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給一個要好的姐姐發了消息。
內容簡單明了我出趟遠門,若回不來、煩請適當照拂我爸媽。
然後我隻帶了幾身換洗的衣物出發了。
幾乎跨越了大半個國土。
在此之前,從不曾一個人走這麼長一段路。
先坐地鐵,然後火車。
接著才上了飛機。
直到起飛的那一刻,才恍然覺得自己膽子變大很多。
或者說,當生命都開始不被珍視的時候,許多事就忽然沒那麼怕了。
比如、千裡奔現這件事。
哦,那時候所謂奔現這兩個字對我來講還很陌生。
在我的意識裡,不過是出去散散心,順道看一看自己那小女友,僅此而已!
能活著回來更好,回不來就算了。
最好她能把我割腎賣掉,這樣的意外死去,對當時的我來講,未嘗不是件好事。
對此,沐詢的原話說“你那腎真不值錢,可能還沒我半個腎好,我讓你一個半。”
本以為無所謂,可是當飛機要落地的那一刻,還是忽然緊張起來。
出發之前沐詢反複與我確定路線,確定時間。
大約那時候她就發現,我是個路癡。
深吸口氣,將包隨意的背在肩上。
機艙外溫暖的氣息,還讓我略有些不適應。
而且……夜幕下的陌生城市,讓人有些怯意。
隨著人流一路出來,然後又開始莫名的緊張。
站在扶梯上掃了一眼接機的位置,人群中的沐詢實在有些過於顯眼。
高高束起來的馬尾,藍白色條紋襯衫。
仰頭望著扶梯,然後眨了眨眼。
很明顯的學生模樣。
於是,我的手在背包帶子上緊了緊,不自在的錯開目光。
那時候,隻覺得這孩子是真年輕啊。
表情乖萌,一臉的單純。
而後來沐詢回憶起來的時候,隻有一句話“臥槽,我tm真有眼光,我媳婦真好看。”
簡單直接又過於直白。
直白的讓人無措。
笑著迎上來,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人看。
接著笑嘻嘻的將我手中的包接過去。
“餓了嗎?”聲音和電話裡略有些不同,但是依舊清朗而又乾淨。
“飛機上吃過了。”默默的隨著她走,其實還有些尷尬。
“咱們要在這住一晚,明日帶你去我學校那邊。”她似乎也有些無措,領著我上了大巴。
然後將包裡的水和牛奶遞過來“口渴嗎?要喝哪個?”
我茫然的接過來,她又補充一句“放心、我沒有下毒,要不我先喝一口?”
這是我們視頻裡常開的玩笑。
她說自己是學藥物的,若是要將我賣掉有一萬種方法。
那語氣驕傲而又得意。
但是這時候提起來,隻讓我越發的無措和尷尬。
默默的坐在她身側,這人似乎用了香水。
淡淡的茶香,還挺清雅的。
一絲絲的往鼻子裡竄。
因為實在是太晚,所以隻能就近休息。
開房的時候,她拿著我身份證看了又看,然後一臉滿意“真比我大七歲啊,看著不像哎。”
“不過……我原計劃是找個大十歲的嘞。”
我當時實在是不能理解,她這是什麼思維。
她怎麼不直接找個七八十歲的?(白眼)
進入房間之後,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她笑著將東西放下,然後問我累不累。
並建議我去洗個熱水澡,這樣可以去去疲憊,睡得舒服一點。
這建議……
我狐疑的望著她,她立刻解釋“我不會看啊,你把我當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