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 2)

秦子軒躲在安國公府邸,還是一個無人會注意到的角落,這誰能想到,再加上秦子軒離開時,將自己的足跡都給刻意清除了,又是半夜,正值宵禁,無人瞧見。

宸王雖是王爺,但也沒有資格,去無故搜查其他大臣的府邸,是以任憑王府侍衛將這附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自家五公子的半分蹤跡。

弄得秦君這個堂堂王爺都不得不服了,自家這位五公子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但真是個夠厲害的。

折騰了一夜,彆說是那些負責搜尋的王府侍衛們,就連一直坐著等消息的秦君都有些疲憊了。

他揉著額角,縱然再頭疼,眼瞧著到了早朝的時間,還是歎了口氣,也沒有用早膳的胃口,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讓王連繼續帶人找後,便帶著侍從匆匆上朝去了。

昨日王府中這麼大動靜,彆說是在這奪嫡之爭越演越烈,本就不太平靜的時候,便是平時,那也沒人能夠忽視。

不過短短一夜,宸王府丟了位五公子的消息,那些在朝中舉足輕重的朝臣就已經儘皆知道了。

等在宮門外看到這位宸王殿下的時候,各個神情都不儘相同,有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等著看熱鬨的。

隻是早朝已快開始,宮門外隨時有負責禮儀的糾察官看著,是以就連那位明顯目光不善的寧王殿下,也沒有上前嘲諷的意思,倒是給了秦君一點清淨。

要說秦君其實也不想弄出這麼大動靜,搞得人儘皆知,丟儘了自己的顏麵,可他也沒辦法,孩子丟了,這大張旗鼓的找還找不到,若是悄無聲息的,那更是不知什麼時候能夠找回來。

而孩子丟了的事情,那是遲早瞞不住的,到時再讓旁人知道了,他的麻煩隻會比現在更大。

所以這個時候,他也隻能頂著滿朝文武,那各色各樣的目光,勉強維持著平靜站在那裡,想著一會該如何應付他那兩位皇兄的發難。

人生就是如此,越是希望時間過得慢點的時候,時間過得便越快,平日裡總覺得在宮門外,得等許久才能進入。

可這會,卻覺不過短短一瞬,就被禮儀官領著,穿過宮門列隊進了皇城。

秦君乃是先皇後所出嫡子,又早早的便受封親王,在一眾大臣之中,自是站在第一排的。

往日裡對此,他並不覺得如何,可這會,淨鞭響過三聲,走過那高高的白玉台階,進了金碧輝煌的大殿。

正對上當今陛下那淩厲如刀子般的目光,卻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時,他才不由得心下一顫,腳步都停了一瞬。

自小便跟在皇帝身邊被教養長大,近些年來,陛下待他又越發嚴苛,縱然秦君已經曆練了出來,也已為人父,但要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再如何害怕,秦君也早就習慣了去麵對,沒有要躲避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氣,神色如常的走進大殿與百官一起行禮,山呼萬歲。

當今陛下名為秦煜,十八歲繼位,不過五年就鬥倒了仗著先皇旨意,垂簾聽政的太後,二十五歲時更是禦駕親征,一舉平定了當時在邊疆肆虐的擺夷部。

不管是文治還是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如今已年近六十,但看起來卻是精神奕奕,多年乾綱獨斷下來,身上氣勢極強,讓人望而生畏。

縱然昨夜聞聽此事時,秦煜氣得摔了最心愛的一套茶具,但今日卻也隻是在自己嫡子身上盯了半響,便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如常叫了起。

不過皇帝雖然有意不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發作此事,一向視宸王這個弟弟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寧王,卻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好機會。

當然,他也不是傻子,自不會親自衝鋒陷陣,隻見他起身後,眼神往後一掃,立馬便有一位禦史從朝臣隊列中站了出來,稱有事啟奏。

秦煜眉頭微皺,他看了眼寧王,又看了眼垂著頭站在那,不知道正想什麼的宸王,略一沉吟,還是點頭同意了。

本朝禮製森嚴,皇權高度集中,當今陛下又是個眼睛裡不揉沙子的,這禦史寧遠也不敢搞什麼太多的花哨,見陛下允準他上奏,當即跪下叩首,朗聲說道:

“陛下,臣要彈劾宸王殿下,虐待親子,致陛下皇孫不堪受辱,私逃出府,至今不知去向!”

一上來就被扣了頂虐待親子的帽子,縱然知道自己那兩位皇兄不會放過自己,秦君也是被弄得眉心一跳,正尋思著該如何應對。

就見那位寧遠大人神情越發悲憤,似乎感同身受一般,飽含著無儘冤屈的訴說道:

“陛下,可憐您的皇孫不過才五歲的年紀,就受儘生父的虐待,現在更是流落在外,生死不知!”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