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來自暹羅的使節最為焦慮。
現在兩邊正打仗呢。
倒是來自錫蘭的魅魔安安穩穩的住下,大明的華服美食她很喜歡。
直到他們親眼目睹京營大軍在京師內轉了一圈。
高達九成的披甲率使人望而生畏。
綿延二十裡的隊伍如一條長龍。
俺答汗是其中最為自由的一個。
這幾日,憑借人馬的強悍身軀,他來來往往於大明和河套之間。
幾次下來。
硬是和大明的官僚們混成了熟客。
但他也隻能目送著,那些怯薛禁衛踏上三桅艦船的寬闊甲板,一去不複返。
用少部分的犧牲換取部落的存續,這很值得。
而來自大明的國書一路漂洋過海,終於被送到莽應龍手中。
或者說,套著莽應龍的皮囊的大魔手中。
來自黃銅王座的大魔,斯卡布蘭德。
作為暴力的典範,最為優秀的屠宰者。
斯卡布蘭德卻在奸奇的蠱惑下對他的尊神發起反叛,一次懦弱而卑鄙的偷襲。
這位被恐虐捏碎了無數次,從黃銅王座的混沌領域中永遠驅逐出境的家夥。
他如流星般降臨,曾經赤紅的雙翼被永久撕毀。
但是他成功了,成功的降臨到物質世界。
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切斷了他和奸奇的聯係。
信使帶著一個奇怪的裝置回到艦船上。
詳細彙報中,被暴力改造的信使腦袋上被裝載了奇怪的裝置,見人就砍。
前後反差之大令人驚詫不已。
最後由殷正茂不忍其受苦,親手送他回歸金座。
而這份還沾染著血跡的回信,一路送到京師。
王崇古被張居正打發著來送信。
朱翊鈞拿著信封久久不語,斯卡布蘭德怎麼穿過我的防禦的?
一定是奸奇的詭計。
王崇古見狀,還以為皇帝為戰事發愁,隻好勸道:“陛下,縱使混沌大敵當前,但還未到絕境啊。”
卻不成想朱翊鈞冷哼一聲:“混沌,他有幾個師?”
通過對外發動戰爭,宣揚混沌威脅論。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戰略欺詐。
但在戰爭的消耗下,嘉靖皇帝成功的穩定了國內的局勢。
戰時經濟將大量的不穩定因素送到軍隊,作為犧牲品。
隨後控製拉攏了南洋的番國。
成為了東亞的主人。
而一切的矛盾歸於混沌。
但若不是朱翊鈞把亞空間的大門堵上。
這虛假的繁華立刻化為烏有。
來自亞空間的小蝦米作為漏網之魚僥幸逃脫。
但東籲王朝撐死了不過幾十萬人的常備兵。
作為恐虐的叛徒,這個蠢貨已經是喪家之犬。
納垢可不一定會通融,東南亞的“濕瘴大將軍”不僅阻攔了大明,也攔住了東籲。
奸奇還在後麵拖後腿,給大明通風報信。
整個物質世界,混沌沒有足夠的軍隊來推平大明。
但,時不待我。
大明的威脅在於混沌諸神所帶來的慢性死亡,腐化。
這是一條更為輕鬆的道路。
或許百年後,大明就將主動於混沌合二為一。
還有一個迫在眉睫的麻煩,則是綠皮。
白山黑水的恐怖白災,真的能凍死這些怪物嗎?
朱翊鈞不信。
待明年,春暖花開,瓦解冰消,綠皮天災就在眼前。
王崇古不想在這個危險的話題上深究。
張四維的森森白骨還在午門掛著呢。
王崇古連忙說道:“心學和理學最近爭論的厲害……”
朱翊鈞走到祭壇正中,看著飛揚激蕩的九鼎:“朕曾幾何時不讓他們思考,他們可以儘管鑽研學問。但是,要將決定的權力交予朕。”
王崇古從中看出來皇帝的態度。
祂真的對混沌不以為意。
王崇古頓時浮想聯翩,頭皮發麻,幾欲拔腿就走。
敵不在混沌,那麼張四維死前的猜測...
朱翊鈞側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愛卿,你好像知道的太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