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的蘇醒令大海煥發了新生。通過水下勘測手段,人類驚奇地發現原本稱得上死氣沉沉的海洋在短短一周的時間裡變得蓬勃而富有生機。珊瑚褪去灰白的舊裳披上鮮豔的新衣,各種魚類仿佛一夜之間突然出現在,在珊瑚礁中穿梭,在廣闊的海洋裡遨遊。
豐富的水下世界令人驚喜,然而就在聯邦想要進一步對海底進行勘測的時候,遠古人魚的反抗開始了。
一架水下勘測機似乎是靠近了幾條人魚的領地,通過傳輸的視頻能看到遠古人魚的日常生活,幾個小時過去,正當專家組分析著遠古人魚的行為特征時,視頻畫麵中突然出現了另一條人魚,接著視頻出現了一陣劇烈的抖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擊勘測機,混亂的水流導致視野一片模糊,幾下過後,視頻畫麵徹底變成了雪花。
這一變故讓聯邦科研院十分不解,有研究員提出派一艘潛艇去往該海域調查情況,遭到了戴蒙的反對:“你們已經惹怒他們了。”
“可我們什麼也沒乾。”一個研究員攤開手道。
“我在你家裝個攝像頭觀察你家的地形,看你每天都在乾什麼,你不生氣?”戴蒙拍著桌子道。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大海就是他們的家。”戴蒙站起來:“最好在釀成更嚴重後果之前暫停勘測,我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何教授。”
看著戴蒙離開的背影,老院長歎了口氣。海洋破冰原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然而遠古人魚的出現卻讓它變得棘手起來。怎樣開辟出一條和平發展的道路是未來幾十年內聯邦的難題——如果遠古人魚的態度仍舊如此冷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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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純種們首批會到亞特蘭蒂斯之後,全世界範圍內的重種人魚陸續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內抵達神殿。按照慣例,每年需要向海皇彙報各海域的情況。通常來說,海皇不會乾預重種人魚棲息海域的任何事情,除非那篇海域的生態循環遭到破壞而重種已經無力挽救。
當然,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很少,所以海皇的日常大部分時候都是:無、所、事、事。
剛從冰封中蘇醒的海洋更不可能出現什麼生態環境問題,所以年度彙報就變成了大家隨便見個麵,吃頓飯,然後該乾嘛乾嘛。
主神殿的大殿中,象征著皇的王座由純金組成,在夜明珠光照下閃閃發光。金尾盤踞在王座的台階下,而銀尾祭祀們則拱衛著王座。
好吧,其實四條銀尾合抱都沒辦法圍起那把過分巨大的椅子,加上海若平時和純血們關係很好,銀尾們甚至可以坐在他的王座扶手上。
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彙報的,除了有些話嘮重種從頭到尾把神殿上下誇了一遍浪費了一點時間外,很快就輪到了最後一批重種人魚。
那條海藍色的重種人魚一進來,原本還響起著竊竊私語的神殿靜默了幾秒。程司宇沒有在意其他重種的目光,他隻是來彙報一個發現。
在尾色等於發色和瞳色的重種裡,程司宇這樣的海藍色就非常尷尬,因為中間種和混種的瞳色也都是這個顏色,換言之,如果把魚尾轉換成雙腿的話,程司宇就和普通人魚沒有區彆。而所有的重種裡,也隻有程司宇這一條海藍色的人魚。
因而有人魚認為他的重種血統是竊取了大祭司的血清和力量提純得來。知道內情的東傾隻是瞥了一眼程司宇,沒有為他說話,他們其實不熟,隻不過礙於某些斬不斷的家族利益才走到一起,南璵說的沒錯,一萬年了,以前種種都隨著時間被掩埋,他的肩膀上不再有任何負擔,他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他親愛的哥哥會不會討厭他。用眼角的餘光偷瞄著東笙,東傾的手臂被邊上的紅尾重種碰了一下。
“喂,東傾,”紅尾重種壓低了聲音問:“傳言是不是真的?他到底是不是重種?”
和程司宇不同,東傾雖然明麵上是暮奈的人魚,卻和神殿所屬的重種以及其他中立重種維持著不錯的關係。
他收回目光,冷淡地道:“你想知道什麼?”
“他怎麼會是藍的啊?”紅尾人魚見東傾理他了,繼續八卦道:“有沒有什麼□□消息?”
“真想知道?”
“想。”紅尾人魚點頭。
東傾不動聲色地掃了眼二層台階上站沒戰像的東笙,對紅尾人魚道:“幫我個忙,我就告訴你。”
“哇,有生命危險的不乾啊。”
“沒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