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聽晚,你不該陪著母妃困在這深宮中一輩子。”
“正好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齡,可以借著成婚的契機離開這座囚籠。”
虞聽晚沒有任何猶豫。
直接搖頭。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她撲在司沅懷裡,嗓音逐漸哽咽。
“我若是走了,這皇宮,就剩母妃一個人了,兒臣放不下。”
司沅輕輕拍著女兒的背。
並未再勸。
彆說現在她的女兒不肯一個人走。
就算是想走,也未必走得成。
她的孩子是謝綏用來牽製她的唯一籌碼,謝綏自然不會輕易放寧舒出宮。
這事急不得。
需從長計議。
—
謝綏沒病倒之前,虞聽晚若是想見自己的母親,不僅要有謝綏的點頭同意,還要被限製見麵的時間。
一般最多一兩個時辰,就會有人過來,讓虞聽晚離開。
這一次,倒是難得沒有人來催。
虞聽晚一直在霽芳宮待在天色漆黑,才和泠妃告彆。
走的時候,司沅屏退一眾侍女。
拉著虞聽晚的手,不放心地再次叮囑:
“晚晚,如今天子病重,宮中上下,皆由太子掌控。”
“若是皇後再使什麼陰招,必要時刻,為了自保,可以求助於東宮。”
虞聽晚一一應下。
一刻鐘後。
離開霽芳宮,虞聽晚正準備回自己的陽淮殿。
剛走了兩步,就在外麵的宮道上,遇見了墨九。
見到她人,墨九拱手行禮。
語氣十分恭敬,全然沒有在旁人麵前的冷淡漠然。
“寧舒公主,太子殿下在城樓等您,特讓屬下來帶您過去。”
虞聽晚掃了眼當前漆黑的天色,“現在?”
墨九點頭,“是的,公主。”
虞聽晚回過頭。
看了眼後麵的霽芳宮。
殿門已經緊緊關上。
層層守衛,又變得如之前那般戒備森嚴。
她斂去眸中神色,未說彆的。
彎腰上了馬車。
不多久。
馬車停在城樓下。
錦簾撩開,虞聽晚提起裙擺下車。
謝臨珩站在城樓頂端,墨色的華袍衣袂輕晃,在數盞宮燈光線的照射下,更顯矜貴清雋。
虞聽晚踩著台階,一階階走上去。
歲歡和墨九等在城樓之下。
虞聽晚走近,聲線在夜風中化開。
“皇兄。”
謝臨珩轉身,比夜色還要濃稠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再往前些。”
虞聽晚順從地又往前走了一步。
這下兩人間的距離已近在咫尺。
她正想詢問大晚上來這裡乾什麼,
就見謝臨珩往空中一指。
同一時刻,煙火綻放的聲音,清晰傳來,源源不斷,不絕於耳。
虞聽晚仰頭看去。
數不儘的璀璨煙火,在空中交織成絢麗的圖案,點亮了整片夜空。
留下最極致的盛景。
虞聽晚呼吸無意識滯了一瞬。
不由看了眼身旁的謝臨珩。
這場被人精心準備的煙火,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
等馬車重新停在陽淮殿的時候,已經到了戌時末。
和謝臨珩告彆,虞聽晚轉身回陽淮殿。
還沒邁開腳步,馬車中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
“寧舒。”
虞聽晚回頭。
見謝臨珩從車上下來。
拿出一支青玉發簪,遞到了她麵前。
虞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