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時配合著肢體動作,“亦儒,你不用擔心張江這小子,你儘管說,我替你做主。”
張父這話,著實安慰到她了,她從惶恐不安中出來,問道:“張叔叔,你不要誤會了,張江沒有欺負我,你們多久沒聯係了?”
“那就好,”張雨澤像是掉下了一塊石頭,內心踏實了許多。你看多靚麗、多有禮貌的一個女孩子呀!希望那兔崽子不要辜負了人家,懂得珍惜。
“自從小江去了國外,我和他就再也沒聯係了,他沒有跟你聯係嗎?”張父不禁疑惑。
亦儒搖了搖頭,“亦儒,我實話跟你講,小江每次出國談生意,你打他的電話是打不通的,我曾問他怎麼不開機,他說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他,希望你能諒解,他就這點不好。每次出國談生意,就跟消失了一樣,音訊全無。”
原來如此,亦儒若有所悟。她從張家出來後,一直魂不守舍,她漫不經心地遊走在大街上,思緒著那些驚心動魄,不可思議的場麵。
腦海中怎麼就突然閃現出那些場景、那些畫麵,她摸了摸涼颼颼的後背,不知是這夏日悶熱的緣故,還是不知不覺中驚出一身冷汗。
她把想不通的事情擱置到一旁,讓思路回到張江身上,現在他對這個人,有了最起碼的認識。
她聯想到丁夢潔的神秘力量,仿佛在他的身上湧現。張江的身影,忽然間如影隨形在她的眼前,唰唰唰地穿越未來,唰唰唰地回到過去的場景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回到家裡,丁夢潔的電話就過來了,“亦儒,你幫忙查監控記錄了嗎?”
亦儒這才想起,回複道:“我還沒呢!最近的事挺多的。”
“那你沒事的時候記得幫我查一查,一旦核實,定是個大新聞。”丁夢潔說時不免有些激動,在期待中不免有些急不可耐。
湖光公園攝像監控歸麻婆區公安局管,隨著技術的進步,攝像監控已經進入了智能聯網時代。
市刑警信息科室裡,亦儒查找了湖光公園事發附近監控錄像,才知道剛好是攝像頭盲區。很顯然,憑空消失者有意躲開了攝像區域。
於是亦儒聯係了那位網友,他叫李信,一位地道的攝影愛好者,這事他不少傳播。亦儒根據李信這位目擊者描述,她也不太確信這事的真實性,結合最近對張江的背景調查信息,一些隱藏在背後的神秘事件已經隱約可見。
隻是這事太過詭異,一時還不敢承認。如果真如丁夢潔說的那樣,神秘力量是真實存在的,他們潛藏在世界各個角落,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嗎?多麼可怕的世界,多麼詭異的事件。警察這個職業,還有他存在的必要嗎?
警察對那些可前可後,來無影,去無蹤的穿越者們,又能發揮多大的作用?亦儒不禁疑惑,即使抓到他們的犯罪事實,那又能怎麼樣。
給神秘力量定罪嗎?能定罪嗎?容易定罪嗎?即使給他們定罪,能抓得住他們嗎?不,根本就抓不住。
除非警察中也有靈域刑警,像《時空線索》裡的主人翁那樣,可以穿越未來和過去,去抓捕罪犯分子。
但是,擁有如此神秘力量的人,他會甘心當個小小的警察嗎?他的內心充滿正義嗎?電影終究是電影,現實世界是複雜的。
一個正義的人,在沒有任何力量約束的情況下,也有可能做出邪惡的一麵。
亦儒不敢繼續擴散自己的思維,她越想越後怕,仿佛掉入了思想陷阱,丁夢潔成了她唯一可以抓住的那根稻草。
丁夢潔趕到吳家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隻見亦儒身體蜷縮成一團,丁夢潔驚訝於亦儒的神色和姿態。
她小心翼翼著靠近亦儒,無不擔心地問她:“亦儒,你這是怎麼啦?”
亦儒沒有抬頭,也沒有回應。丁夢潔輕輕地坐到了她的旁邊,伸手過去摟著她,帶著安慰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你找到真相了是不是?”
亦儒緩緩抬頭,她紅紅的雙眼已經淚流滿麵。
丁夢潔幫她擦拭了淚水,邊擦拭邊問,“你看你,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哭成這樣,快告訴姐,誰欺負了我們家亦儒。”
亦儒搖著腦袋,“夢潔姐,沒人欺負我,這太可怕了。”
丁夢潔滿臉疑惑地看著她,“什麼事這麼可怕?你可是警察。”
亦儒嗚咽著說道:“夢潔姐,警察也不管用,我想不通,他怎麼能這樣。”
“他是誰,我去幫你揍他一頓。”
丁夢潔的話,使亦儒從傷痛害怕的混沌中清醒過來。
“沒事的,”她從夢潔的懷裡站起來,踱了幾步,最後踱步到沙發椅上坐下來。
丁夢潔看著有些神神秘秘又略顯神經恍惚的亦儒,她若有所思的內疚油然而生。難不成是自己把她帶進了思想的坑裡,讓她揭開了神秘力量,看清了世界的本來麵目,從而心靈崩潰嗎?
“真的沒事?”丁夢潔隨她過去坐到左邊的沙發椅上。
“真的沒事了。”
“沒事,姐就放心了。以後有什麼事就找姐,打不開的心結,姐幫你打開。”
亦儒噗嗤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夢潔姐,你委托我查找監控記錄的事,我查了,神秘人處於監控盲區,沒記錄。”
丁夢潔從吳家出來,一路都在思考那個神秘叨叨的吳亦儒,感覺她今天特彆不對勁,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從不知眼淚為何物的她,竟然情緒崩潰到需要找人安慰。既然她不願意講,她也不好追問下去,她自信地以為,亦儒總有一天,會跟她吐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