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得第一(1 / 2)

書坊前廳,文人學子們推薦完喜愛的書冊,等著書坊老板宣讀今日的銷量最佳。

陸行之不感興趣,領著紀沐塵霍修染在後院涼亭飲茶。

陳寶兒在一堆熟人圈裡晃晃悠悠,摸了些底後,垂頭喪氣地回到蘇煙身側。

“真不知那人I鬼殊途戀有甚好?怎引得富家子弟們爭先購買?”

不就是傳統的情I愛披了個唯美的殼子麼?哪裡好看?遠不及阿姐的詩詞有意境、有文采!

又泄氣道,“阿姐,若是你的《春華寄語》銷量墊底......啊呸呸呸,肯定不會的!總有人識貨的,是吧?是吧!”

蘇煙就笑,掐了把陳寶兒肉嘟嘟的粉頰,沒回話。

很快,書坊老板開始宣讀書冊的售賣情況。

“《平謠》13冊、《書生趕考》28冊;”

“《閒談隨筆》9冊、《浪子世說》56冊;”

“《人鬼殊I途戀》......178冊!”

那部早在坊間傳開的市井果然大賣,銷量遠高於同期的嚴肅文學。

有文人學者見狀直搖頭,歎息學術氛圍低迷,學者光靠寫幾首酸詩難以維持生計;

更多的文人學者則和富家子弟們打作一團,探討市井的吸引點,預判茶樓酒肆下一波流興的風向。

陳寶兒:“阿姐,我們回吧?”

再待下去簡直如坐針氈。

倒不是陳寶兒無法接受,就算阿姐的《春華寄語》一本沒賣,她依舊推崇阿姐的才華。

隻是推崇和現實不矛盾,她越是欣賞阿姐,越是為阿姐鳴不平。

當書坊老板說《春華寄語》賣了193冊時,陳寶兒苦笑道。

“現在的人越來越沒品味了,我阿姐推薦的書冊,怎麼著也不該隻有一......啥?一百九十三冊?一百九十三冊!!”

“那豈不是比《人鬼殊I途戀》還多!!!”

書坊老板:“正是!蘇小姐,您今日推薦的書冊成為本場最佳,稍後本店會有薄禮送上。”

恭賀聲綿延不絕,眾人紛紛圍攏蘇煙,說她眼光真好、《春華寄語》是本不可多得的好書。

許多人都買了呢,打算回家放在案頭自讀或是送給族中年幼的晚輩。

先前預測《春華寄語》銷量不會太好的青年學子,滿臉歉意拱手行禮,“在下愚昧。”

蘇煙笑著:“客氣,個人喜好不同罷了,無需致歉。”

卻在低頭的刹那,難掩心中疑惑。

蘇煙不似陳寶兒那般愛湊熱鬨、愛往人群裡鑽,但旁人說的話,她大致聽得些,所以心中有數:她的《春華寄語》雖不至於墊底,卻也並非火爆之書。

......莫非有誰私下買了大單?

見書坊老板離開前廳、朝著後院的方向而去,蘇煙忙尋了借口跟上,讓陳寶兒留在前廳等她。

陳寶兒簡單地“嗯”了一聲,沒回頭,繼續翻動《春華寄語》,素指在桌上敲得劈裡啪啦響。

“我跟你們說呀,不要小瞧了這本書!這本書的字詞很有講究的!!來,聽我給你們分析分析啊......”

*

蘇煙去了後院,經過一條蜿蜒迂回的長廊時,跟丟了書坊老板。

不知對方去了哪兒,蘇煙尋思著先在附近歇息等候。

不經意間,她聞到一股熟悉的迷迭香,和之前說閒話的貴女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蘇煙當即喚來侍女,侍女們沒多久在不遠處的花壇叢裡找到幾個被扔棄的香囊。

如意:“小姐,迷迭香是這些香囊散發出來的。”

香囊是新做的,手藝不俗,樣式卻老了些,不似京城裡的繡娘常用的針腳功夫。

但勝在精致小巧,還算拿得出手。

不過......

“真是有意思。”蘇煙淺笑,“她們戴著同一款香囊出街,卻同時把香囊扔了。”

究竟為什麼呢?

“去查香囊的來曆。”

侍女們領命離開,蘇煙繼續在長廊等候。

不多時,蘇煙瞥見書坊老板急匆匆的身影。他繞了幾個彎,走向斜對麵的涼亭,手裡拿著一個灰黑色的賬本。

涼亭裡坐著飲茶閒聊的陸行之三人。

由於隔得太遠,蘇煙聽不清書坊老板和陸行之等人說了什麼,隻瞧見書坊老板打開賬本,指著賬本比劃。

陸行之就拿了一袋銀錢給書坊老板。

書坊老板接錢的時候,手不自覺往下沉,似是那袋銀錢重量不輕。

蘇煙瞬間想通了什麼。

*

涼亭裡,書坊老板離開後,紀沐塵和霍修染接上先前未說完的話。

“嫂子教訓得對,陸哥就是沒文化沒學識還愛裝大,出醜了吧?”

“來,跟我讀,沆,沆瀣的沆!”

有些事情是繞不過去了。

男人們的嘴損起人來不遑多讓,一個拋梗一個接梗,直到陸行之抬手示意,兩人才漸漸止了笑聲。

被調侃的陸行之自始至終沒有辯駁什麼,唇側一直含著淡淡的笑意。

霍修染:“我覺得嫂子對陸哥的態度有好轉,說不定她已經不再惦記那小白臉了。”

“小白臉”的事不是秘密。

大家同讀國子監的時候見證過,當時鬨得沸沸揚揚。

紀沐塵:“那小白臉能和陸哥比嗎?”

“除了長得還行,要家世沒家世、要體格沒體格,嫁給他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