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隨著範閒的到來起了一陣風,吹亂了太多人的心思。
可事情注定要不同了,推開範府大門時,蘇既白這樣想。
“走吧?”蘇既白看了一眼範閒和驚呆的侍女。
“走!”範閒滿麵紅光,他娘留下的大箱子提在手裡都不覺得沉了。
“你這麼高興?”蘇既白看著恨不得蹦躂著走的範閒。
“你護著我。”範閒看著蘇既白“我就是高興!”
“那走吧,彆傻樂了,以後你高興的時候還多著呢。”
引路的侍女吃了個下馬威,自然不敢多言。
那麼粗的木栓插好了的大門說推開就推開,豈是常人?
而小範公子那得意洋洋的可愛包模樣自然也隻有蘇既白欣賞。
“站住!站住!你給我站住!”一身黃綠色的少年揮舞著棍子追打著一個長袍文人。
“這是?”範閒看著這滑稽的一幕,不由得失笑。
“熊孩子啊,沒見過?”蘇既白也看著充滿喜感的少年。
“這是二少爺,如今該是趁夫人午睡,追著賬房先生要錢呢。”引路的丫鬟態度恭敬,頗為畏懼的看了蘇既白一眼,忍不住補充“多年追逐,先生已然習慣了,不給他頂多鬨一會兒,算不得事情。”
那表情,像是唯恐蘇既白衝上去將範思轍打殺了。
也是,畢竟這府裡大多數人都和柳如玉一樣,覺得範閒要來爭家產,她表現的凶殘,又是範閒這邊的,涉及銀錢,她這樣並不奇怪。
然而範思轍那邊打完了又奔著範閒過來。
“你,還有你,對,我說的就是你們!”範思轍衝這邊衝過來,還指著範閒和蘇既白。
引路丫鬟心生恐懼頭也不回的往柳氏院中跑去。
她也算二夫人的嫡係,自然知道夫人打著讓範思轍教訓範閒一頓或者激怒範閒逼他出手。
可如今情況不同了,範閒身邊那姑娘凶悍,搞不好要傷了範思轍性命。
“我們啊?”範閒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蘇既白,後者也是看好戲的表情。
“沒錯兒!”那少年扛著棍子,一臉囂張,卻奇異的不讓人討厭“你們是什麼人?跑我家乾嘛來了?”
範思轍氣勢囂
張,完全知道這孩子怎麼治,蘇既白默默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
“你看這是什麼?”
“銀子,至少有十兩。”範思轍眼睛黏到了蘇既白手上。
“看好了啊!”蘇既白將銀子舉高,輕輕一撇“撿著了這就是你的了!“
“哎,好!你說的啊!”
輕鬆打發熊孩子,蘇既白拍了拍手。
“哎呀呀,姑娘好手段!”範閒又開始耍寶“你怎麼知道治這孩子的辦法?”
“小孩子嘛,看見喜歡的東西走不動道,投其所好。”蘇既白
“那我也得學著。”範閒點頭壞笑“省得將來孩子不喜歡我,隻追著你。”
小範公子又開始撩人了,媚眼拋的和小鉤子似的,蘇既白還沒說什麼,便聽見一聲怒吼
“範閒!我兒子呢?!”
卻見一個華服女子帶著數個丫鬟行色匆匆而來。
柳如玉本來自己院內安心等著,還打算拖上一拖,一是給那個澹州小子一個下馬威,二是讓兒子好好為難他一番。
到時候範府裡誰人不看範閒的笑話,誰又還能把他當個正經主子。
誰成想派出去接範閒的人匆匆回來,告訴她少爺可能有危險!
她嫁給範建多年,隻得這麼個兒子,平時再沒個好臉色,平時也是千嬌萬寵,如今哪裡能不急?
“您是……姨娘?”範閒不卑不亢的行禮“您兒子自然是您管,範閒才進門,您怎麼反而找我要兒子?”
“範閒,你隻是個私生子,我兒子可是嫡子,你怎敢以下犯上?”柳如玉見不到範思轍,愈發擔憂急切,說的話也愈發難聽了。
“是二夫人吧?”蘇既白接過話頭“我聽範閒尊您為姨娘,果然不同凡響,端莊大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範府主母呢。”
“你又是誰?!”柳如玉本也不是凶悍無禮的人,隻是見不到範思轍,又聽了丫鬟那番言語,又驚又怕現在又加了個氣,自然沒有好言語“我管教範閒,與你何乾?”
“二夫人此言差矣,您左一個嫡子,右一個管教,實乃越俎代庖了。”蘇既白專撿柳如玉痛處說。
範建發妻早逝,本不欲再娶,柳如玉一片癡情,甘心以二房身份入府,這麼多年她就相當於府裡的女主人,哪裡受過此等
委屈。
“給姨娘介紹一下,蘇既白,我娘故友之徒,與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到這裡來保護我。”範閒沒有說的太透,但青梅竹馬是什麼意思沒人不懂。
“我找到了!”範思轍風風火火的喊著跑過來“說好了給我啊,下回有這好事兒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