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洞房(2 / 2)

負師恩 忘還生 14413 字 7個月前

“遙兒這是美得飛起來了。”

他撫著她嬌媚撩人的臉歎氣。

夏訴霜眯著眼睛,瞪了他一眼,“我現在不能動,挨不得。”

這是過河拆橋。

宋觀穹臉色一變,扶著陽貨,委屈地靠在她肩上,“阿霽難受……”

“師父,彆欺負我。”他楚楚可憐地喊。

又叫她師父,那天還沒有演夠嗎?

夏訴霜捧起他的臉,就見他額上滲汗,淚眼茫茫,她驀地心疼了,抬手去撫他臉,不安分的人還去咬她。

手指劃過他舌關,感受到他口中的溫暖,宋觀穹細細服侍過她的五指,半闔眼神好像在說:都這樣了,夠不夠讓他碰她?

“很難受嗎?”

宋觀穹湊到她耳畔,近乎囈語:“嗯,想在師父那兒,把徒兒那些熱乎乎的……全給師父。”

夏訴霜抿住了唇,他從前在枕席間,比這荒唐的話也說過,她隻是不懂,阿霽為什麼喜歡演這種師徒的戲碼。

不過好像……一喊出來,感受都不一樣了。

“你喊我師父做什麼?”

“那……姐姐?遙兒?妹妹?給我吧。”他一通亂喊,好像隻要她給,讓他喊什麼行。

夏訴霜無奈,索性就任他施為。

她轉身麵對著夫君,那陽貨足量,還未脫退,跳突得嚇人。

她抬起玉色的足,踩在他的肩上,那眼神好像在說:“我被伺候好了,現在都隨你。”

宋觀穹從未見過她這麼妖嬈如妖精的樣子,氣息一時不穩,五指陷在雪肌之上,手背青筋隱現。

“那為夫就不客氣了。”

一寸寸深沉而去,去勢雪山崩敗,糾絞如岩漿震蕩,驟然急取,令嬌兒悔悟,泣聲連連。

婚事一辦完,馬車就出發回京城。

新婚燕爾,兩人一路蜜裡調油自不消說。

越靠近建京,宋觀穹來往的文書就越多,離建京還有一日路程,皇帝已經派幾個急報來催了,他忙碌了起來,不能時時守著妻子。

北庭查到的證據在下江南之前早已上呈,確鑿無疑,皇帝一氣之下裁換了都護府大半的官員,

宋觀穹又立了大功一件,寒鴉司在他手裡握得更穩,皇帝令他一回京立刻進宮麵聖。

夏訴霜鬆了口氣,深歎再恩愛的夫妻也不能時時貼在一塊兒,還是要喘個氣兒的。

看阿霽又在馬車外與人說話,夏訴霜就想下馬車走一走。

“哪兒去?”他沒看過來,卻知道她下了馬車。

“隨便走走。”

“再等一會兒,我陪你到處逛逛。”

“不想去,你忙吧,我就在這兒散散步。”

夏訴霜覺得,越靠近建京,阿霽越黏著她,她說不清楚,從前也時常在一處,但他這幾日對她看得有點太緊了,像怕她遇到什麼危險似

的。

宋觀穹見她當真不走(),也就繼續吩咐手下辦事。

夏訴霜聽著那些陌生的名字?()_[((),周密的安排,深感阿霽的運籌帷幄,此刻的他,和獨處時的他儼然是兩個人。

她聽近水說,建京是京畿重地,各家盤根錯節,情勢變幻莫測,人人都有千頭萬緒,諸般算計,不是個好地方,就連阿霽麵上的笑容日漸消失,開始嚴肅了起來。

她已不記得與建京有關的所有事了,但越靠近,難言的煩躁感就浮上心頭,撫州那種春和日暖的感覺不複存在。

夏訴霜實在不知失去記憶的自己該怎麼做好一位官員的妻子,如何待人接物,不給阿霽丟臉。

“怎麼了?”宋觀穹說完了事,扶她登上馬車。

“阿霽,回京之後,我都要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呀?”

感知到她的忐忑,宋觀穹道:“你隻需做讓自己開心的事,其他的有我擋著。”

“那你會不會太累?”

“一點也不累,你夫君坐到這個位置上,就是為了讓娘子過得隨心所欲的。”

夏訴霜見他神情不似作偽,才信了下來。

且走且看吧,就算忘了,她還可以像習劍一樣,把一切重新拾起,她不會給阿霽丟臉的。

隔日他們的馬車駛進了城門,幾匹駿馬已經等在那兒了,城門郎畢恭畢敬:“宋司主,陛下已經在等了。”

“我進宮一趟,家裡已經打掃乾淨了,你沐浴過好好休息。”

宋觀穹親親夏訴霜的額頭,下馬車,駿馬長嘶一聲,朝宮門奔去。

夏訴霜目送他離開,問道:“我回去之後,不是該先去見長輩嗎?”

