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慢慢靠近,宋易權在一棵合抱的大樹後,然後那個人走的是另一邊。
宋易權咳嗽出聲:“封貿?”
人影駐步,往這邊偏頭:“宋易權?”
沒想到還真是他,走哪都能遇見。
宋易權從樹後晃出身影,兩排白牙隱隱約約可見:“沒想到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眼花認錯人,封總怎麼會在醫院?”
半個月不見封貿,他愈加風華正現,帶著一身的朝氣,臉龐還是表象的那種冷,舉止間比以前更溫和一點。
麵對宋易權,封貿直到他輪椅前,沒正麵回答問題,而是低頭看宋易權的腿。
宋易權忍不住往後退一段距離:“手術挺成功,這不是能看出沒有斷嗎。”
封貿抬起眼眸,一頭黑發上掛著霧珠:“這麼濕的的天氣就沒拿一條毯子?”
關注點未免清奇,四處的霧氣都不再流動。
剛一說完,封貿脫下外套,不由分說罩在宋易權的膝蓋上:“今年打算回歸,還是等到明年?”
宋易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手指也不敢碰到他西裝外套。
比本人還關心之後的事宜。
看他風塵仆仆的模樣應該是從外麵趕過來的,眼底有點烏黑,說不一定還是熬了好幾天的夜,但依舊有氣場和氣質。
聽陳益生偶然提及,封貿一直惋惜不能和他合作,今天聽到手術成功,一個生意人就開始不由自主投資了嗎?
察覺到自己唐突了,封貿出言道:“衣服還是昨天的,你就將就一下吧。”彆把腿凍壞了。
三伏天,宋易權上麵
穿的是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蓋著他的衣服無疑違和。
“太客氣了,”宋易權不拂他麵子,轉而問,“所以今天封總今天來醫院是……”
他尾音故意拖長,等封貿自己回答。
封貿看向住院部高樓:“家裡有人住院了。”
回到宋易權住的病房用了十多分鐘左右,那層樓依舊那麼安靜,難得見到一點活氣。
封貿尾隨他來到了十五樓,一路上沒有說其他的話,可是宋易權有一種錯覺,封貿似乎一直在幫他,剛遇見那會兒怕凍著腿,進電梯又擔心他卡住。
請一個護工都不如他細心。
宋易權到自己的病房門前,把腿上的西裝收好給封貿:“謝謝封總送我回來,要進去坐一坐嗎?”
封貿行雲流水似的接回西裝:“不用了,有時間再來探望你。”
他們已經熟到這種地步了嗎?
陳益生自詡為宋易權最投機的朋友,那人都還沒來醫院裡看望宋易權,不曾想讓封貿捷足先登。
“慢走,改天我再謝謝你,我說的是上次你給曉燦打電話的事。”
封貿那一天才知道,這個年頭的年輕人還真有不設開屏密碼的。
不過,好像宋易權誤會了一個地方,封貿並不是完全為了送他上來。
封貿難得一笑:“你隔壁不是剛有人搬進來了嗎,我也到目的地了。”
宋易權表情停滯,看向隔壁,巧合還能到這個地步,可是封貿看起來沒有一絲訝異,他早就知道是在隔壁?
愣神的間隙,封貿幫他開了病房的門,還說了一句裡麵真冷清。
宋易權關上門後想,病房,一個人的病房,本來不就是冷清的嗎,也不是菜市場,熱鬨又有什麼用。
隔壁的門開關開隻用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從封貿眼底的烏青也能判斷出,他能來醫院一趟實屬不易。
第二天一早溫度開始上升了,到了中午,更是不能出門,太陽直晃晃在頭頂,多待能被曬出一個窟窿。
大忙人陳益生提了兩袋水果來探望宋易權,剛一進門,隨意把一個大西瓜往桌上一扔,差點讓西瓜當場開瓢。
“今天終於是有時間了,他們剪輯的事都要讓我幫忙守著。”
陳益生自顧自洗了一個蘋果吃,還剝給宋易權一個橘子,喋喋不休:“我看著那人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居然要多剪他的鏡頭,半行塞錢了嗎,這麼操作不考慮我的感受?”
宋易權原在挑桔絡,聽到“半行”二字抬眸:“你在吐槽誰?”
冷哼一聲,陳益生一口蘋果好不容易咽下去,憤憤然:“不是他魏鈞還有誰。”
宋易權轉頭看他,發現有一個點不對勁了,他在埋汰魏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