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仙君與神獸(1 / 2)

林鐘遠那聲‘敲門’話音剛剛落地,周遭突然圍過來的人就明顯被激怒了,唰地一聲,紛紛祭出隨身武器,刀劍棍棒,蓄勢待發。

有一人明顯脾氣最急,聽不得林鐘遠這聲諷刺,上前一步,怒極道,“你這狂妄小人!分明就是來惹是生非的,哪裡來的厚臉皮說成敲門,我看你是找打!”

這小子性子太急,剛要開口,他旁邊一個看似前輩的人就伸手想攔,沒有攔住。

林鐘遠沒想到能有人這麼配合,高興極了,看著那院落回嘴道,“你們都有臉管軟禁叫做‘請來做客’,我怎麼就沒臉說自己是在敲門呢?”

話音一落,那和他叫囂的小道士立刻臉色一黑,半晌“你、你……”地說不出話來反駁,站了那一圈的各個修道中人臉色也不太好,可以說色彩繽紛,‘好看’極了。

不為彆的,隻是他們確實將軟禁這種事美化委婉了一下說辭,對外都是宣稱邀請了那位辭官還鄉的將軍在府上做客。

這說法,但凡是消息靈通一點的修道中人,都或多或少聽到過。

可把軟禁之事當麵拆穿的,卻隻有林鐘遠一個。

至於其它人?早已浸淫在修界那不說人話的氛圍之中,人人皆知那就是軟禁,可人人都保持著那維護臉麵的默契,彼此維護著,默認著,我不戳穿你,你來日也彆戳穿我。

仿佛這樣的‘禮節’從古就是理所當然的,是教養的一部分。

而突然打破這種氛圍默契的林鐘遠,就顯得如此地刺眼,可恨至極。

片息之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更加銳利明顯了,林鐘遠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劍柄,幾乎感覺到了冰寒的殺氣。

惡戰,一觸即發。

有點腦子的,還記得他們是故意在這裡守株待兔,等著被那將軍執意維護隱瞞身份的修者現身,衝動的,就已在此時動了殺念。

林鐘遠瞧他們這樣子,更加覺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了聲。

他隱約覺得,這偌大修真界,本不該是這幅虛偽模樣。

一直在旁邊觀察局勢的裴一臻忽然站了出來,微笑著勸說,“大家先稍安勿躁,依我看,說不定是誤會呢,何必上來就因為一個小小的禁製,這樣大動乾戈。”

人群之中,一個穿著寶藍色繡銀邊的道服,身後站著一乾青藍色道服的人,像是青蓮門裡一個有身份的,他看起來駐顏的時間不早,已經是中年模樣,聽了裴一臻的話,眼珠子立刻轉了那麼一圈,似乎霎時間想到了很多。

比如,這禁製其實不是‘小小的一個’,而是眾門派合力做成的,眼前的這個小年輕,應當也不是什麼修為一般的嘍囉散修。

這時候打起來,許是能以多欺少,但不一定能確保結局是最好的。

他立刻點頭,也站了出來,接上裴一臻的話頭,“裴道友說得在理,我們修門中人,向來是要以理服人的,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輕易和人起衝突,免得……傷了和氣。依我看,不如……”

林鐘遠聽著這一套套的,就覺得耳朵要起繭子,他當初也不是沒和各個位麵最頂尖的‘主要角色’們打過交道,就沒這麼煩人的。

“廢話能賣錢你去當世界首富吧你!”

罵了這麼一句,他就立刻飛身而出,身形迅疾如白光乍現,直衝著那院落之內襲去。

“不好,攔住他!”

