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樓,你發什麼瘋!”
宋予情用儘了力氣,秦西樓被打偏了臉,腦瓜子嗡嗡作響。聽到這一聲嗬斥,他終於在酒精上腦之際,找到一絲神智。
可也是這一絲清醒,讓他的情緒越發失控。
“我發瘋?我發瘋……哈哈哈,我發瘋。”秦西樓笑得用力,眼睛也隨之變紅。
他盯著宋予情,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我的確是瘋了,不然怎麼會養了你三年,你說不高興、不願意,我就由著你、縱著你,連你碰都不碰!
“而你呢?口口聲聲心中有我,卻一轉身,就跟秦雲舟那個賤種擁吻!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了哪裡,又去見他了是吧?既然他可以,我憑什麼不行!
“不過一個替身而已,我就站在這裡,隻要你想,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宋予情,你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呢?就因為我和許嵐煙訂了婚?就為了用他來氣我?
“如果這是你的目的,很好,你已經達到了。阿情,隻要你回來,我答應你,你之前享受的種種,都會恢複如常。你的卡,那些衣服、首飾、還有海瀾灣的那套房子,甚至新區那套彆墅,我都可以劃到你的名下。
“隻要你聽話。”
宋予情被秦西樓這番話氣笑了。
秦西樓卻以為這是她動搖的征兆,於是再進一步。
“阿情,我知道,你心裡不是沒有我。
“否則你離開的時候,不會任何貴重的物品都不拿,隻帶走了那條鋯石手鏈。”
兩年前,他帶著宋予情出去玩,適逢情人節,景區組織情侶互動遊戲。
秦西樓向來覺得這種活動降智且無趣,於是嗤之以鼻,轉身要走,結果宋予情卻不知怎麼被迷昏了頭腦,非要那條一等獎的手鏈。
“不值錢的鋯石而已。你若喜歡,我可以送你真鑽的,沒必要在這上頭浪費時間。”有在這裡折騰玩遊戲的時間,他都可以賺幾車同款鋯石手鏈了。
“可是我就是想要。”
向來從著他的宋予情,第一次對他的安排提出異議,“鑽石雖好,真心卻難求。真要價高才算好,從小到大,我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但一顆真心,潮起潮落,卻從未遇之。
“我知你瞧不上這東西。但西樓,你就權當哄哄我,好不好?”
過去一年,秦西樓見慣了宋予情骨子裡的強硬,也知她攀上他,不過是不舍那早已習之為常的富貴生活,他求風流,她求仰仗,各取所需而已。
可如今,她卻似動了心,為那百十來塊的破爛物低頭求祈。
眉眼間風情動人,卻又帶著少女的嬌憨純真,秦西樓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比賽場上。
“西樓,你願意陪著我鬨,我真的很開心。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就好。”
這話愈發激揚了秦西樓的勝負欲,“我出手,就沒有不贏的時候。你等著就是。”
十分鐘後,秦西樓接過獎品,丟到宋予情懷中。
“你的手鏈。”
不屑的語氣,卻勾著彎翹的唇角。
秦西樓本以為,宋予情此舉,不過像那些女人一樣,是證明自己被男人在意的方式,得到了,便不會再珍惜。
可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宋予情都一直戴著這條手鏈,縱使出席晚宴,也依舊如是。為此沒少被一些眼尖的豪門千金發現,並以此取笑。
宋予情倒是坦然,但秦西樓卻總是想起她的那番話。
“……一顆真心,潮起潮落,卻從未遇之。”
原來,那並不僅僅是一時興起的手段。
秦西樓軟了心腸,他見不得她受委屈,再加上鍍銀鏈子一度掉色,這條手鏈,便被收了起來,成為宋予情所有首飾中,最廉價,卻也最珍視的一條。
新港那夜照片風波之後,秦西樓停了宋予情的卡,本以為她用不了多久,就會認錯低頭,灰溜溜回來。
結果他怎麼也沒想到,宋予情自那天之後,壓根就沒有回過海瀾灣,留在那裡的所有東西,都原模原樣,唯有那條不值錢的鋯石手鏈,被她帶走了。
秦西樓不是主動低頭的性格,從來隻有旁人求他,沒有他求人的道理,對宋予情,也是如此。
可這幾個晚上,他躺在床上,腦海裡滿是兩人曾經相處的種種,交疊著她和秦雲舟照片裡擁吻的樣子。
她帶走了手鏈,她心裡也有他。
得到美人的芳心的慰藉感、被美人落了麵子拋棄的丟麵感、還有她和秦雲舟糾纏帶來的惱怒感,種種紛雜情緒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