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聲驟然拔高的慘叫幾乎撕破空氣。
“我不是公安的人,彆覺得我是來保護你的,先生。請回答,為什麼?”
又是接連幾聲慘叫。
“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我……”那人顫抖發出沉重的呼吸,哀求著說,“有人……有人想讓強|奸案的受害者……讓她……”
“讓她?”
“……讓她輕生。”
“誰?”
答話的男人絕望說:“她是遺產的合法繼承者,她的叔叔希望她能……”
聲音中斷了。
最後是那個冷淡的女聲總結道:“事情就是這樣。資本家為了侵占遺產,不惜幫助侵犯侄女的強|奸犯,以此逼死了侄女。你沒找錯人,Seo。被拎出來的三個都是幫凶,隻是還漏了一個。”
錄音到此結束。
澈也:“聽明白了麼,蘇格蘭?”
“……她為什麼叫你Seo?”蘇格蘭低聲問。
因為她是庫拉索——澈也當然不會解釋這個問題。
“為什麼要避之不談這件事本身呢?”澈也說,“我查了一下,你知道嗎,那個強|奸犯可是被塑造成了大英雄,現在過得有滋有味。”
蘇格蘭繃著臉頰,眼角抽動:“你想我評價什麼?”
“參與這件事的所有爛人都得「善」終,隻能砸錢找上組織挑出這件事的雇主還在被公安追查。”
澈也說。
“我很好奇的一點其實是,佐久間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查清楚整件事,好像這件事本身就該如此簡單。但在這十五年,從來沒有人過問過——這不值得你評價點什麼嗎?”
方向盤上的手攥緊了,蘇格蘭不清楚這是不是雛河凪的把戲,他清楚波本的身份,那自己的呢?
他是不是在用這種方式動搖自己的內心?
可一旦心中產生了「動搖」這個詞語,本身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因為雛河凪說得半點沒錯。
他隻是站在惡人的角度去做事,而這件事本身應該被交給更能公平妥善處置的人,警察、公安、檢察院……
如果不把這件事捅穿,拿到公眾視野,讓容易被煽動的網友和混亂的網絡環境來推動,還會有下一個沉默的十五年。
「有什麼資格覺得他惡劣,又有什麼資格覺得他惡心呢?」
他甚至從未標榜過自己在做好事,哪怕是在寫的故事裡也一直強調:我隻是一個肮臟的情報官。
“所以我們現在是去做什麼?”蘇格蘭聲音有些啞。
“把強|奸犯帶去雇主麵前。”
蘇格蘭沉默了很久,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打在玻璃上,雨刮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其實很想說抱歉,但沒有任何立場讓他開
口。
他的餘光注意到直播間一片空白的評論區(),接著是主播的抱怨:什麼破平台(),這就卡死了?”
手機頂部彈窗瘋狂彈出新聞,像是心跳聲堆積在一起,越來越快,讓聽見提示音的人也呼吸急促。
卡死的評論板塊一點沒見轉好,主播乾脆揮揮手,表示今天就播到這裡。
瀨尾澈也查了一下後台的收入。
好多零啊!!
澈也感歎了半天,又見蘇格蘭的表情越來越僵硬,默默歎了口氣。
給蘇格蘭說這件事就是想讓他少點負擔。
他一直做的也是扣動扳機的機械工作,明顯是很厭惡這類事。
程序正義是個很難講清楚的命題,他也不可能在知道了前因後果後就能立刻放下芥蒂。
「做出糟糕決定的人是雛河凪」,而你隻是聽從了指令,並得到了不算十惡不赦的結果——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
臥底進組織,也不是一定要把靈魂出賣給惡魔嘛。
等到了目的地,蘇格蘭撐著傘下了車,他抬起頭,從傘簷下遠遠看著這棟老舊公寓的三樓,在發現什麼之後目光凝住。
“有人先一步動手了。”
“什麼?”澈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套公寓附近監控稀疏,雨下得又大,很難從網路上查出什麼來。
“窗戶是破的,裂痕像是被原距離狙擊過。”
蘇格蘭快步跑上樓,門沒有鎖,半掩著。
推開門,裡麵沒有打鬥痕跡,正如他在樓下所見,窗戶的玻璃裂開,玻璃碎在室內——確實是由外部打破的。
“誰把他帶走了?”蘇格蘭問。
澈也也在想這個問題。
他的郵箱沒有其他瀏覽痕跡,哪怕擁有更高權限的琴酒和赤井秀一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無痕。
是佐久間嗎?
也不應該,她會發給自己這份錄音,應該是默認拿強|奸犯來平息這件事。
如果想要保護這該死的強|奸犯,從一開始就沒必要給他發這份錄音。
接著,瀨尾澈也發現……雇主向組織的賬戶……彙來了尾款?
有人先一步完成了蘇格蘭該完成的工作?
等等。
澈也突然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思維盲區。
錄音中負責審訊的人是庫拉索,在之前,他是想要把庫拉索托付給公安的,所以才會在聽到聲音的時候默認了這是佐久間發來的錄音。
如果不是呢?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思路,係統終端上,有人上傳了一段視頻。
不用點開視頻,僅從預覽頁麵就能識彆出強|奸犯惡心的臉。
【少乾點壞事。】
是萊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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