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1 / 2)

容秋舔了把臉就衝出院門,邊跑邊掏出懷裡震個不停的靈璧。

昨日報名後,他便被拉進了清明書院的獸修大群裡。

雖然每年清明的獸修新生並不太多,但如此積累了近百年,群裡也有近萬道獸修氣息。

不過此時震的則是另一個人數更少的小群,裡麵的氣息隻有一兩千道,是目前還尚未從清明書院畢業的獸修。

大抵是典禮無聊,群裡已經滴滴叭叭聊了好一陣子。

容秋循著小群裡的指引來到山門廣場。

這裡已不再是昨日空曠的樣子,臨近內門的位置搭起一座不至丈高的法台,上麵站著十數位修士,當中的那個正用一種加注了術法的洪亮聲音隆隆講著場麵話。

容秋掃了一眼,確認老婆還沒在台上後,便悶頭朝人群走。

作為報名點的桌椅板凳自然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個軟墊和蒲團,上麵或盤膝、或跪坐著身著鵝黃襯裡、水綠色外衫院服的清明學子。

一眼看去,仿佛田地裡栽著一排排水嫩的小青蔥。

容秋這才想起來自己跑得太急忘記換上院服,貿然一身青黛地紮進去,在這群小青蔥裡實在打眼。

所幸他身上法衣都是皮毛幻化的,容秋吐吐舌頭,偷偷捏了個訣,也顧不上衣服製式,胡亂把自己的法衣也化成綠衣黃裡的樣子。

他抻了抻袍子剛抬起頭,便看見昨日的吱吱師姐正坐在人群末尾,衝他小幅度招手。

“來齊了,這就是咱們這屆最後一個獸修,還是個半妖呢!”

吱吱招呼容秋坐下,熟練地分來一大把瓜子花生堅果,給周圍的獸修介紹他。

遠處法台上的演講聲震耳欲聾,台下黑壓壓坐著數千學子,彆人根本聽不清綴在隊伍尾巴的一群獸修都在說些什麼小話。

大家對容秋報以友善的微笑,他看到昨日報名點的幾名獸修,但作為老大的歲崇山峻嶺並不在這裡。

容秋剛要發問,卻見一個長相親切討喜的年輕獸修湊了過來。

那人拉著自己的蒲團一屁股坐到容秋身邊,親親熱熱地同他貼了貼手臂。

“遠遠我就瞧見了,弟弟的腿有這——麼長,”他拖了個誇張的長音,“可是那些人族比不上的。”

他衝容秋擠了擠眼睛:“是兔妖吧?”

容秋點點頭,像英語教科書上的標準問候對話一樣,禮貌地反問:“哥哥你呢?”

與其他眾多長著獸耳獸瞳或毛發各異的獸修不同,麵前的年輕獸修黑發黑眸,無尾無耳,和普通人族沒有任何區彆。

難道他也是半妖?容秋想。

對方沒有說話,隻是狡黠地挑了挑嘴角,衝容秋張大嘴巴。

一排整齊、細密,又鋒利的牙齒旋即從他口腔中露了出來。

“哇!好尖的牙!”容秋驚歎。

年輕獸修嘻嘻一笑,兩排尖牙嚴絲合縫地咬合在唇間,又刻意衝麵前人呲了呲,便顯出與親切麵孔相去甚遠的凶惡來。

這牙齒的形狀便絕不是人修能有的了。

“我叫天牝津。”他目光灼灼地捧起容秋的手,“弟弟,口口嗎?”

這字眼太過直白露骨,被如影隨形的未成年人河蟹係統絆了個跟頭。

容秋其實根本沒明白天牝津說了什麼,隻好迷茫。

“啊?”

一旁的吱吱早已忍無可忍,她拍掉天牝津作祟的手,將一把瓜子殼丟到他腦袋上,凶巴巴地說:“死豬仔,找彆人玩去,彆勾搭我們純潔的小兔球。”

天牝津掃掉身上的瓜子殼,笑嘻嘻道:“叫‘兔’的哪有純潔的呀。”

“從前我還在老家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

吱吱“哼”了一聲收起雪亮的爪子。

話過耳朵,容秋隻聽自己能聽懂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