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二次商行會議(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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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明白,紀子期何嘗不明白,她低聲道:“還請公主勸勸師兄,子期無法還他的情。

但子期發誓,一定在黎國的發展上不儘餘力地助他一臂之力!

請他莫要再執著了!再下去,所有人都會受到傷害!”

掌珠鄭重點點頭,“我明白!我會好好勸勸皇兄!”

回到皇宮後,掌珠裝作毫不知情,以想了解未來皇嫂為借口,去了東宮。

皇帝陛下禁止黎淵出東宮,但並未禁止外人不許入東宮。

此時的黎淵正躺在床上休息,聽聞小太監報掌珠公主求見,掙紮著就要起床。

掌珠卻已直接推門進來了他的寢殿。

當看到黎淵蒼白的麵色,青灰的唇,整個人如行屍走肉般沒了靈魂時,瞬間紅了眼眶,捂著唇哽咽喊道:“哥哥!”

“阿姝?”黎淵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的麵色有多難看,見到掌珠神情,還以為她受了委屈,“出了什麼事?”

“哥哥!”掌珠又喚了一聲,淚水奪眶而出。

“阿姝,到底出什麼事了?快告訴哥哥,哥哥給你作主!”掌珠一向驕傲,又堅強,黎淵從未見過有任何事能讓她如此情感外露,傷心又委屈的模樣。

連當初杜峰親口承認訂婚後,她那麼的悲痛,都未曾留過一滴淚。

“哥哥,”掌珠顫聲道:“妹妹今日,見過子期了!”

黎淵恍然大悟,原來她的淚,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他。

他抬手撫上掌珠的臉,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柔聲道:“哥哥沒事!”

沒事!沒事!你沒看到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嗎?

掌珠突然發怒了,“哥哥,你看過你現在的樣子嗎?你覺得父皇和母後若再見到你,看不出來你身子出問題了嗎?

你若為了子期好,為了父皇母後,為了妹妹,更應該好好養病,照顧好你自己才是!

你現在這樣,一個人躺在床上舔傷口,算什麼?”

黎淵苦笑,帶著淒涼,“不然哥哥還能怎樣?隻有這樣的痛,才能讓哥哥暫時的清醒,哥哥寧可被囚在這東宮。

因為哥哥怕出去後,又會做出無法控製的事情出來。”

“哥哥,”掌珠痛心疾首,“你以為你是一個人嗎?從出生在皇室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僅僅是你。

你不光是父皇母後的兒子,不光是掌珠的哥哥,不光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你是大皇子,你是黎國未來的皇帝,你身上肩負著黎國萬民的未來!

哥哥,你怎能如此自私?怎能為了一個紀子期,將這一切都拋在身後,置之不理?”

“阿姝?”黎淵看著激動不已的掌珠,突然間,又好像不認識她了。

他的妹妹,被捧在手心裡,錦衣玉食長大的掌珠,期望她一輩子順風順水的掌珠,什麼時候已經長大,有了如此高的眼界?

是他這些日子以來,因為紀子期,而過於忽略她,錯過了她的成長嗎?

黎淵有瞬間的恍惚,這個慷慨激昂的女子,是他的阿姝妹妹嗎?

“哥哥,”掌珠深吸兩口氣平複心情,“如果你不想讓父皇母後知道你受傷的事情,妹妹幫你一起隱瞞。

可是,哥哥,妹妹不能看著你這樣下去!妹妹想辦法讓太醫來幫你治病,想辦法封住他們的嘴。”

“如何封?”黎淵自嘲一笑,“哥哥不想師妹受到傷害,不想父皇母後還有妹妹你心痛。

可禦醫院的人,不是父皇,就是母後的人,你以為能瞞過他們嗎?”

“哥哥,禦醫院中自你小幫你診治的張太醫,雖是父皇的人,可這件事,隻要將利弊講清楚,妹妹相信以張太醫的為人,一定會替哥哥保守秘密!”

掌珠道:“蔣府、林府、杜府,均是朝之棟梁,三府又因紀子期結合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皇兄受傷之事曝光,最為難的,不是彆人,是父皇!

為了維持皇室的威嚴,他必須治罪!為了黎國的未來,他不能治任何人的罪!

如果張太醫將此事上報父皇,父皇將會陷入兩難之地!

因此妹妹相信,隻要將此事攤開來同張太醫講清楚,若父皇不主動問及,他一定會將此事爛在肚子裡。”

黎淵聽完後,自嘲苦笑,“阿姝,想不到哥哥連阿姝都不如。”

“哥哥!”掌珠握住黎淵的手,堅定道:“你隻是關心則亂!隻要你堅持住,走出了這個心結。

你一定會變回以前那個英明驕傲的大皇子黎淵!讓父皇母後放心,讓百官安心追隨的大皇子黎淵!”

