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住院(1 / 2)

今日的陽光尤為溫和,但是被玻璃隔著,總覺得這樣子去觸碰少了一點什麼,真希望不是一切的事都順著原有的軌跡。宋易權把自己置身事外,想的是要一點點把自己從軌道上剝離出來。

他嘗試一次便受傷了一次,身體的傷損傷尚且還可以愈合,那靈魂受到的侵襲呢?

宋新涵懷著好奇的語氣讓他不免意識到,有無形的東西在暗中提醒他了。

提起一個笑容,但笑容卻不經眼底,宋易權平靜地解釋:“好巧不巧,最近幾天晚上腿都有點疼,再加上藥也吃完了,而且有點說不通的是,我老夢見同一個夢,每次都在夢中看見自己出事了。”

宋新涵在認真地聽著,儘管他說的有些荒誕。

“有時候人或許真的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要是那次秀我上台之前也聽從了自己的心跳聲,後麵這麼多事也不會發生了。”

一番話觸及了宋新涵又一個傷痛的地方,她秀氣的眉毛皺出了一個“川”字,好似把所有的憂愁都鎖在這裡了。

宋新涵自然拍他肩膀,用著最平淡的語氣安慰:“都會過去的,到時候你就真當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醒了你還是那個最耀眼的。”

宋易權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放低:“對不起。”

不知這三個字的深意,宋新涵和兒時一樣,不輕不重按在他頭頂:“我說什麼來著,不許這麼客氣,你這是想乾嘛呢?”

“知道了,姐。”宋易權輕笑。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買點水果,不要想其他的事,該誰處理他們自有辦法,咱們不操這心。”

說的是節目的事。

宋易權頷首,順從地說:“我好好養傷,不辜負你們的一片好心。”

宋新涵總算是笑了:“這就對了。”

……

然而節目組卻沒有打電話來問宋易權的情況,宋易權在醫院裡靜養了三天,精氣神徹底加滿,最後還是陳益生和他說了節目組的決定。

魏鈞代替了他的助導位置,而他成了第一期的嘉賓,他的鏡頭本來就不多,到時候剪起來也不麻煩。

想想魏鈞也比較幼稚,這樣的節目既耗時間還學不到其他,當初宋易權來一為了躲避家裡窒息的關照,二也是像他嘴上說的那樣,刷刷臉。

目前,一個斷腿的人又能威脅到他多少。

但,以後呢?

還有一個消息,在宋易權離開的第二天早上,封貿像是被人催債,收拾行李結束了度假。

聚在一起的人三三倆倆散了。

……

時間過得也快,轉眼一個星期過去,陳益生因為節目組的事抽不開身,能做到的也是打電話日常問候宋易權的情況。

宋易權也不等誰來看望了,節目第一階段馬上到點,就怕有的人不顧辛勞到醫院來。

於是,剛滿一個星期,宋易權轉院了,回到了所住城市的人民醫院。

這邊的醫療設施明顯要齊全,許多藥物也更容易拿到。

宋易權住進了宋家預定的病房,在十五樓,從這裡能鳥瞰半個城,芸芸眾生成了一個個小黑點。

整層樓隻有這間屋住人了,夜晚的時候格外安靜,護士巡房的聲音能聽得很清楚,即便是有著很好的隔音設備。

他腿上的石膏還沒拆開,宋易權優勢坐在輪椅上端詳那雙腿,看著看著也便出了神,久久才猛然驚醒。

宋新涵工作忙,陪了他和馬慧穎這麼幾天幾乎是把年假輕光了。說來宋家也是對她寄予厚望,可是她誌不在經商,家裡欠了她太多,隻能任由她去風吹雨打。

馬慧穎想要陪床,宋易權擔心她涼出風濕,也就哄她回家去煲湯。

如此一來,空空的整層樓竟是隻有宋易權一人。

他在腿沒給明確信號之前不敢細作之後的打算,分明剛到這個世界他躊躇滿誌,如今卻畏縮不前。

宋易權坐著輪椅關了燈,在黑暗之中摸索,輕聲說:“可笑。”

幾天的時間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轉眼又是一個星期,宋易權還在醫院裡麵當常客。

隔壁住進病人了,剛來的那天宋易權聽見了許多有序的腳步聲,住在這層樓的人都是極為安靜的。

距離動手術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再有三天,死板的石膏可以卸下,成與敗就能公之於眾。

昨天下了一場雨,把卷著灰塵的空氣洗滌了一遍,不知怎的,光是看著嫩綠的樹葉,心情也好了一個檔次。

今天馬慧穎上舞蹈課去了,估計得下午才會來,宋易權行動還是桎梏在輪椅上,但是獨自出去散步已經沒人攔他。

早上六點,部分人才從睡夢之中醒來,踏上一天的忙碌。

空氣還是濕漉漉的,肉眼可見的水汽,遠處的人影融在了霧氣裡。

是一個細長的高影,就那走路的姿勢,宋易權細想一會兒,有個人說陌生也熟悉的人也是這種走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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