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暖夜(1 / 2)

負師恩 忘還生 15487 字 5個月前

到了安寢的時候,夏訴霜回到東廂房。

睡意一點不來,她坐在床榻是擺著腿。

她還沒想透徹,那個所謂的“賠給他”要怎麼算賠,可當時阿霽不給她時間猶豫,夏訴霜隻能先應下。

可現在他們算什麼關係?師徒?還是……外室?

畢竟尋常人家,都講究二媒六聘,大婚過門才能越過男女大防,可她和阿霽早就踐踏過大防好多遍了。

不成親的話,那不就是外室嗎。

夏訴霜心知自己不會與他長相守,並不在意名節名分這種東西,隻是不理清,她該如何應對他。

阿霽會為難她嗎?

現在的自己一點也不敢確定。

“篤篤——”

夏訴霜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左看右看,才反應是有人在敲門。

磨磨蹭蹭半天才從門內擠出半張臉:“有事?”

“一起睡?”宋觀穹一身翠竹暗紋長袍,麵龐如玉,微微傾頭時儼然一位少不更事的少年郎君。

夏訴霜手壓在門上,聲如蚊訥:“我還沒準備好。”

“要準備什麼?”他眉梢輕抬,有些好奇。

是啊,準備什麼?

手指在門板上摳著,夏訴霜就是不開門,反而東拉西扯:“你帶自己的被子了?”

宋觀穹手按在門上,陰影將夏訴霜完全籠罩住,他不笑了:“師父在哄我?”

“不是,我隻是……啊——”

突然被他推開門抱了起來,夏訴霜驚叫了一聲,急忙捂住了嘴,趕緊看看外頭,沒人聽到吧!

門被宋觀穹踢上,夏訴霜被他抱著一路走到內臥。

她手捂在心口,入目是他乾淨漂亮的下頜,阿霽不看她,目的明確地往裡走。

眼見就要丟床上去,她翻身落地,“等等,我先去……洗澡。”

說完慌不擇路地逃走了。

實則她早就洗過了,不過是到淨室裡兜幾個圈子,一下下撥著水響,試圖找個輒。

就算兩個人睡過了,但那時是不得已,現在要她清醒的時候……夏訴霜怎麼也踏不過心裡那關。

外頭天色已經黑完了,夏訴霜點個燈,對鏡看看自己,鏡中人一臉哭相,又沒有真的哭,真是亂七八糟。

“師父,已經半個時辰了。”他在外頭喚。

已經半個時辰了?她一點沒意識到自己躲了那麼久。

夏訴霜咬著唇,帶著雜線團一樣的思緒走了出來。

宋觀穹已經在床榻上翻書了,一副即將安寢的樣子,看她挪進來,放下書掀開被子,拍拍身側,“過來。”

夏訴霜剛挨著床榻,被子就飛過來把她裹住,腰被勾得往後,整個人窩進了大徒弟懷中,他的臉在她肩頸上蹭了蹭,發出慵懶舒服的聲音。

到處是阿霽清清淡淡的氣味,溫暖舒服得讓人放鬆下來。

她不討厭和他這樣的親近

然而安穩隻是一時的,烏發被身後的人撩開,衣領被輕扯,微微濕潤的吻,星星點點落在夏訴霜後頸,像小獸的啃咬。

然後宋觀穹將她扳過來,支起身子吻住她的唇,氣溫漸漸升高,被子從背上,落到勁瘦的腰上。

意識到阿霽真的要做,夏訴霜的害怕又襲來,這是在枕榻之間,不像兩個人坐著時,親吻在這兒隻是前菜。

她控製不住輕輕推了一下他。

“不樂意?()”

宋觀穹貼著她的額頭,眼裡已經漂浮起了煙霧。

被親過的唇說話溫吞:隻是想不明白,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

“師父不知道‘賠給我’是什麼意思嗎?”他的話呢喃入耳,吻癡纏落在耳下。

“你說給我聽。”

夏訴霜撥開他的下巴,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就是師父從前說的話都不作數,往後你這個人、這顆心、還有餘生都是我的,萬事都該同我說,和我一起拿主意,我想跟師父如何,就如何。”

宋觀穹把自己都說高興了。

不錯,師父整個人都是他的,他想如何,再也不用憋在心裡。

譬如現在,他低頭響亮地親了她臉蛋一口。

夏訴霜傻傻地捂住自己的臉,發覺自己做了一個極不公平的交易,“那我不是虧大了,你就是這麼報答師恩的嗎?”

他大方地說:“我也是你的,師父想要從前的阿霽,我就像從前那樣,隻是……咱們既做師徒,也做夫妻。”

她訥訥道:“那你還叫我師父,像在提醒我的身份。”

“那該叫你……霜兒?”

她大他五歲呢!這稱呼竟也喊得出口,夏訴霜斷然拒絕。

見師父的麵色變幻,他試著又喚了一聲:“姐姐?”

夏訴霜捂住耳朵,撲進被子裡平複情緒,“不行,都不對……”

“果然,喜歡我喊你師父,”宋觀穹刻意要她羞死,“師父不會覺得這樣,更有滋味吧?”

“師父既然不應,徒兒今夜就照自己喜歡的來伺候了?”