“會嗎?”情感的不順,讓黎淵似是已失去了信心。

“哥哥,妹妹幫你,子期也會幫你的!”掌珠的眼裡全是滿滿的信任,“來的時候,她讓妹妹帶話給皇兄:

她雖不能還你的情,但她一定會在黎國的發展上不儘餘力地助你一臂之力!

她的態度,代表了蔣林杜三府的態度!有了蔣林杜三府,有了術師協會,還有妹妹,以及未來的西羌在背後支持你。

哥哥,你無需擔心!你一定會是個優秀的、人人稱頌的帝王!”

人人稱頌的帝王?黎淵心裡慘笑,這何償不是他曾經的夢想?

可是在遇到紀子期以後,這個夢想似乎已經不在那麼重要了。

隻要能看到她,隻要她能在他身邊,哪怕是做個山野村夫,好似當初在那荒野一樣,日日自己勞作,他也願意。

但她不願意!她說無法還他的情,她說她珍惜他對她喜愛的這份心意。

還能如何?他還能如何?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場空。

黎淵有時候真恨不得自己能夠消失,隻是他還有責任,他知道。

黎國萬民是他的責任,延續皇室是他的責任!沒有了感情,那就好好地儘自己的責任吧。

至少這樣,他還能看到她,知道她珍惜著自己的心意。也許,這樣已經足夠了!

“阿姝,哥哥知道了。”黎淵嘴角勾起弧度,卻帶不起絲毫笑意,“阿姝,你幫幫哥哥。”

“嗯!”掌珠鄭重點頭:“今晚回去後,妹妹就開始裝病,然後宣張太醫進宮,再來就以病之由要求見哥哥你。

父皇隻是擔心你出宮鑄下無法返回的大錯,若隻來妹妹殿中,想必是會答應的。”

“好!”黎淵輕輕點頭。

——

過了幾日,京中曝出一樁醜聞,翰林侍讀吳大人,在青樓點了三名女子相陪。

正在一龍戲三鳳之際,家中手臂吊著繃帶的母老虎吳夫人,帶著家仆上了青樓,將那三名青樓女子一頓暴打,其中兩人重傷。

青樓老鴇一怒之下,將翰林侍讀吳大人告上了官府。

按理說,民不與官鬥,而且青樓女子命如賤草,彆說隻是傷了,哪怕是死了,最多也就私下賠點銀子也就了了。

那老鴇卻不依不饒,非得讓吳大人賠償醫藥費、誤工費,還有心靈損失費。

這醫藥費好說,兩個重傷的青樓女子,哪怕在床上躺個三五載,找個人好生侍候,也不過幾百兩銀子的事。

誤工費,卻不隻是這兩個青樓女子的誤工費,是整個青樓的誤工費,老鴇振振有詞:“出了這檔事,以後樓中女子見到官家之人都害怕,哪敢放心接待?

這一緊張,自然會伺候不周,若侍候不周了,客人自會少,這客人一少,青樓的收入就少了。

這些費用不由吳大人承擔,由誰來承擔?”

官府中人都勸此事最好私下解決,若再往上鬨,丟臉的還是吳大人。

吳夫人牙一咬,為了夫君的前程,這一萬兩銀,她認了。

但是為何還要賠償那三個青樓女子一人三千兩精神損失費?

老鴇道:“那三個女兒,因夫人這一鬨,對接待客人產生了恐懼不說,甚至對男子產生了排斥。

這三人原本打算過兩年,存夠了銀子從良,找個老實的鄉下漢子成親生子。

如今因夫人這一打,心如枯槁,已絕了嫁人的心思。

女人這一輩子隻有兩樣是能依靠的,銀子和兒子。

如今這三個女兒已經沒了兒子可以依靠,自然隻能依靠銀子了。

夫人賠的誤工費,是整個青樓的,分到各人頭上所得不多。

所以這三人以後的依靠,隻能靠夫人出的銀子了!”

吳夫人氣急敗壞,又無可耐何,這事不光怪自家相公,背著她去偷吃,也怪她鬼迷心竅,被人一慫恿,火氣一上來,就去青樓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不得已總共付了兩萬兩銀,賠了半副身家的吳夫人,越想越不對勁。

為何偏偏那天有人悄悄告訴她,吳大人去了青樓?為何恰好有人在旁邊大罵男人就該狠狠修理,狐狸精就該被打死?

為何這老鴇敢如此不依不饒?為何同朝為官,官府會不站在她這邊?

