裡,大發善心給煙點燃,“指望來我這兒出老千贏六千萬?”

鄒明含著煙想要說話,厚唇輕輕扯動,煙灰中夾雜小火星掉落一身,狼狽不說燙的大腿一個勁兒地抖,眼神淒淒哀求似的看沈確。

他倒是淡定地不在現場親眼所見一樣,把鄒明口中含的煙輕鬆取下夾在指間,輕笑:“聽你聊。”

有一種人無論做好事還是壞事都不會有明顯的情緒起伏,阮妤小時候見識過沈確調皮搗亂,事後對方找上家門,他可以當著眾人麵臉色不變扯謊,在沒有鐵板證據前,他的話總叫人挑不出錯處,說著說著你還可能進入被他反問的陷阱裡,到最後事情沒有解決成了充滿疑雲的懸案。

鄒明,正在進入沈確為他設計好的反問陷阱裡,而他懵然不知試圖開口為自己辯解,爭取利益。

“我沒出老千,你們不能因為我在這兒贏了幾次就懷疑我不乾淨,況且你們這兒的包廂不是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