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思轍眉開眼笑間看到了咬牙切齒的親娘,整個人頓時蔫兒了。
“閒兒,”柳如玉看見兒子,心下大定,索性先解決了範閒再打孩子也不晚,壓下怒火微笑著開口“澹州偏僻,你不懂規矩也正常,隻是陛下已為你和林家郡主賜婚,你如今帶個姑娘回府,隻怕是不合規矩。”
“姨娘此言差矣,”範閒也不是好惹的“澹州太遠,陛下不知範閒早已心有所屬,方才錯愛,範閒此行便是要退婚的。”
“皇室婚姻豈是你說退就退?!”
“陛下聖明怎會強人所難!”
“夠了!”這邊鬨的火熱,那廂範建也得了消息匆匆趕來“你!與我到書房。”
“我?”範閒指指自己。
“對,就是你!”範閒拂袖先走。
“估計有的耗呢,我先去了。”
蘇既白本就沒打算住在範府,京都不比澹州,名不正言不順,沒有理由如此,況且有時候一味膩歪在一起並不是什麼好事,便是現代也沒有隨隨便便住到男朋友家的。
這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範閒本打算送她過去,可現在看來還有的等。
“那你先去歇著,我這邊安頓下來就去看你。”範閒也同意蘇既白的選擇,如今婚約尚在,他是不願意她受一點非議的。
他多跑跑,都一樣。
蘇既白並不急,索性一邊走一遍逛著買東西。
她早早著人買個了三進院子,掛上了蘇宅的牌子。
她到澹州後,便在京都置了一份明麵上的產業,一家銀樓,一家當鋪,兩家布莊,談不上日進鬥金倒也獲利不少,如今花錢倒不用顧忌。
不知不覺,手上拎滿了東西,蘇宅也在眼前了。
蘇宅是她和範閒一起設計的,主子隻蘇既白一個,範閒也跟著把自己的需求加了進去,三進三出的格局改成一切為他們倆服務,外院待客,內院遊廊亭台,假山湖泊一應俱全,小巧精致趣味頗多。
大管家蘇木今年不過二十餘歲,早年歸於蘇既白麾下的,見蘇既白來了,便召集了人過來
蘇宅主子少,丫鬟仆役十餘人,後廚雜役門房粗使便去了十人,其餘數的上的便是大管家蘇木,蘇既白的大丫鬟紫珠,房內兩個小丫鬟,一為花奴,二為月奴。
小小的蘇宅,蘇木是蘇既白的人,管京都明產,紫珠是丐幫護法,蘇既白親信。
花奴是長公主的人,月奴與一個粗使婆子似乎與鑒查院相關,門房與醉仙居一個婢女頗有情意。
看來她這個掛名聖女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不過,熱熱鬨鬨的,倒也不錯。
吃罷晚飯,範閒來了。
蘇既白早交代下去,範閒來了便可直接放進來。
奈何小範大人就是不走正門,一路翻牆過來。
聽著動靜,蘇既白已然倒好了茶等著。
“晚飯吃的什麼?”茶是自製的果茶,酸甜可口,範閒已經喝過多次了。
“火鍋。”火鍋早被葉輕眉帶到了南慶,如今也算人儘皆知“你娘發明的,特彆好吃。
“一個人吃火鍋有什麼意思,下回等著我。”範閒又給自己倒滿一杯“我家裡人都還不錯,我爹嚴肅了點,也是為我好,姨娘也是,她有些心思,卻不下流,如今因為刺殺的事,對我倒好,範思轍傻乎乎的,若若更彆說了。”
“沒事就好。”
蘇既白也知道範家人都好,範建更是一心為他,奈何這座城有太多人虎視眈眈了。
“休息好了,我帶你回去見我爹?”
範閒繞到蘇既白這邊,從後麵趴到她肩上,聞著喜歡的姑娘的發香,心神更為蕩漾。
“本該登門拜訪。”蘇既白也不是矯情的,覆上他的手,十指交叉“但婚約仍在,總要顧忌林家那姑娘的臉麵。”
“咱這位陛下還真是,”範閒頗為不滿“亂做媒,他怎麼還就想起我來了。”
範閒自己心裡不舒服,更怕蘇既白難受。
“對不起。”蘇既白清楚的感受到身後的少年埋頭在自己肩上。
“怎麼了,姐姐看看有沒有金豆豆?”蘇既白回頭故意逗他。
“我想的不周全,要是咱們早早訂下,什麼事都沒有,”範閒一改嬉皮笑臉的做派,認真的看著蘇既白“都是我
不好,既白,委屈你了。”
“確實委屈。”蘇既白的回答也清奇,這時候這氣氛,應該說不委屈才是“我男朋友無緣無故成了彆人的未婚夫,這都是什麼人間疾苦。”
範閒忍不住笑了。
“放心,這京都我們一起闖,解除了婚約,就回澹州,結婚,生孩子,照顧奶奶。”
“你才是個男朋友,誰說了算嫁你!”
“親都親了,便宜都占了,蘇小姐這是要做負心人?”
“是啊!”
“嚶嚶嚶……”
一番笑鬨,二人心裡都鬆快不少,範閒走的時候,戊時都過了,這個時候人們睡的早些,紫珠問了幾次,蘇既白卻仍舊不急,反而使花奴重煮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