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郎,改日得空,我們請你喝酒!”
“總是在你這裡不花錢洗衣服,可真是不好意思!”
“上次你托我打聽的事,我問清楚了...”
。。。。。。
浣洗房邊,前來閒逛的蔡全,看著神奇的“水力洗衣機”,嘖嘖稱奇,了解一番後,愈發佩服李笠的奇思妙想,然後繼續聊天。
和李笠聊著聊著,聊到鄱陽王,蔡全笑道:“侯景占了壽陽又如何?大王在合肥盯著他,他如何能狗急跳牆。”
“可他不會坐以待斃。”李笠依舊認為侯景會挺而走險,雖然現在沒有證據,卻很確定。
梁國想與魏國(東魏)和談,那麼侯景就成了梁國手中的棄子,這種人不可能等死,所以會瘋狂反撲,目標不會是魏國,那就隻能是梁國。
但是,沒有人認為侯景能掀起多大風浪,因為侯景當年坐鎮河南、為魏國河南行台時,手握重兵十餘萬,也沒把梁國淮南地區如何。
現在,據說年初慘敗後,手裡隻有不到一千殘兵,又能如何呢?
平心而論,就這個條件,李笠也認為對方隻能等死,然而,曆史不是這樣的。
就任南豫州刺史受阻的鄱陽王,如今任合州刺史,合州州治合肥,在壽陽以南,侯景要狗急跳牆,必須先把合肥解決了,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
鄱陽王可不是貞陽侯那樣的庸人,所以蔡全覺得李笠的擔心時多餘的。
如今是八月,距離國子學十月策試還剩兩個月,所以兩人的話題,轉到蕭勤身上。
鄱陽王到合州上任,家眷隨行,不過蕭勤因為今年要入國子學學習,於是蕭勤得以留在建康。
畢竟,蕭勤如今年近十五歲,也到了入學的平均年紀。
今年二月蕭勤成為國子生,每日回府後,又有李笠推薦的張鋌在身邊講解經文,所以蕭勤的學習進度不錯。
到了十月,蕭勤參加策試,有把握通過,之後,依例得授官職,當然,不一定要去上任,由佐官處理事務即可。
表弟的表現,蔡全看在眼裡,對於李笠的幫忙,很感激,他知道世子對李笠也算看重,年初時還念叨著李笠,奈何...
“可惜,你是少府寺的官。”蔡全頗為感慨,他很希望李笠能給表弟當佐官。
李笠在東冶任上的表現,蔡全大多知道,佩服之餘,有些不解:“李郎,你真甘心做個匠官?”
“不然呢?我連寒族都算不上。”李笠把手一攤,“寒族子弟想做個入流的官都很難,我?”
“可你在此做得再好,又能如何?”蔡全還是覺得可惜,“冶煉,鑄造、鍛造,做好了,上頭認為理所當然,最多誇個‘好’字。”
“若稍有不如意,就會被斥責,唉,吃力不討好。”
蔡全說的是實話,李笠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職務,也就是個工頭,名為官,實為吏。
但是無所謂,反正年內就會出大事,屆時,他能不能抓住機會,全看個人臨場發揮。
抓住了,那就吃香喝辣。
當然,若侯景因為沒有人做內應(蕭正德已經完蛋了),未能擾亂梁國的太平,李笠依舊決定就這麼在東冶乾下去。
反正等老皇帝死了,梁國的矛盾也會爆發,亂世終究是會來的。
而在東冶任職,多有便利,對他來說,有事半功倍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