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國先生會殺掉您的。”
良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透過鬼舞辻無慘,與他身後的富岡義勇對上。
——就是現在!
似乎比不死川實彌更先一步明白了良子的意思的富岡義勇一頓,他手中的日輪刀刀身一轉,奔跑的時候沒有帶起任何的聲音。
水之呼吸·柒之型·波紋滴刺!
淡藍色的刀尖在鬼舞辻無慘回眸之際便已逼近後者的脖頸,反應過來的不死川實彌將鬼舞辻無慘操縱的藤蔓悉數斬儘。鬼舞辻無慘的神色明顯變了,他的身體開始膨大,良子認得出,這是上次他和中也先生交手時要裂開的跡象。
但是,還是富岡先生更快一點。
就差一點,富岡義勇就能砍下鬼舞辻無慘的頭顱。
就差那麼一點。
鬼舞辻無慘站著的位置,兩個小巧的冰之人偶碎成了粉末。
……什麼時候?
良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遠處的童磨。
“良子撒謊的樣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可愛啊。”童磨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他的睫毛垂下,淺淡的陰影落在他蒼白的麵頰上,“隻有這一點,良子一點也沒有變呢~”
他用單手捧著臉,睜開的眼眸下,皮膚泛出淡淡的粉色,“明明緊張得快要哭出來了,卻還是會笑著對我撒嬌。”
“呀,一想到那樣的良子,我就想將良子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呢~”
【“我已經是個大孩子了,要是再像以前那樣向哥哥撒嬌的話,以後的夫君一定會嘲笑我的。”】
八歲。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不,也許是更早也說不定。
“喂,你這家夥在說什麼啊?”不死川實彌是第一個打破童磨與良子之間詭異的氛圍的人,他看向童磨,低了眉頭,皺起的眉峰間儘是警惕與不悅之意,“一副和那個令人火大的家夥很熟的樣……”
“神宮寺良子。”黑發的少女打斷了不死川的話,“我不姓藤原,這才是我的名字,不死川先生。”
即便是沒有回頭看,但良子還是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視線。
溫涼的,如芒在背般。
不光是不死川實彌,富岡義勇也在望著她。
“童磨是我的兄長。”
一直以來不敢說出口的話,不敢擺出來的事實,就這樣被少女用狀似輕巧的語調說出。
空氣沉寂了一瞬。
鬼舞辻無慘淡淡地瞥了笑著的童磨一眼。
“你這家夥……”像是從後槽牙中擠出來的聲音,微微的顫抖中無不體現了說話之人的憤怒。不死川實彌的雙眼瞪大,眼白中混雜著血絲,“是在耍我嗎?!!”
“不死川。”富岡義勇的聲音聽不出有什麼變化,除了一開始的驚訝與困惑以外,披著半色羽織的黑發劍士的表情十分冷靜。他抬手握住了不死川實彌的肩膀,稍一施力,示意後者注意現下的情況。
他們的敵人是鬼。是鬼舞辻無慘。
無論良子是什麼身份,和上弦二有什麼關係,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
“原來如此。”打開的金色扇麵上映著月光,童磨的目光從不死川實彌的表情上掃過,“這就是良子討厭我的原因嗎?”
“和我有關係的話,良子的朋友就會生氣之類的。”
“無慘大人。”
鬼舞辻無慘的背後,黑暗的森林裡,逐漸走出桃紅色短發的男人。他先是向鬼舞辻無慘稍稍低下了頭,隨後金色的瞳眸抬起,漠然的掃過回過頭看他的童磨。
良子聽見童磨頗為興奮地喊了一句“猗窩座”。
“什麼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可不行。”沒有絲毫猗窩座完全不想理會他的自覺,童磨孩子氣般地搖了搖腦袋,“我隻是一個苦口婆心地在教導妹妹如何正確地交朋友的哥哥而已哦。”
這次猗窩座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至於富岡義勇和不死川,他們在視線捕捉到猗窩座金色瞳孔中的數字後,便清晰地知曉了後者上弦三的身份。
有些不妙。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多虧了猗窩座才能做到。”
聲音,從後麵……?
被突如其來的敵人吸引了視線的少女睜大了眼睛。握在手中的壓切長穀部發出了劇烈的振動,化身為付喪神的刀刃竭儘全力揮刀向身後之刃斬去。
而即便是這樣,童磨依舊也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他迎著壓切長穀部的攻擊而上,半個腦袋的皮肉分離,而尖銳的指甲卻穿透了披著淺藍色羽織的少女的肩胛骨。
他將自己的血液注入了麵前之人的體內。
銳利的風刮過她的臉頰。在血液沸騰之際,她最後看見的是憤怒地向她舉起了刀的不死川、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的富岡義勇,還有焦急地將她抱在懷裡的壓切長穀部。
“撲通——撲通——”
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弱,童磨含笑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回到我身邊來吧,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