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提親(2 / 2)

小臉含著淚,細長眼睛尖尖下巴,一哭之下更顯柔弱。

那臉上兀自掛著淚。

紀子期忍不住輕聲安慰她:“好了,彆哭了,我不會怪你的,我沒事!”

“真的?”小丫頭哭得抽抽噎噎,邊用袖子擦掉眼淚,邊道:“那奴婢帶小姐去換件衣裳。”

紀子期連忙拒絕,“不用了!”

這是杜府!她哪敢離開唐宋和吳三多,隨便走動?

小丫頭的大眼裡又蓄滿了淚,水波盈盈,好似受了無儘委屈,眼看就要掉下來了。

這樣的一雙眼,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啊!

紀子期心想,隻是去下人地方,也未必碰得到杜峰!

場上的戰況太精彩,唐大公子和吳三多全情投入,根本沒留意到在他們身後發生的事情。

紀子期想著清理一下也很快,便沒同二人打招呼。

杜樂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垂眼心中默道:少爺,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小丫頭帶著她左拐右拐地來到了一個異常樸素大氣的園子,也沒起個名字。

然後站在一間房門前,小聲道:“小姐,你先進去等一下,奴婢去拿身衣裳過來!”

紀子期點點頭。

小丫頭一轉身,臉上便帶上了哭意: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有意騙你來這的,是杜喜大人說奴婢要是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到的話,就要把奴婢賣掉!

嗚嗚,小姐,奴婢沒爹沒娘的,年紀又小,隻有杜府肯收留我,對不起了,小姐!

紀子期左右看了一下,便推開了門。

兩邊是高高的書架,擺滿了書,正中一張長形案桌,貌似是一間書房。

書房?下人住的地方怎麼會有書房?

紀子期欲踏進去的腳立馬收了回來,轉身就想走。

卻見一人已攔在了她前麵,帶著淺淺的笑,笑得她心驚肉跳,“期期,我是該讚你心地好呢,還是該誇你聰明?

這麼快就識破了,偏又笨得被那麼一個小丫頭給騙了來!”

杜峰兩手撐在門框上,紀子期若再向前,便會直直撞入他懷中,她隻得後退兩步,退到了書房中。

杜峰跟著向前兩步進入書房,反手關上了門。

紀子期此刻反倒鎮定了,逃又逃不了,打也打不過。

虱子多了不怕咬,親親摸摸多了也就那樣,大不了被親多一次,摸多一遍!

當下頭一揚,鎮定道:“你騙我來有何事?”

杜峰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樣,笑了,吐出兩個字,“算賬!”

“算什麼賬?”

“昨日我去蔣府向嶽丈大人提親,他今早回了我話!”杜峰一手環在胸前,一手緩緩來回摩挲著下巴,動作輕佻,帶著挑逗。

紀子期呼吸就有些不穩了,她顧不得挑杜峰話裡的語病:喊誰嶽丈大人呢!

彆開眼,等著杜峰說出下麵的話。

“嶽丈大人說,你年歲太小過多兩年再談論婚事,而且他說,”杜峰的聲音忽地變得陰森森的,“你不願意!”

紀子期頭皮發麻,欲哭無淚。

爹呀,我的親爹啊!您老人家直說前半截就好了呀,為何要加上後半句!你可害死我了!

杜峰走近她,微眯著雙眼狠盯著她,冷笑道:“你不願意?你不嫁我,你想嫁誰?”

紀子期邊後退,邊嗬嗬道:“那個,是我爹娘不同意!”

杜峰腳步不停,紀子期隻得不停後退,然後後腰撞到了那張長形案桌邊上,無法再後退。

杜峰雙手握住她的腰,往上一提,紀子期驚呼一聲,雙腳騰空,坐了上去。

桌子有些高,這一坐上去後,快到與他平視的高度。

那握住她腰的手卻不鬆開,用力揉捏兩下。

即使隔著厚厚的衣服,紀子期也忍不住扭動起來,“癢!”

杜峰卻不滿意那隔著衣物的手感。

他伸手拎過她身下案桌後的太師椅,放在前麵,坐在了紀子期雙腿間。

正對著的是她白嫩的頸,仰頭是她的精致下巴和紅唇,低頭是他最愛的,她的豐滿處。

杜峰對這個高度非常滿意。

思量著以後在他們兩人臥房裡也要打多一張這個高度的桌子!

離得太近,紀子期有些不自在,她雙手撐在桌上,臀部向後移動,試圖拉開二人的距離。

一隻手移到了她後腰正中,按住她不讓她亂動,略往下滑,便是那曲線優美之處。

後腰上的手火辣辣的,紀子期不敢動,也動不了。

見她老實了,杜峰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輕輕摩擦她的紅唇。

眼神幽暗,渾身帶著淡淡的涼意,薄唇輕啟,“說!不嫁我,你想嫁給誰?”

