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意晚挑眉,毫不閃躲的對上顧忱侵略性的目光:“幾月不見,大將軍可是在忙著斷本宮的後路?”
顧忱傾身,薄唇勾起一抹惋惜的弧度:“可惜,顧此失彼,一個不慎就讓阿晚越了獄。”
明明是極儘涼薄的話,叫顧忱說來卻格外纏綿,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微微往上翹時仿若能勾魂攝魄,讓人一眼便要淪陷在那汪柔情裡。
就連眼角的那一顆淚痣,都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饒是趙意晚自小見到大,都忍不住嘖嘖歎道:“大將軍還是在邊關待著的好,免得來禍害都城女郎。”
若論都城女郎最想嫁的人是誰,顧忱必是一騎絕塵。
不僅因為他是大縉百戰百勝的俊美將軍,還因為他卸下一身戎裝勾起人來,你恨不得將命都給他。
就比如現在,顧忱勾起一邊唇角拿著手中折扇抬起趙意晚的下巴,笑的紈絝又風流,像極了九尾狐轉世。
“可惜,我想禍害的隻有阿晚。”
趙意晚對這人的德行了若指掌,遂躲也不躲,眉眼一彎笑道:“欺我如今打不過你?”
若說如今的長公主是出了名的風流肆意,那曾經的顧忱便是都城人儘皆知的混世小魔王。
按著身份來說,顧忱應當敬著嫡公主,依著年紀來說顧忱應當讓著趙意晚,可偏偏顧忱一樣都不占。
不僅不讓不敬,還處處找茬。
趙意晚自然也見不得顧忱這個長得跟個妖精一樣的小哥哥,一來二去,二人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不是眼,哪哪都不對盤。
所以青梅竹馬相伴長大不假,兩看生厭更不是虛言,年紀小時二人隻能瞪著一雙眼甩飛刀子,最多你推我一下,我拍你一巴掌。
大點兒時,便開始互相捉弄,你往我書裡放蟲,我便撕了你的功課,你給夫子告狀,我便攔路揍你……
再大點兒兩人開始習武時,便不再屑於這些小兒科,開始秉著能動手絕不廢話的軍營作風,一言不合就開打,幾乎每天都得一陣兵荒馬亂。
用先皇的話來說,這二人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直到趙意晚替兄長領兵邊關平亂,二人才
開始休戰,這一休便是五年。
顧忱用了幾分力道迫使趙意晚抬高下巴,用一副幾百年沒挨過打的樣子挑釁道:“是又如何。”
“誰讓你把自己作成了這幅德行,我若不抓著機會好生欺負,我便不叫顧忱。”
趙意晚盯著他,隻笑著不說話。
顧忱皺眉,拿著折扇拍了拍趙意晚的臉:“啞巴了?”
趙意晚仍舊笑著,但眼裡多了一道危險的光,顧忱眉頭一皺,心道不好,這是要整他的前奏。
果然,下一刻趙意晚便一躍撲在顧忱身上,趁他還未回神雙手使力扯著那張俊臉,咬牙切齒道:“老虎沒了牙也還是老虎,以為我沒了武功就奈你不得了?”
顧忱的臉被扯得生疼,氣急敗壞下又不敢真的用力反抗,乾脆扔了折扇去撓趙意晚的癢癢肉。
“唔~趙小屁你是人嗎!給老子鬆手!”
趙意晚最怕腰間那點兒癢癢肉,當即便咯咯笑個不停,但手上的力道卻絲毫不減,硬是將顧忱的兩頰肉拉的老長。
“哈哈~你~哈哈……先鬆。”
顧忱痛的腦袋發暈,狠下勁兒道:“不鬆!要死一起死!”
“顧……哈哈顧妖精,哈~捏哈哈~死你!”
“趙小屁,撓死你!”
“啊~!痛痛痛!
“顧妖精!咬不死你”
馬車東倒西歪,呼痛聲與怪異的笑聲絡繹不絕,外頭趕馬的小廝樂的嘴巴都拉到了耳朵後,是記憶中的味道,隻可惜長公主沒了武功,不然他還能飽飽眼福,觀一場世紀之戰。
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裡終於恢複了平靜。
趙意晚攤在軟墊上累的氣喘籲籲。
顧忱捂著臉咬牙切齒:“趙小屁你是人嗎,屬狗的吧你!”
他覺得自己臉都她咬掉了一塊肉。
趙意晚額頭滲著薄汗,陰森森的道:“你姐就是你姐,沒武功也能弄死你!”
顧忱一腳飛過去踢了下那雪白雪白的裙角:“老子比你大!”
趙意晚一腳踢在顧忱小腿上,眯起眼:“哪兒比我大呢,嗯?”
察覺到那眼神放肆的在他腿腳掃蕩,顧忱來不及去抱小腿便忙收緊雙腿,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趙意晚:“你看哪兒呢,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