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賀飲和餘藻聊完就走了。

這家咖啡廳的戶外人來人往,大部分是附近商圈的上班族,不遠處還有個藝人公司,總是很熱鬨。

嚴柘坐在孟煦洲對麵看不見賀飲,但也聽見了對方打電話蹦出的名字。

他的位置不像孟煦洲聽得特彆清楚,但明顯感覺到了孟煦洲的低氣壓,連邊聊邊說話的其他客人都從另一邊繞走了。

嚴柘敲了敲桌子:“什麼情況啊?”

他看剛才打電話的男人坐上一輛車,側臉看上去像是哪裡見過一樣。

孟煦洲還在思考「下半張臉很像」和賀飲壓低了的那句「親的時候會想到另一個人」,過了好一會才說:“沒什麼,我就不送你了。”

嚴柘哦了一聲,說了句沒事。

孟煦洲現在主理的家具品牌嚴格來說不算創業,算是從母親那邊接受了一個本應該砍掉的方向,做到現在勢頭很猛,依然需要他忙前忙後,到處跑。

嚴柘和他情況差不多,他可能還比孟煦洲叛逆一些,前段時間還去兼職送外賣了。

他父母思想老派,認為婚姻也是排在立業前一麵,目前同性都能結婚,催得更緊了。

上周孟煦洲去嚴家聚會,嚴家父母還找他認同。

嚴柘本來不相親的,他認為孟煦洲替自己去也有那天對方的點頭。

還正好給牽上線了。

孟煦洲的公司大樓就在附近,他傍晚還要去接放學的孟荳。

微信上的文字版求婚遲遲沒有回音,他方才還說服自己或許是餘藻太忙,但聽到賀飲的話,餘藻像還在糾結他和孟潮東的關係。

孟煦洲沉著臉回公司,籌備下午麵試新員工的二輪麵試官和老板撞了個正著,瞥見男人麵無表情更顯凶戾的眼神,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孟煦洲進了辦公室才心有餘悸地問從茶水間出來的秘書,“我怎麼覺得搬到這邊還不如遠程辦公呢。”

孟煦洲外形唬人,彆說異性,同性也怕他。

秘書從宙心木業改名重新整合開始就跟在孟煦洲身邊做事,倒是比其他人清楚孟煦洲麵冷心熱,並不是表麵的冷酷無情,隻是礙於肢體接觸障礙,加強了這種不近人情。

宙心在國外多年,也是上半年才在本土招聘員工。要去麵試新人的高層都是高薪挖來的,頂多在海外視頻會議中見過孟煦洲。

目前為止,公司人員還沒全部落實,新址的全員團建目前還在審批中,老板不應該這麼早來的,也沒人敢問為什麼。

秘書笑了笑,“一直遠程辦公還要新公司乾什麼。”

宙心現在公司的架構裡不少是從孟煦洲的母親孟漫野那邊來的老員工。

孟煦洲的父母都一個姓,到現在很多人還以為網上聯姻的孟氏集團大公子和聯姻的二公子是親兄弟。

員工也好奇老板的生活,孟煦洲的微信也不是誰都有。

他在海外的賬號更新的大部分是工作日常,國內的工作還處在上升期,核心團隊剛組建完畢,什麼都要重新開始。

“我之前刷到孟總弟弟的消息,他弟弟都要結婚了,那孟總呢?”

秘書又不是孟煦洲的朋友,隻知道老板的私生活就是一個人生活,定期家庭聚會。

跟了孟煦洲好幾年的秘書結合老板的情況,得出這是一個熱愛生活卻不熱愛親密關係的結論,“孟總應該沒有……”

還沒說完,他收到了孟煦洲的消息——

周五的行程空出來。

後麵還有一些婚慶等相關字眼。

秘書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呆呆地看著老板的消息。

麵試官沒有看,問了句:“怎麼了?”

答案顯而易見。

秘書驚訝地說:“孟總要結婚……了?”

麵試官:“啊?你剛還說他……”

……

餘藻不知道孟煦洲聽到了他和賀飲的談話,他應付完午飯後在微信列表翻動,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回複孟煦洲的消息,急急忙忙選擇對方的那句求婚,做出單獨引用回複:周五吧。

餘藻想起舅媽周五出院,補充了一句:你方便的話周五晚上和我去一趟舅舅的蛋糕店。

他又預設了孟煦洲的不方便,說:不方便也沒關係的,可能這周我還要過去幫忙。

後麵一句還沒打完,孟煦洲又是秒回:我可以一起幫忙嗎?

餘藻的公司不用穿正裝,隻有偶爾客戶要求看看工廠他出差才穿得稍微正式一些。

他工作兩年,如果忽略眼神,甚至比實習生還青澀幾分。

孟煦洲發的是語音,意識到自己沒戴耳機的餘藻倉皇地關閉,還是被同事聽見了。

大家本來就對餘藻的生活感興趣,可惜他實在和熱鬨不沾邊。

說話客氣,像是認識再久都熟不起來一樣,老同事都不過問,問的是昨晚他打車送走的實習生。

實習生問:“小餘哥,這是你男朋友嗎?聲音真好聽。”

站在邊上蹭餅乾吃的老同事像是被噎到了,震驚地看向對方,“你怎麼說話的呢,人家半個月前才……”

青年搖頭,“不是男朋友。”

他知道有些事情瞞不住。

從小到大餘藻都試圖做個合群的人,可惜他從前的愛熱鬨被父母離去鋪平,像是捂不熱的石頭,再怎麼適應,也一樣無法做到完全合群。

他索性直說了,“是要結婚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