近山道:“夫人,咱們回的不是國公府,而是宋府,宋府隻有您和世子兩位主子。”

不錯,宋觀穹還未回建京,就已請旨立了府。

這宋府離國公府的路程還不短,建京的人利索地收拾起宅院來,國公府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收到。

立府這種小事,皇帝隨口就應下了,甚至宋觀穹跟自己師父在江南成親的事,皇帝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不知道。

馬蹄在路上踏出煙塵,宋觀穹長馳進了宮門,消息也一路傳到了紫宸殿。

“觀穹來了!扶朕起來。”皇帝起身,讓宮女給自己更衣。

從北庭的奏折送上來後,皇帝暈了一次,晚間總覺得後頸發涼,至此患上頭風,發作時頭疼欲裂,難以忍受。

醫正來看過許多次,喝了許多藥都不見好,他便令寒鴉司遍尋天下名醫。

便有了宋觀穹找來的一位世外隱逸的靈夔道人,聽聞他是白祈山人的師弟,常年在海外尋長生之方,神龍見首不見尾。

皇帝頭風痛得厲害,他早從老晉王妃口中聽過白祈山人的厲害,他師弟定然也是不凡的,

為了找到此人,讓寒鴉司不惜代價,一定要將人找到。

如此折騰一遭,宋觀穹手下的人又多了不少。

() 那道人來了之後,隻將幾味藥材填入常年燃著龍涎香的香爐內,皇帝一嗅,疼痛果然緩解了不少。

起初皇帝還謹慎,讓醫正檢查過藥性,但都是溫補的藥材,就是讓內侍試藥也不見毒性,皇帝才安下心,之後但凡睡覺,都要熏上一點香,頭風也漸漸好了。

頭疼的毛病沒有了,皇帝仍舊信重這位靈夔道長,但凡有哪處不舒服的,都要請他過來坐一坐。

與道長閒談之中,更對仙人養身之道起了興趣,對長生之道有了向往。

經此種種,於公於私,皇帝都格外信賴宋觀穹,至於關在內侍監的太子,他暫時想不起來了。

“霽微。”皇帝迎了出來。

宋觀穹已弱冠,不行冠禮,但白祈山人取的字已經用上,皇帝便喊他的字,以示親近。

“微臣參見陛下。”

“不必不必。”皇帝上前扶住他,喊人賜座,一副要與他促膝長談的架勢,還讓人將靈夔道長請了來。

這時老內侍碎步上來,說道:“陛下,李副司主來了。”

“這陣子你東奔西跑,他就閉門不出,不知搗鼓出什麼了,”皇帝心知肚明,但裝不知道,“宣他進來吧。”

李興一開始留京就是經皇帝默許的,他也想知道查出點什麼來了。

宋觀穹沒想到李興這麼迫不及待,也好,早點處置了此人,他才多點的閒心去處置彆人。

李興走入紫宸殿,臉上偏黃多皺的皮膚偏偏在顴骨處平滑發亮,一笑起來就讓人不舒服。

他行了禮,道:“臣聽聞司主回京,正巧也有一樁疑案,請陛下評判。”

“哦,是何疑案?”皇帝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人。

宋觀穹隻端著茶盞,垂目撇去浮沫,“副司是又抓了幾位朝官動刑?”

“司主說笑了,臣查的,是徐太師遇刺一案。”

“此案不是定論了嗎,如今虞家也被證明確實冤枉,陛下憐她為的家人報仇,隻判了流放二千裡,結果她卻自殺了,還有什麼疑點?”

李興知道宋觀穹此人不好對付,若無確鑿把握,他是不會冒頭參他一本,若是讓彆人出頭,他也信不過。

“疑點很大,臣隻怕虞家有冤為真,但有人借虞家冤案殺了徐太師也為真。”

“臣特意派人去撫州查問過,當年虞家那女兒根本就是一個啞巴,不可能說話,可那伏誅的女道卻能說會道,她根本不是虞家遺孤!”

皇帝眉頭緊皺:“你說什麼?”

宋觀穹道:“僅此而已?”

靈夔道長道:“要知那女道原先是不是啞巴,之後治好了,可查驗其結喉,看是否與常人有異。”

他就在偏殿之中打坐,受傳召過來,已經聽了有一會兒了。

那女道不是死了嗎,還是自刎而死,上哪兒找喉管?李興說道:“你是宋司主找來的,難說不是他的人,人都死了,還上哪兒查去。”

他一板一眼:“屍身亦可查。”

李興從未聽說過這也可查,冷笑一聲:“你是司主請來的,難道不會為他遮掩杜撰出此事?”

靈夔道長竟不生氣:“李副司言之有理,是貧道唐突了,不過這查驗之道,非在下杜撰,有古書可循。”

皇帝先不高興了,他費了這麼大勁兒找來的仙人,現在可不想讓李興二言兩語,把道長氣走了。

“就事論事,扯什麼你的人他的人!”

“是,”李興後知後覺踢了鐵板,重新整容,“可疑之事還不止這一樁,臣還查出,徐太師身死之時,仵作作廢的第一張文書上麵,並無碎發,而後司主到了,偏偏就查出了碎發,將第一張仵作”

他就是從親信處得了仵作驗屍有異的消息,才驚覺宋觀穹有欺瞞皇帝可能。

後來又查出了虞家女的身份有疑,那驗屍的文書更未作假,想去查護衛口供,才發現人都死光了,連屍身都燒了,

李興鏗鏘的聲音在大殿之中環繞:“還有徐家人的口供,徐玟離府的之時當著一群精銳,他們想走脫,尋求增援本該易如反掌,可怪就怪在,一個護衛都沒有走脫。

這要廢的力氣可不小,如此苦心孤詣殺光所有人,為的什麼,一定是殺徐玟的人他認識的人,凶手才不敢讓一個護衛走脫。”

“你查了兩個月,就查出這些?”

宋觀穹不大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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