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手術(2 / 2)

他的手放下後,食指繞著拇指打圈。

陳益生腦袋轉得慢,等人不見了,才感歎:“一個個都這麼突然?”

回房換好衣服,陳益生打算出門,打宋新涵的電話又沒人接,問不到地點的陳益生又把衣服脫了。

是在醫院嗎?

……

陷入黑暗有了一陣,而後看見了刺目的白光。

宋易權對強光很敏感,身上的細胞在拒絕白光的照射,他身體卻不能動彈。

“鑷子,擦汗。”

“時刻注意患者血壓。”

“那位護士……把患者眼上的光遮一下,謝謝。”

是比較費耳朵的語言。

白光的強度下去了,宋易權緊繃的神經舒緩,在麻醉藥物的作用下沉睡了。

冰冷的手術台上缺少生氣,周遭的空氣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宋易權在這樣的環境下記起來前因後果。

他穿書了,這是起因。

書裡麵有個人五叫魏鈞,天生和他犯衝,在“宋易權”摔下秀台後的第一次見麵,魏鈞再次把人推下了高處。

下午魏鈞來看過他,無疑是沒安好心,誰知,沒留神的功夫,魏鈞靠在床頭櫃上的那幾秒動了宋易權的藥,防不勝防。

周圍種種冥冥之中發生的事告訴宋易權,即使是地點和人物有所調整,原有的重要劇情還是會發生。

比如說時趙二人的相遇,宋曉燦和她不省心的男朋友分手,還有他腿因魏鈞第二次受創。

宋易權不甘於

坐以待斃,他提前和宋新涵通信,正等魏鈞出現,便讓她到節目來撿奄奄一息的自己。

其實按照保險一點,宋易權應該在魏鈞到來之前就離開節目,可是他想印證一個想法——劇情是否始終在軌跡上。

答案是,目前是。

要知道,書裡麵的宋易權最後也沒能重新站起來,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那怕最終心境不再像起初那麼幼稚。

靈魂又一次回到了這個陌生又契合的身體。

聽覺最先蘇醒,宋易權聽見了又驚又喜的聲音。

“媽,易權醒了!”

“什麼,易權,你看看媽媽,媽媽在這呢。”

而後是手心的溫熱,宋易權眼眸無神,久久才能看清身邊的兩個女人。

是他的母親和姐姐,不知道過去了幾天,她們倆熬得眼眶都紅了,素日愛整潔的人現在蓬頭垢麵。

冷不防宋易權鼻尖一酸,但是這股感覺還沒蔓延到全身,他渾身一怔。

他的腿,感覺不到了。

不是之前的動彈不了,那個時候他還能覺得那雙腿沉重,當下是徹底無法感知。

宋易權不管手上的針頭,一著急掀開被子,而後表情空白許久,嘴唇忍不住顫了顫。

腿還在,原原本本地搭在那,上麵裹了一圈厚實的繃帶和石膏。

宋新涵安撫他的手背,喜憂參半:“史蒂文教授說手術很成功。”

她知道了希望,卻不敢給宋易權更多的星火,估計不想看到宋易權最後引火燒身的結果。

史蒂文是一直以來在指導宋易權定期檢查和護理的國外知名骨科教授,要不是這次提前約他,再加上宋家與他的交情,他不會跨洋來做一場手術。

風險極大的手術成功了,百感交集,所有的情緒沒有一個發泄的地方,宋易權將這些味道又吞回心底。

劇情還會是原來的劇情嗎?

“感覺怎麼樣,腿疼不疼?”

馬慧穎湊上來,眼睛裡儘是擔憂之色。

宋易權牽住她冰冷出汗的手心,寬慰說:“不疼,比第一次做手術的時候要好受得多。”

眼淚抑製不住漫了出來,緊緊抓著鬼門關走了好幾遭的人,馬慧穎哽咽說:“我們家造了什麼孽,和醫院結下怨了嗎,要讓你們這些孩子受這樣的罪,我除了心疼還能做什麼,要是媽早點看透人事就好了。”

正在給宋易權整理被子的宋新涵渾身血液刹那凝住,回神過來指尖有點顫抖。

陳年往事如今再提也是傷人得很,一字一句都如一把匕首一樣,揭開了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傷疤。

“媽,易權醒了你也能放心一點了,”宋新涵不動聲色扶住母親的肩膀,“你一路奔波,又守了一晚上,先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易權這兒有我呢。”

馬慧穎從家裡麵趕到這邊醫院,茶水少進,始終守在宋易權的床前,想等他麻醉退了才能安心。

從她們的話中宋易權推斷出,原來自己不過是從昨天晚上睡到了中午,如此高強度的手術,他晃神以為過去了三四天。

宋易權的骨頭被重新組裝,還是在頭腦昏睡不醒的情況下,扯斷他最後一根稻草的魏鈞,再不是井水和河水的關係。

把馬慧穎勸去休息,宋易權身上的力氣多少有了幾分,接過宋新涵衝好的溫水。

宋新涵洗了一個臉,神清氣爽許多:“昨晚我幾乎是踩在最後關頭到的,還是你安排妥當,把行程都想好了。”

聽言,宋易權抬起眼眸,昨晚的事,往玄乎了說叫做“預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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