紀子期忽地升起一種想隨口說出一個名字的衝動,可看著他危險涼薄的神情,硬生生壓下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父母之命不可違!我是個孝順的女兒,我聽爹娘安排!”紀子期輕咬下唇,明明是最正常不過的回答,杜峰偏感覺到其中若有若無的挑釁。

“那期期的意思就是說,如果嶽丈嶽母同意了,你就答應是不是?”

他輕哼一聲,想跟爺玩心眼?行,期期,走著瞧!

不等她回答,就轉了話題,“今日這事,你打算如何報答我?”

“什麼事?”問完話的紀子期立馬反應過來,“借用退役士兵的事?”

杜峰含著笑不出聲。

“那是杜康答應的!”紀子期怒道。

“這是杜府,杜康是我的人,那兩個人也是我的人!杜康答應了,我也答應,可我沒說過不要報酬!”杜峰笑得可惡,說的話更可惡。

紀子期想起在天涼時,因為欠了他兩兩銀子,就被要脅去做了四個月小廝的事!

這廝真正是個小氣鬼!

紀子期咬牙道:“那你開個價,你想要多少銀子?”

“我看起來很缺銀子嗎?”杜峰語氣淡淡,意有所指,“期期,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沒門!”紀子期瞪他,“這樣就想讓我答應嫁給你?沒門!”

聽到她答案的杜峰,雙眼攸地發亮,“期期,那是不是說除了嫁給我一事,其他的要求都可以提?”

“想得美…唔,”杜峰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移到了她腦後,用力向下一壓,便將她的紅唇壓向了自己。

然後吸入了自己口中,輾轉吮咬,用舌尖細細描繪她的唇形。

不同以前的狂野掠奪,杜峰吻得很有耐性,就像一位尊貴的王子,優雅地細細地品嘗著眼前的佳肴。

唇齒交融、倍受珍惜的感覺,美酒般令人沉醉和心悸。

紀子期覺得自己就要沉淪其中了,雙手自然地放在了杜峰的雙肩上。

當那舌抵開她的牙齒探進去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抵抗,甚至隱隱帶著若有若無的期待。

舌與舌的追逐,如即將要分離的情人,分開、擁抱,再分開、再擁抱,帶著深深的眷念和不舍,無限憐愛和寵溺。

胸口突然痛了起來,紀子期從迷情中清醒!

憐愛個屁!不過就是個下流的色胚!

她收回放在他肩上的手,抓住在那放肆的手,用力,想要拉開。

杜峰對那隔著布的手感非常不滿意,他離開她的唇,鬆開掌控她後腦勺的手,然後分彆抓住紀子期雙手反剪到她身後。

紀子期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前傾,於是那高聳處便離杜峰的臉更近了。

杜峰雙眼冒著綠光,咽咽口水,美食在前,卻吃不下口。

他空出的手移到紀子期腰間,想要解開係著的腰結。

一隻手本就不容易,何況紀子期還打了死結。

折騰了許久也解不開,他的額頭冒出了細細的汗,呼吸急促,不停地咽著口水。

紀子期想起早上自己將腰結打成死結的做法,不禁有些得意。

難得看到杜峰略有些狼狽的表情,顧不上自己此時的處境,輕笑了出聲。

得意地笑聲鑽入杜峰的耳中,杜峰本就欲火中燒,這下怒火也一起上來了。

小丫頭片子!還敢得瑟?

手下一用力,竟是將那腰結生生扯成了兩半。

紀子期的笑聲還未止,看著散開的外衫,呆住了。

然後,一件兩件,眼看她今早穿的幾件衣衫都被徒手扯斷了。

天!她等會出去了怎麼辦?

紀子期後知後覺地想起了這個問題,用力掙紮,壓低聲音惱道:“杜峰,你讓我等會如何見人?”

一時氣極的杜峰顯然也未想到這個問題,手便僵住了。

雪上加霜的是,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溫婉的中年女聲響起,“峰兒,你在嗎?”

還定格在剛才一幕的二人,都有些驚到了。

杜峰再覺得與未來的媳婦兒卿卿我我是理所當然的,臉皮再厚,若被自己娘發現了,還是有那麼一丁點不自在!

何況阿娘警告過他,未有名份前不誰對人家小娘子動手動腳!

紀子期則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在彆人家裡私會,居然就要被長輩發現了!

呸,什麼私會?她是被逼的!

可那又怎樣,被發現了她還有臉嗎?

