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能勸止太宰治現在隱隱瘋狂壓榨自己的行為,那個人應該就是織田作之助了吧?
“太宰,人應該是最不應該先放棄自己的一個。”她鄭重而認真道。
找不到活下來的理由就去找、還要想做的事就去做、沒看完就去看,港口黑手黨不需要太宰治這麼壓榨自己。
她雙手叉腰,擲地有聲道:“太宰,你是人類吧!”
“人有欲望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縮在龜殼裡可沒有人能聽到你心裡微小的聲音!”
橘眸熾烈如火,驕傲美麗又肆意不羈,灼灼動人燒得人心口發燙。
推門進來的中原中也停住腳步,臉上不自覺染上笑意和縱容,一貫注重手下人在首領麵前態度的他看到真純吼太宰治也沒有出言製止。
她重重拍了下桌麵:“想交朋友就自己去!我不要給你送信了!”
嬌小的異能體抓著太宰治的後衣領把人扯起來,不接觸到他身體就不會觸發人間失格,“快走,港口黑手黨還不至於缺了你就轉不起來。”
中原中也壓了壓帽子,大步走過去:“真純,不可以對首領無禮。”
話是在教訓真純,但他的腳步卻自然走到她身邊停下。
太宰治垂眸看著眉頭高挑,小小一隻卻氣勢淩人的少女,勾了下嘴角:“中也,想要成為組織的首領也不用這麼著急,等我死了之後首領的位置自然會落到你頭上。”
中原中也重重嗤笑一聲:“我可從來沒有著急過,一直在著急的人不是你嗎?”
趕著去死一樣折磨自己的身體,還胡咧咧什麼他覬覦首領位置的話。
“這孩子隻負責保護你,可不是你的跑腿小妹,”中原中也握緊真純的手,毫不客氣道:“自己的事就該自己去做,不是嗎首領?”
青花魚自己寫的信還誤導他這麼長時間,讓他一直吃醋以為織田作之助的筆友是真純。
這個混蛋看夠了他的笑話,也該讓他自己去延續這段故事。
“我以為中也會很反對我離開事務所?”太宰治意味不明道。
在此之前中原中也可是堅決不允許他離開事務所的保護,就連組織內部的人都防備不已更彆說是讓他自己離開事務所去見織田作之助。
也不知道真純跟他商量了什麼,竟然就達成共識要讓他出門。
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是啊,如果不是這次你們要去的地方是函館。”
遠離港口黑手黨勢力範圍,位於北海道西南部的函館。
那裡不會有人認識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經過組織內職業變裝遮掩外貌的裝扮師之手,太宰治可以短暫逃開港口黑手黨沉重的枷鎖透透氣。
這幅由他自己施加給自己的枷鎖,沉重且帶著巨大的力量與責任,原本想要卸下唯有太宰治死去的那刻才能獲得沉靜的安寧。
但現在由中原中也和中原真純為他拆了下來,組織的鎖鏈仍鏈接在他身上,但至少離開橫濱去往函館的太宰治可以短暫卸下這副重擔。
“……為什麼是函館?”太宰治斂起了笑容,俊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最接近他內心的真實。
“因為織田作先生的任務地點在函館啊,”真純眉眼飛揚,理所當然道:“他除了寫還兼職偵探社的工作吧?沒辦法讓他放下養十幾個孩子的重擔,隻能委屈太宰跟他去函館了。”
雖然同樣是工作而不是旅行玩耍,但是對太宰治來說隻是離開事務所,跟朋友呆在一起已經是難得的放鬆吧?
“織田作先生說要在函館順便采風,太宰也可以試著請教下寫哦,”真純笑得天然又燦爛,“他上次還問我有沒有什麼動筆的想法,我已經答應會幫他催啦。”
太宰治愣了愣:“織田作……還以為信是你寫的吧?”
當初開口說要跟他寫信請教問題的人是真純,之後一直送信去書店的人也是真純,為了不暴露真正跟織田作之助寫信的人是他,太宰治的信件中一直都是沒有落款且改變了筆跡和寫作習慣。
而且……寫的事,太宰治從來沒想過,他也一直認為這是隻有織田作之助才能做到的事。
真純搖了搖頭,奇怪道:“他好像早就知道跟他寫信的人不是我了。”
她讓中原中也去遞口信委托織田作之助的時候,他也很自然且沒有提出一絲疑問就答應帶太宰治一起去函館。
“太宰也不要太小看彆人了吧?織田作先生可是一直跟你寫信的呀。”她無奈歎氣道。
太宰治怔怔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重力使們,他們對視一眼臉上滿滿都是笑意:“隻是十天半個月我們還是能撐下來的,”
不過玩歸玩、休息歸休息,人還是要回來港口黑手黨的。
“就當做是辛苦四年給自己的犒勞吧,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