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尤其是尹母以及尹川賦,都湊上前些,靜等她的解釋。
“是我自己弄的,這裡。”又抬手在大家麵前,看他們一個個為之震驚的樣子,尹零露慶幸著自己沒有把事實真相全部告知。
不然他們要是知道周俊磊逃出來了,更會盛怒難忍。
“是我得知季將軍中毒後,去找他時,自己摔的。”說完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尹母趕忙擺手招呼鸞鳴“去取件鬥篷來。”
鸞鳴聽後立刻就要離開,又被尹川賦叫住:“回來,阿零穿我的,我的才脫下來,暖和。”
邊說邊將身上的衣袍脫下,為尹零露披上。
“妹妹,那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彆的地方受傷?”那邊尤嬛溫聲問她。
有自然是有的,可是這麼多兄長在這裡,她不好意思說出來,也好在用了小五的藥之後,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索性不說。
她衝尤嬛搖頭,然後又對向尹母說道:“阿母,阿父呢?”
……
她不曾想,她如此簡單又正常一問,會引得全家人沉默不語,疑惑地將視線投向他們。
可個個都逃避她的眼神,沒有一個敢接話的。
而當她轉向尹川賦,見他一臉氣憤,雙手握拳扭得咯吱咯吱響,再看向尹母,也是同款氣憤填膺。
頓時就知這件事必然和季宴安有關。
“阿父被季將軍叫去了嗎?”她問著,仍舊沒有人回答。
她沒有辦法,隻能點名,“小姊,究竟是不是。”
突然被點名的尹雪露“啊?”的一聲,猛地抬頭望向尹零露,都這樣了,她隻能點頭回應。
待得到答案,尹零露蹙眉,想不通他不願意送自己回來,卻又要叫去阿父,到底是為什麼。
愁緒纏繞心頭,又聽見尹母發話趕人“都去瞧瞧,劉大夫怎麼還沒到。”
無人不聽,都抬眸一眼,望向尹零露,而後齊齊退出房間。
“妹妹,天下好兒郎多的是,你不必纏戀他一人。”忍了又忍,尹川賦終是在出門前,將這話說了出來。
等他離去,房間內,隻留尹母與尹零露兩人。
有了尹川賦的話,她已然明白,阿母要和她說的,定然是關於她和季晏安的婚事。
“雖知你此刻必然聽不進去,但阿母不得不說。”
看著尹母望向自己的眼神,鄭重而又嚴肅,她不安得很。
“我與你阿父,從未想過要將你嫁出去,先前是因著你心儀季將軍,故而願與豫王商議你二人的婚事。
但如今,他顯然不是個能護得住你的良人,所以我已與你父親決意,要向陛下請旨,將先前的賜婚禦旨作廢。”
尹母說得毅然堅定,眉目間滿是對季宴安的不悅。
話語入耳,震得尹零露說不出來一句話,她茫然盯著尹母,心中反複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阿母……”
剛喊出口,又低頭緘口不言。
她目光在尹母身上滑動,良久,才敢抬頭正視尹母的眼睛。
“那毒,本是衝我來的,是季將軍替我擋的,後來的事也是因我自己的緣故,和季將軍沒有關係的。”她為之辯解。
心中也是亂糟糟的,又伸手抓住尹母的手,蹙眉看過去,心急如焚“而且!季將軍他待我真誠,謙遜有禮……”
“好了。”尹母怒聲打斷。
早知她會有說詞,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更沒想到平日裡最乖巧的她,會因為季晏安而急促不安。
但很快,有所動容的尹母堅定信念,既然知道自己中了毒,就該多多安排人跟著才對。
怎麼說都是他考慮不周全惹的禍。
越想越氣,氣季宴安毛頭小子一個,根本不配為她乖巧阿零的夫婿。
“多說無益,總之你阿父已經去了沐國公府,你二人的婚事就此作罷。”
“不可以!!!”尹零露聽後大吼,直吼得自己猛咳起來。
尹母忙坐近為她順背,擔憂占滿眼眶。
可她還不停歇,“阿母……咳……阿母我……咳……”
尹母聽不得她這樣,眉頭越皺越緊,“好了好了,待會說,”並出言打斷她。
“母親,阿零怎麼了。”
門外傳來尹川賦慌張的聲,尹零露抬頭望去,卻又聽見尹母不耐煩的再次出言趕人。
“不是叫你去看劉大夫到否嗎?怎的還待在這。”
而門外,也不再有動靜,尹零露回望尹母,她不甘心,不能接受,抬手扶住一陣脹痛的腦袋。
片刻後,她才緩過來。
手搭在尹母扶擋在她前麵的手臂上,“阿母,這次是我的疏忽,真的和季將軍沒有關係的。”
她慌不擇言,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不想因為這一件事,就斷了自己和季晏安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