當吳夫人心裡暗暗心驚的時候,又傳了吳大人收受賄賂的傳聞。

在這到處是達官貴人的京城,吳大人官職雖不高,但勝在離陛下身邊近。

因此各外放官員回京述職時,都不會忘了給他帶份禮。

本來這算不得什麼大事,京中收禮的官員大把,所有人心照不宣,隻要不太過份,皇帝陛下也睜隻眼閉隻眼。

可壞就壞在,去年年前被刑部嚴辦的某位外在官員送給他的花瓶裡,藏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

那位被嚴辦的官員強搶民女,霸占良田,橫行鄉裡,百姓怨聲載道。

事發之後,陛下革了該官員的職,所有財產充公,將其發配到了邊疆。

當今皇帝陛下最恨利用官職欺壓百姓之官,隻要被曝出來的,均給予了重罰。

此事如今還未過去,便查到吳大人與其牽連甚廣,甚至懷疑那一萬兩銀,是那位官員送給吳大人,讓他在陛下麵前說說好話,為其開脫的賄賂。

皇帝陛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直接定了吳大人的罪:財產充分,全家發配邊疆。

吳大人當眾大呼冤枉,道那花瓶裡邊根本沒有銀票,他不知道是從哪來的,或許是有人栽贓陷害,求陛下明察。

搜出的銀票證據確鑿,被人誣陷之事卻是空口白話,皇帝陛下不予理會,直接讓人將吳大人拖出了大殿。

人人都道吳大人不好彩,恰好在這個時候被人揪住了把柄。

可沒有人知道皇帝陛下此舉,實則是為了向蔣林杜三府示好,而默許的一場鬨劇。

當凶神惡煞的官兵將吳府包圍,將府中財產一一搬走時,吳夫人猶自不敢相信。

她緊緊抱著自己的首飾盒子,披散著頭發尖叫道:“我不相信!我要見大皇子!我女兒阿萱就要是大皇子良嬪了,我就要和陛下是親家了。

陛下怎麼可能下令將自己的親家發配邊疆?你們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眥目欲裂,形若瘋癲,像個瘋婆子一般。

負責抄家的官兵,理都懶得理她,直接用力一腳,將她踢飛在地,然後從她懷中搶過首飾盒。

吳夫人本就一條手臂被杜峰折斷,如今一摔之下,好不容易接上的骨頭再次錯位,當場痛得大聲尖叫,滿地打滾,形容淒厲。

一旁簌簌發抖的吳萱摟著她的弟弟,嚇得眼淚直流,一隻手捂住吳小少爺的手,大氣也不敢出。

後來,聽說發配到邊疆的吳大人一家過得極其不堪。

吳萱被某位粗魯的士兵討回家去做了侍妾,正房厲害,折打辱罵是常事,那士兵亦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很快的,一朵嬌嫩的小花,便變成了殘花。

而吳大人在知道他這一切的噩運,均是吳夫人為攀高枝所致,一怒之下休了吳夫人,因醫治不及時廢了一條手臂的吳夫人在被休之後,不知所終。

有人說她已自儘,有人說看見她沿街乞討,有人說她去了最下等的妓寮。

總之一切如何,無人知曉。

對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的杜安杜喜二人來說,讓吳大人一家身無分文的發配邊疆,已經算是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畢竟未來的少夫人紀子期,不喜見血。

讓二人稍稍有點可惜的是,後麵的大招還沒使出,吳大人已經被了罪。

——

元宵過後沒幾天,各地官府喜報頻傳,去年十二月的稅收,幾乎比往年番了一番。

林大人喜不自禁。

黎國人對過年有著特彆的情結,有銀子也好,沒銀子也罷,都會想方設法過個體麵的年。

因而十二月的稅收,一向占了全年總稅收的兩成。

如今番上一番,也就是說即使接下來的幾個月稅收,不如紀子期預期理想,國庫亦暫時無憂。

不過,讓林大人驚喜的在後麵。

二月中旬,一月稅收上報,比去年一月的稅收番了五番。

一月因有半月是春節,稅收一向是全年最低。

而今年因為修路一事,各大商行選了年初五動工,各地商戶則都提早開了門。

未到初八,各地集市就熱鬨起來了,雖比不上年前,卻比往年熱鬨許多,一點也不似以往的蕭條。

因而今年一月的稅收,一下子就爆發了。

承包修路方麵,年前確定要修路的商行有十家,而年後各商行願意修路的意向書雪片般飛往京城。

林大人更多的時間,是在確定是否有路段重複承包,以及按之前紀子期承諾過的,先到先得。

等到把所有的路段確定下來,林大人約摸一估算,全國各大通道,幾乎有六成以上的路被承包了。

也就是說,很快,南貨北運北貨南往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而且,以紀子期的說法,這些路的使用期限,比以往官府修的路,使用年限要長,因為質量更好。

各商行所修的路段,一來主要都是自家商行運送貨物必經之路,倘若這路修得不好,貨物運送慢了,最後損失的還是自己;

二來,修路所用的銀子,雖暫時是自家的,可實際也等於是朝廷的,那使起來自然是毫不吝嗇,拚命往好裡修。

而最令林大人高興的,是有商行提出了修橋的意向。

修橋的技術一向是黎國最弱的,因為黎國大部分處於平原和山林,水域相對較少。

一些小型的竹橋磚橋還行,但若想修大型的石拱橋,工部暫時沒有這個能力。

想修橋的商行表示,隻要朝廷同意修橋,並按修路同樣的條件給予減免稅收,他們可以自行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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