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玻璃(1 / 2)

衣帽間半個小時之內接待了三波人,趙雲辭即便來得再早,那也是屬於後來者。

封貿一直在隔間,計劃著趙雲辭磨蹭完了自己再出去,然後宋易權也來了。

現在還沒有分組,親近到提建議這種做法不合時宜,看他們也不熟,封貿想了解宋易權這麼做的出發點在哪裡。

聽見他悠悠響起的問句,宋易權耳朵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能鑒彆封貿的聲音,心裡下意識回:“那這個應該去問服裝讚助商和導演組是怎麼想的了吧。”

偏頭看向封貿之前,宋易權挽起笑意,眸中似有不通透的光:“我想節目組也有彆致的安排,如果雲辭沒有拿到這兩套衣服,那其他人也會代替他的角色,應該是這樣沒錯。”

封貿看了一眼後麵聽得發愣的宋曉燦,這姑娘還不知道這尊節目組暗地裡供起來的大佛是何方神聖。

“有點‘對人不對事’的意思,”封貿輕輕摩挲指尖,表情紋絲不動,“我也很喜歡橙色那件風衣,當時還是偶然路過楓葉樹下的時候獲得的靈感。”

原來他真的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服裝設計師。

宋易權神色微怔:“那麼這裡的服裝都是封總設計的嗎?”

封貿眉尾向上一揚,環視左右:“說是設計也說不對,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親手動過筆了,我更喜歡提意見。”

感情就是溜嘴皮子,宋易權收回想去看他手的**。

封貿人太高了,完美的倒三角結構,宋易權與他說話時要被迫抬起頭,大多數時候目光堪堪隻停留在他的下巴到唇齒附近。

照舊是沒多少話題,宋易權一天要借故斷絕這種交談三次,搞得他是特地來參加茶話會似的。

末了,宋曉燦站的腰酸背疼,又不肯先行離開,最後從衣帽間抽身那一刹那,她像一個泥雕,唰一下活了。

她兩眼模糊,走起來才沒睡著,哈欠連天問:“哥,哪位是什麼人物啊,怎麼沒見過他的感覺。”

宋易權思索片刻:“榮唐的總經理,節目組的金主爸爸。”

宋曉燦吃驚得倒吸一口氣:“看起來好年輕啊,二十五六的樣子,果然有錢就是好,沒化妝也容光煥發,跟大明星一樣。”

宋易權聽了隨意笑笑,笑容不及眼底。

“定時炸|彈”最近在宋易權眼前晃的頻率激增,就算是摸清了他的大體背景,宋易權還是怕在不知道的時間點他就這麼“炸”了。

地點混亂一片,宋易權得靠一些關鍵的觸發動作來判斷現在他是處於哪一段劇情。在時趙二人感情固定之前,他如履薄冰,趙雲辭一開始動心的人不是彆人,而是他啊!

宋易權勉強算得上一個重要的過客,難題是他現在完全不想卷進糾糾纏纏的情愛之中,那得耽誤他大半年的時間,不值當。

偏偏穿的就是和各種人物糾纏不清的男三,還能咋的,嫌棄自己不成,努力過活唄。

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他自認為是那種模糊又清晰的感覺,他知曉原文的發展趨勢,他讀不懂身邊的人,包括他自己。

另一方麵,宋易權感恩戴德,他又重新活過來了,不是嗎?

隻是活得沒有一點生氣,外熱裡冷,無意之中還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外來物,想融進世界,卻徒勞無功。

可能原因在沒有一個著力點,沒有一個他可以切切實實站立的地方。

下午回到房間,宋易權小憩了三十分鐘,書裡麵的場景在他腦海裡打轉,他被鬨鐘吵醒,心臟跳得很快,有種大夢初醒,一切皆是夢境的錯覺。

他看,彆人穿書七八成有係統和任務,而他一無所有,連怎麼在這個世界苟活都得由他自己來勾勒和設計。

不太真實。

這麼些日子除了身上的傷痛,唯一讓他覺得真實存在的就是彆人的心跳,他很難相信自己的心跳有沒有在欺騙。

那天晚上貼著耳朵傳來的起伏、跳動、旋律如若實物。

想要去確認一遍,看是否真的是鮮活的。

午睡剛醒時的眩暈慢慢退去,宋易權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屋內的窗簾沒拉上,落日的餘暉四遭都是。

連他不聽話的雙腿也祈到了絲絲縷縷的溫暖,金輝鍍在宋易權的長睫之間,柔和地投下一片陰影,他視線落在窗外,安靜看著間或路過窗邊的工作人員。

初秀快開始了,他隱在幕後,看眾人忙碌,通過特殊的玻璃,外麵的人並看不見他在房內。

陳益生戴上工作牌就人模狗樣,戴著藍牙耳機和其他人進行交流。

這樣望去,他們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宋易權揭開了蓋在腿上的羊毛毯,再次抬眸,窗邊多了一個引人注目的背影。

完全是背對著宋易權,手靠在身後,手指修長,指尖圓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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