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口中的司沅,又毒又壞,是毀了她一切美好日子的罪魁禍首。
可謝臨珩親眼見到的東陵皇後,卻是一個溫婉端莊、溫柔到極致,對自己的孩子愛得心坎裡的極美女子。
待視線中,那幾道人影徹底消失後,謝臨珩慢動作動了動僵滯的腿,牽著馬,一言不發,去了軍營。
那時的謝臨珩本以為,他不會記住這個陰差陽錯的相遇,
不管他父母和那位小公主的父母有什麼樣的淵源,他和她,一個在皇城,一個在千裡之外的東陵東部,總歸是沒有什麼牽扯和交集的,
這次誤打誤撞的碰見,很快就被他忘記。
可讓他意外的是,此後很久,他都還記得,她臉上那種無憂無慮幸福快樂的明媚笑容。
或許是因為,她擁有他求而不得的父愛與母愛,也或許,她擁有他此生注定得不到的那種成長的氛圍。
那種正常孩子生長的環境,他注定與之無緣。
他的幼年,隻有母親無底線的鞭打和責罵,所以他羨慕。
羨慕正常的孩子所擁有的快樂。
羨慕正常的父母給予的愛。
所以他遲遲忘不了,建成帝和司沅,看向虞聽晚時的那種寵溺與溫柔。
也忘不了,那位不諳世事的小公主臉上的那種明媚笑靨。
日子一天天過去。
昔日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出落的越發漂亮,讚美小公主的言辭也越來越多。
相對比之下,在姚琦玉身邊長大的謝清月,就平庸得多。
漸漸的,姚琦玉對虞聽晚越發不喜。
這種不喜,源自虞聽晚的父母。
更源自她比謝清月優秀太多。
漸漸的,姚琦玉甚至開始,當著謝臨珩的麵,詆毀虞聽晚。
但讓姚琦玉沒想到的是,她的詆毀,不僅沒讓謝臨珩和她一樣厭惡虞聽晚,反而讓他對虞聽晚的關注越來越多。
雖遠在東部邊境,但當謝臨珩聽到皇宮那位嫡公主的消息,總會不經意地駐足,細細聽身邊的人說完再離開。
謝家和皇家淵源太深,東部邊緣和皇城也離得太遠,謝臨珩從未想過,他還有再見到虞聽晚的一天。
直到,宮變的前一年。
他代替謝綏進宮參加建成帝的萬壽節。
為賀建成帝壽誕,已過笈荊之年的寧舒公主親自獻舞,舞姿娉婷、姿容絕代,如仙子落凡塵。
再配上那驚為天人的容顏,讓在場之人見之難忘,也讓皇城無數自恃清高的世家貴公子為之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