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會在宮裡捉迷藏躲貓貓、精通水性、能避火、甚至還要自己抓藥,不然有病難醫。
明朝的皇宮從明初燒到明末。
大明國情在此,自有法度。
朱翊鈞環視左右,大笑一聲:“不過欽天監無知之人的臆想罷了,大明如日中天,何須求問於鬼神?”
眾人紛紛搖頭,多半是欽天監的靈修沉迷星相,腦子都燒壞了吧。
就連飛升的嘉靖老道傳下的聖喻都不太好使,何況神神鬼鬼的箴言。
朱翊鈞送走了馮保,回到條案前輕輕敲響了桌上的金鈴。
在西宛潛修的陶文龍當即趕來。
這次朱翊鈞毫不掩飾的蒙蔽了眾人的靈識,陶文龍悄然而至,眾人皆對其視而不見。
唯獨朱希孝憑借本能狐疑的瞥了一眼四周。
陶文龍待在嘉靖身邊的時間最久遠,剛一進來。
朱翊鈞就瞥見了他體內被逐漸吞噬的大魔。
“陛下。”陶文龍滿臉笑意,他發覺靠近皇帝身邊,體內的大魔消化融滅的速度更快了。
朱翊鈞朝他點頭頷首示意:“道長,去查一查此人。”
陶文龍伸手接過放入袖袍。
“日後,就隨侍朕左右如何?”朱翊鈞忽然說道。
“陛下慈悲。”陶文龍也不問為什麼,拿了條子就走。
朱翊鈞緩緩放下手中禦筆,若有所思。
治理大明的樂趣,就在於毀滅這個陳舊的體係。
借著大明衍生新的文明。
可他從未透露這種想法,欽天監的人卻無數的未來中找到了這種可能。
隻是大道如龍,凡人往往隻能從這裡麵窺探到冰山一角,一塊鱗片。
把窺探到的一鱗半爪和浮光掠影視為真理。
什麼叫斷章取義啊。
這就是了。
他隻看到了過程,卻沒有看到結果。
就在此時。
京城外的西山煤廠,發生暴亂。
要知道,這些窯哥的收入並不低。
甚至比衙門的某些官吏還要高。
曾幾何時,煤窯礦工幾乎已經成為了底層生活的一部分。
但其中大部分礦井環境極其惡劣,空氣汙染。
往往黔首黎庶乾不了多久,便染上一身重病悄無聲息的死去。
靈能覺醒的時代到來以後,這些窯哥們的生存環境得到了蛻變。
變得更加危險了。
野生的靈修隨便點一把火。
新生的靈能者失控的一把靈火。
在密閉的地下,就可能造成一場沼氣爆炸,讓他們死無全屍。
據不完全統計,帝國治下每月都有人因為靈能覺醒,或使用不當而死在地下。
自此,煤礦成為了靈能者的專屬工作。
他們效率更高,登記訓練後,隻要學會如何收斂火焰,利用靈能屏蔽塵灰,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在大明,窯哥還是個高級技術工種。
但也就局限於此。
初入靈能的門檻,不成修士,終究還是凡人。
窯哥裡偏偏出了個怪胎,一個正兒八經的靈修,居然不去衙門裡享清福,轉身來到窯洞,將西山煤礦的少部分人聯係起來,掌握了足夠的力量和話語權後。
西山道煤窯就成了權貴的噩夢。
窯哥們要求加薪!
自此,每三年一次窯哥們集體在京城中哭訴,權貴們則想方設法的抵扣。
對此,養尊處優的駙馬都尉許從誠,對此不屑一顧。
按輩分,他尚的是嘉善公主,是當今皇帝的姑父。
按照親親之隱,天塌了也沒事。
皇親國戚,隻能由皇帝處置。
除了世宗處置一大批勳貴,其他皇帝,勳貴的日子太安逸了。
所以駙馬都尉許從誠寧願將窯洞廢棄,也不想給泥腿子們一分錢!
“三年後我就讓你們連西北風都喝不上,讓你們回家種田!”
嗯,當著上百號靈能者的麵說的。
隨後,事態開始失控。
聞風而來的上萬號窯哥抱成團,將他圍了起來。
隨行的靈修護衛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而駙馬都尉許從誠,則被暴怒的窯哥們,拖拽到黑暗的礦洞下。
局勢徹底失控。
於是,朱翊鈞便聽見殿外馮保呼喊道:“陛下!有暴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