她看著眼前一臉淡定的男子,那股羞惱都化作怨氣衝他去了。

都怪你!紀子期用眼神無聲地指責他。

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神情,令杜峰無端的愉悅。

對被他娘發現的那一丁點擔憂像風一樣散開了。

杜峰湊到紀子期耳邊,帶著異常興奮的聲調,“那是我娘!”

他娘?這下紀子期想死的心都有了!

杜峰偏偏還不肯放過她,“期期,要不要見一麵,嗯?”

“不要!”紀子期堅決地回道。

然後耳邊人沉沉地笑了,那笑聲帶著邪惡和戲弄,“期期,要是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讓我娘走,怎麼樣?嗯?”

紀子期想起昨天早上在程清床上的糾纏,若答應他的要求,那不等於與魔鬼簽訂賣身契?她不是連渣都沒得剩?

三番兩次受他要脅,紀子期暗中發誓,定要在他身上討回來!

“峰兒,在裡麵嗎?”此時好聽溫柔的聲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

紀子期吐出兩口氣,腮幫子緊咬,狠狠盯著他的眼,問道:“什麼要求?”

進攻,防守,即要攻,也要守。

眼前的小人兒滿臉毫不掩飾的怒火,杜峰覺得不能將她逼得太急了!

他決定放她一馬。

越是美味可口的食物,越要放到最後去慢慢品味!

“親我一下!”他指指自己的唇,“這裡!”

這麼輕易?紀子期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杜峰咧開嘴笑,“不同意嗎?那換成彆的行不行?”

那怎麼成?

紀子期沒有絲毫猶豫地捧起他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柔軟的手,溫暖的唇,被捧在掌心裡的感覺。

杜峰的心怦怦地跳得更快了。

當他第一次親吻紀子期時,他以為這世上最甜蜜的事情,便是和心愛女子的唇齒糾纏。

可這一刻,他突然發現,這世上最甜蜜的事情,是心愛之人主動的親昵!

就像現在!

他心悸得無法自拔,那雙手像張網,捧住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心。

紀子期隻輕輕一觸便離開了,也顧不上羞澀,用口形問道:“可以了吧!”

“娘,我在,剛有點累,眯了一會,有什麼事嗎?”杜峰的聲音因為悸動帶了一絲彆樣的溫柔,本就好聽的聲音,越發醇厚醉人。

“娘讓廚房燉了點你愛吃的蓮子糖水,你開開門,娘給你送進來!”

“不用了,娘,我還有點公文要看,你先放回廚房溫著,我晚點去吃!”

“那你忙吧!娘不打擾你了!”

然後一陣窸窸窣窣,慢慢悄然無聲。

危險解除,屋內的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杜峰站起身,將她抱下長形案桌。

紀子期看著身上的衣衫發愁,雖然還有兩件是完好的,可來的時候穿得那麼多,出去的時候突然少了好幾件,豈不是令人生疑?

都怪你!她怨恨地橫了杜峰一眼。

落在杜峰眼裡,卻是一種說不出的動人嬌態!

他輕笑一聲,將她輕攏入懷,自然地在她頭頂落下一吻,“我送你回去,定不會讓人發現的!”

“那唐宋和吳三多怎麼辦?”紀子期在他懷裡悶聲道:“我怎麼跟他們解釋我的突然消失?”

“我會讓杜樂跟他二人說,你剛剛衣衫濕了,府裡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你就先回去了!”杜峰輕聲哄她,“這個理由怎麼樣,嗯?”

也隻能如此了!紀子期咬著唇,想想都覺得丟人。

偷偷摸摸地回到蔣府後,紀子期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然後看著爛了好幾件的衣衫發愁。

原身好像是會做繡活的,想必縫補也不成問題。

隻是,她現在哪有這個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麵?

紀子期歎口氣,忍不住又在心中將杜峰咒罵了一遍後,才將換下的衣衫收起,壓在了箱子底下。

去到客棧的時候,不僅唐大公子和吳三多回來了,江嘉桐和羅書也回來了。

幾人麵上帶著喜色,和程清一起,正等著她。

一見到她,吳三多立馬叫了起來,“子期,關於布匹易撕裂的問題找到了!”

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紀子期,立馬將那羞愧拋在了腦後,連忙問道:“是什麼問題?”

“緯紗的問題!”唐大公子麵上也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今日上午杜府的兩位將士一番全力打鬥後,那寒服果然破了!

我將那破裂處細細研究了一番,發現是織成這布的經紗和緯紗有些不同。

織布一般是經紗和緯紗用特殊的手法交錯織成,因為手法和粗細不同而形成不同的圖案。

這寒服所用之布是最普通的織法,但緯紗少了二支。平時穿著不會受影響,但在高強度持久的動作下,就容易撕裂!”

原來如此!又漲知識了!

------題外話------

咳,咳,親們不會覺太頻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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