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鬆啟太交給波本和蘇格蘭,沒你們什麼事了。趕緊滾滾滾,一點都不想和你們對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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瀨尾澈也如今的心情也是十分複雜。
他想儘快解決靈魂的問題,和清道夫討論出的方案非常簡單粗暴。
重新去到因意外被破分裂意識的世界,慢慢把分開的意識搓成一團融合,然後再跑路。
需要解決的問題隻有兩個。
一是意識融合需要時間,而他不清楚需要多久——不過這也不算麻煩。
稍微麻煩的是第二個問題:在他放置「雛河凪」的期間,科技每天都在超高速發展,誰也拿不準「雛河凪」有沒有被套上新的限製。
這種事不去試試看是不知道結果的,橫豎都得處理,瀨尾澈也心一橫,乾脆切換為了「雛河凪」。
依舊是那片由數據流組成的黑色海洋,轉移到這裡的瞬間,無數信息由腳下的黑潮湧入他的腦海,鋪天蓋地將他吞沒。
在他完全放置期間,組織用「雛河凪」乾了相當多事。
一開始還隻是試驗「雛河凪」的功能,需要輸入哪些前置信息才能最大程度讓他發揮效果。
組織很快發現,「雛河凪」比他們預想的「半失敗品」要更有用。
除開沒能實現「人格化」外,他完全能稱得上當代最恐怖的網絡武器。
如果說大多數輔助係統都還停留在「輸入所有已知信息,係統輕微輔助行動,以此實現目的」的層麵,雛河凪已經到了「係統指揮行動實現目的」的維度。
他不需要你給出任何信息,隻要你告訴他想實現的目標,恐怖的運算能力會計算好一切。
世界上不存在真正「做不到」的事,所有目的的實現都隻體現在概率上。
隻要將每個步驟的概率提升至最高,無數種可能裡絕對能找出可行的那一條路。
組織也逐漸適應了有「雛河凪」的新模式,實在是太方便了,最小的風險,最大的收益,對於「雛河凪」的前期投入或許是近十年來最成功的投資。
瀨尾澈也還有很大一部分意識無法適應數據化的高效轉譯,處理這些信息花了些時間。
按照時間線,最新待處理的事項中有著這麼一行。
【處理臥底波本和蘇格蘭威士忌。】
看到眼熟的名字,澈也一下子精神了,也顧不上查看「雛河凪」的限製,立刻調出了事項的前因後果。
半個月前,組織接下了一樁生意——有買家想要日本囚犯的特定名單。
買家似乎和那部分囚犯有什麼深仇大恨,但自己也不清楚仇人到底是誰,隻是給出了範圍,想要通過組織的係統進行排查。
這本來不是組織的業務範疇,和偵探搶活乾什麼。
可買家明擺著是想要那些人的命。
沒有偵探會接受這樣的委托,加上出手確實
闊綽,後續對名單上家夥的處理大概率也會一起打包交給組織——這份「工作」就輸入給了雛河凪。
由於是日本境內的活動,公安很快也收到了消息,打算就這個機會開始深入挖掘「雛河凪」的存在。
可公安不清楚係統的能耐,世界上沒有他入侵不了的網絡,真想對付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大家一起回到質樸的紙質辦公時代。
在日本警方幾乎透明化的情報係統中,「雛河凪」很輕鬆地找到了佐久間奈緒的計劃書。
佐久間也有所防備,她沒有把所有行動人員都列出來,參與秘密行動的核心人員依舊不明。
「雛河凪」做出了判斷,可以借這個機會排查出組織中的「老鼠」。
行動中的所有小計劃是不用上報的,係統擁有自主處理權限。
提前對公安的人展開襲擊,拿抓獲的人員和或真或假的信息當誘餌,再用龐大的數據庫排除掉小概率人員,結果顯而易見了。
將波本和蘇格蘭威士忌的所有信息與日本警方數據庫、日本醫療數據庫、日本教育資源數據庫交叉比對,「雛河凪」很快找出了這兩個人的真實身份。
原本還在讓係統半自動化運行的澈也立刻拿回了控製權,電光火石間撤回了發出的消息。
再把數據庫裡有關臥底清理的任務全部銷毀,業務生疏的澈也這才騰出功夫來處理現在的局麵。
【誰是神經病係統?我24小時待機加班加點乾活,還得被造謠羞辱?小心我向上頭舉報你們職場霸淩!】
他這麼抱怨了。
***
地下室沒有攝像頭,待基安蒂和科恩離開後,波本捂住手機,對蘇格蘭威士忌無聲說:「怎麼回事?」
蘇格蘭威士忌兩步上前,抽出小刀割斷捆著高鬆啟太的紮捆條,捂住他的嘴以免發出動靜被察覺。
「他撐不下去了。」他用唇語對波本說。
波本:「能不能聯係上佐久間?」
「組織盯著。」考慮到剛才看到的那半條消息,蘇格蘭威士忌有些拿不準這是不是陷阱。
【把高鬆啟太送去醫院。】係統突然冒聲。
【彆在那兒搞小團體了,你們兩個。現在所有任務由你們接手,第一步,先把人送去醫院。】
兩個臥底相當謹慎,沒有在第一時間作出任何回應。
係統又開始不耐煩了。
【新來的還不知道我是誰是吧?去打聽一下「雛河凪」,誰用過不說一句好。琴酒那麼刁鑽的人都隻會給我五星好評,不然我是怎麼混到現在的。】
蘇格蘭威士忌審慎問了一句:“送去醫院的目的是?”
【還沒想好……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問這麼多乾什麼?後續的工作我會安排,我還會害了你們嗎!】
蘇格蘭威士忌:“……”
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