他的手繞到身前來,還一字一句和師父描述起當夜所見:“師父明明也喜歡,當時腿繃得直直的,小肚子還一直貼上來,我碰一下,師父就哼一聲,我送進去了,你就會乖乖吃……”

混亂的記憶被他點醒,夏訴霜麵紅耳赤,臉都要冒煙了,再臥不住,起身要離開這間屋子。

宋觀穹見她真聽不得了,不想怕把人嚇跑了,拖她回來用手臂鎖著:“玩笑罷了。”

“阿霽,你變了。”她又一次控訴。

“男人都是這樣的。”

“你所謂的鐘情,就是一天到晚想著和為師做這事?”

“是先愛你,才隻想同你這樣。”

夏訴霜耳朵的溫度就沒下來過。

“可我還有點不習慣……”她轉身捧著他的臉,誠懇地親了一下,“我們慢慢來,好

() 不好?”

宋觀穹細細打量著她每一絲變換的表情,思考師父是真的害羞,還是在使緩兵之計。

“你說的,你也是我的,阿霽,讓一讓我吧。”她耷拉下眉毛,聲調可憐。

難得聽見她撒嬌,宋觀穹跟被羽毛掃過一樣,眉頭皺得更深,他一點也不想答應。

“再多求求我。”

“阿霽最好了,師父真的害怕,我們慢一點,往後你想怎麼……”她說到後麵,聲音都顫顫巍巍的,又討好地親了他幾下。

結果換來了臉頰上的一個牙印。

“好,阿霽聽師父的。”宋觀穹理順呼吸,重新躺回去,依舊摟著她。

夏訴霜以為今晚就到這兒了,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不過人都躺他懷裡了,夜還長得很,宋觀穹哪忍得住早睡,咬著耳朵問她:“師父記不記得徒兒說過什麼?”

她睜開的眼裡都是驚疑:“你說了什麼?”

“徒兒說,想要每天醒來,都看到師父。”

啊……是這樣啊,她還以為要做那個呢。

夏訴霜明顯大鬆一口氣,敷衍道:“你早點睡,就能早點醒來見到我了。”

被師父敷衍了,不滿的徒弟把她困得更緊,無聲地表達不想睡的意思。

這纏人的勁兒,夏訴霜閉著眼睛,嘟起嘴上下左右胡亂親了一通,說道:“好了,睡吧。”

結果宋觀穹血氣方剛,一朝得償,結果曠了那麼久,現在一挨著師父就著了起來,折騰這一會兒工夫,他又不刻意藏著,很快就讓夏訴霜發現翹起的船頭。

夏訴霜那夜根本沒仔細看過,沒反應過來,男子那是什麼樣的,忽被圓碌碌的玩意兒硌著,下意識地伸手去撥開。

宋觀穹低哼了一聲,抓住她的手,意味深長地問:“師父在乾什麼?”

夏訴霜解釋:“好像被子不平整,老是被擋到……”

“被子……罷了,既然碰了,那就幫幫我。”他把她的手握實。

夏訴霜問:“這是什麼?”

“你不知道?”

先前兩人親近時,宋觀穹不是沒反應,隻是刻意避開她而已,今天他拘束全無,才任它使壞。

見師父當真不知,宋觀穹不吝指教,仔細帶她回憶:“那晚徒兒放進去……的玩意兒,師父不是被那模樣撞了嗎……”

他輕聲細語,夏訴霜記憶清晰,原來是這模樣的!

夏訴霜手一抖忙要撒開,被他拉住,收緊,宋觀穹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也不對了,“師父,幫幫我。”

她推脫道:“你還小……”

宋觀穹一怔,氣勢都變了:“你說什麼?”

“阿霽,你才十九……我都二十四了。”

原來是會錯了意。

宋觀穹不明白她為何對自己的年歲耿耿於懷,“女子大二五歲都是尋常,又不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師父羞什麼?”

夏訴霜一臉為他好:

“年輕人,不可放縱。()”

已經要辦冠禮了,哪裡小,師父是不是忘了什麼?徒兒不缺力氣,該做的都能做了,尋常人家此時早已通曉人事,徒兒才隻有與師父的那一次……?()”

“師父說慢慢來,咱們先從這個開始吧。”

夏訴霜不明白:“這個……是哪個?”

她方才拒絕,隻是以為他又要行夫妻之事,現在聽出來不是,才覺得可以商量。

畢竟夏訴霜真的分不清床榻上前前後後那些事的區彆。

宋觀穹哄她:“碰一下它,今晚就不碰你。”

不碰她?那自然可以,她誠懇道:“我不會,阿霽你教我吧。”

“你喊我一聲師父,我教你。”

“阿霽小師父。”脫口而出的夏訴霜立時閉嘴。

阿霽說得不錯,自己好像真的……在享受身份帶來荒謬感。

她再也不能以身作則了……夏訴霜無地自容。

可宋觀穹卻驟然抓住她的手,按在翹頭的炙杵上,他帶著她的手,肆無忌憚地用。

夏訴霜掌心被一下一下出沒,起初還不明白,漸漸回過味兒來,阿霽這是用她的手當成她的……

“抖什麼,冷嗎?”宋觀穹去暖她。

罷了,夏訴霜忍著恥,期期艾艾地問:“就……隻是這樣?”

好像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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