靈氣運轉,林鐘遠以守代攻,隻一心悶頭朝裡衝,不論後果。

這是他來到這位麵後第一次動了真格,雖然以假的身體行動,功力不會如本體一般發揮如常,但在鬨事的這會也算頂用。

林鐘遠一手提劍,另一手隻以純粹靈力擊打出去,自四麵八方格擋開種種攻擊。

那些人是多,站得……倒是不怎麼秘籍。

有用劍的,就有用刀的,還有用鞭,用棍,用扇子的,還有個外麵彈琴加buff的,被林鐘遠一道摘葉作刀給砍了琴弦。

門派聚集太多,武功路數什麼都有,以至於他們就算是一窩蜂衝了上來……也不敢彼此站得太近,不然會誤傷。

倒是便宜了林鐘遠,空子有的可鑽了,正前方有人一掌打來,他飛身而上,那人就能和他身後追趕的人差點撞上,要趕緊費心收力。

兩側有人想要布陣,可會妨礙其它要出手阻攔的人,金色靈光閃爍了一陣,就晃了其它人的視線,叫林鐘遠更加輕鬆地躲開了一道暗器。

上方有輕功好的追來,想直接用鞭子卷他手臂,林鐘遠倒是腦袋後麵沒眼睛,可惜跑得太快……直接從前方被自己靈氣所傷的兩人之中衝了過去,躲開了第一道鞭子。

眨眼間,林鐘遠就從院落外到院落中心的房內,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守在門前的人都沒想到他這麼莽,看也不看路,問也不問,更不怕這最明顯的屋子是陷阱,直接破門而入。

許是真的沒想到,能破了太蕪山秘境的人,竟然絲毫不知謹慎。

一時之間,眾人也是一愣,本就無心攙和太多的裴一臻也在外圈看了一眼,沉思了片刻。

但進了屋內,再想出去,就沒有那麼容易。

幾個門派的帶頭人很快反應過來,吩咐門徒將那房子團團圍住,並迅速調整,讓眾人重新合作起來,避免像方才一樣再亂了陣腳。

這院內的房屋有兩層,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林鐘遠不想浪費時間,就靈力不要錢似的橫衝直撞,但凡有什麼結界直接暴力破除,有陷阱陣法暴力破除,有機關暗器也是暴力破除。

這樣算是大大節省了時間,也大大浪費了很多力量。

層層陣法在那房子外布成,從地麵到正上方,再到四方水土,連地遁逃走的最後退路都給堵死了。

乍一看,仿佛就將那房子團團包成了球,就算是有人正好路過想往裡瞧瞧,也隻能瞧見人從眾,剩下的就是各色靈光,晃得人眼瞎。

倒是把裡麵那方才還是豪華小樓,此時已經搖搖欲墜變成危樓的房子也給遮住了,免了丟人。

“記住,抓活的!”

不知哪個宗門的一位長老厲聲提醒道,“打殘了、廢了不要緊,留個活口就行!”

似是應和,另一人跟著開口,不是衝著眾人,而是朗聲傳音入室,對著屋內被困的林鐘遠說道,“事情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若是這位道友及時棄暗投明,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為天下大義放下一己私利,將誤會都說開,你便還是我們八大宗門的座上賓!”

這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地,倒是比方才打架攔人的時候配合得更好,陡然間又有了無窮默契。

屋內,林鐘遠懶得廢話,直接走到最後一道禁製麵前,靈力灌注劍身,鋒利雙刃氣勢暴漲,仿佛揮劍劈山似的朝著虛空那麼一砍,就叫那金色禁製裂開數條紋路。

禁製的反擊隨之到來,他躲也不躲,硬生生迸發出靈力阻隔,能夠將尋常修士打到重傷昏迷的攻擊,落在他的肩膀、手臂上,竟然隻劃破了數道淺色血線,垂落一縷發絲。

“這架勢……不對勁!他怎麼絲毫不知收斂的,這分明就是沒給自己留退路!”

成陣的另一個前輩神色卻是一凜,觀察著那房屋中的動靜,比方才還要緊張了,“這人彆是個傻的!他死了,那不就……”

不就讓他們都白忙活了嗎?

後半句,他無需說出,自然在場的明眼人都能聽懂,也紛紛瞪大了眼睛。

他們要抓人,要威逼利誘,要得到這人口中‘必定’存在的金烏下落,要得到至高無上的利益,還要保全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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