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行這次時裝周沒有一個人前往,老板估計是氣急攻心,給全體員工放了兩天假。半行現在是沉浸在麵露微笑的悲傷當中,宋易權收到了放假提醒的郵件,才知道有這麼一出。
消息一出,各大媒體分分猜測,半行是要倒閉了還是咋的。且讓他們提筆去寫吧,外界的紛爭多半是虛晃一招。
半行的內部人員才是真正的不安穩,宋易權這邊坐著輪椅給葉夢柔打掩護,她可好,直接失蹤了。
臨近傍晚,在家修養的宋易權接到了宋曉燦帶著哭腔的求助。
“哥,我真的找不到她了,前幾天的時候我偶然間聽見魏鈞約柔妹去唱歌,不知道柔妹有沒有同意。”
宋易權在給強子喂食,腦海裡在思考。
“自從上次打不通柔妹的電話後,她就有注意給手機充電,非特彆重要的場合不會關靜音,而且她也沒回我信息,快著急死人了。”
宋易權從輪椅上站起來,去接一點水倒在強子的碗裡,安慰她道:“城裡就那幾家像樣點的KTV,你不要著急,我找人問問,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曉燦感激涕零。
最後通過陳益生的消息網,宋易權鎖定了魏鈞的位置,他真就帶著柔妹去了KTV場所。
“一天天的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宋易權歎氣,想宋曉燦一個弱女孩能乾什麼,便和王叔說自己要出去一趟,王叔熱心,說他坐著輪椅不方便,要把人送到目的地。
宋易權膝蓋破損的皮肉都快長完整了,也隻有恨不得把他放在手心裡推的人察覺不到。
沒有拒絕王叔的好意,宋易權一路被護送到了一處高樓前。
在停車場見到了魏鈞的車後,宋易權讓王叔先回去不用等他,可是那年過半百的倔強管家非要在車裡等宋易權。
無奈,隨他。
到了大廳,宋易權坐著輪椅身形也不矮,他走到前台,淺淺一笑:“你好,請問一個身高很高、混血的女孩在哪個包間?我是她朋友,手機沒電,找不到她了。”
他長相惹眼,又是又好地微笑,前台女孩盯著看了許久,才回話:“你稍等一下,我對這個人有印象,是兩個人一起先過來的吧。”
宋易權點頭。
拿到號碼後,宋易權再次歎氣自己一副勞累命,上電梯,過走道,忽略包廂裡麵傳出來的鬼哭狼嚎,徑直到了目的地。
裡麵一絲聲音也沒有,安靜的像是沒有人。
宋易權抬手敲門,片刻之後,魏鈞開了門,表情陰鬱,從上而下看人。
越過他,宋易權往裡間看,沒有看見柔妹的身影,這裡除了魏鈞,再無其他人。
魏鈞歎息,回到包廂,邊道:“來找柔妹的嗎,她有事先走了,現在就我一個人。”
宋易權不說話,低頭給宋曉燦發消息,讓她不要擔心了。
包廂裡光線較暗,魏鈞坐在點歌器旁邊,點了一首純音樂,轉動椅子麵向宋易權:“來都來了,聽首歌再走,我最近有很多感歎的事,找你說正好。”
宋易權進門,裡麵空間很大,他輪椅沒有碰到任何一件東西。
四處看了看環境,乾淨又溫馨。
門悠悠關上了,宋易權冷冷淡淡地開口:“魏鈞,你現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魏鈞繼續點歌,精致的一張臉上映著光:“太不友好了,我的誠意你看不到嗎。易權師兄,一上來就咄咄逼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單獨約柔妹唱歌,”宋易權靠近桌子,打量上麵僅有的兩個酒杯一瓶酒,“半行放兩天假,就是讓你有機可乘?”
“這話就不對了,柔妹是誰,半行的公主,我動誰也不敢動她,像師兄說的,就是單純一起放鬆一下,正好她有兩張券。”
今天魏鈞多半是吃錯了藥,一口一個“師兄”,叫得宋易權難言說的不適。
宋易權開瓶倒酒:“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不會還在想著和平相處一類?電視劇裡都沒有這麼演的。”
純音樂塞滿了暗暗的房間,與此同時,還有脆耳的液體砸擊玻璃的聲音。
魏鈞走下台階,語氣順服:“我倒是好奇了,我和師兄之前有什麼深仇大恨不能化解的,就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
宋易權挽唇笑:“你猜?”
兜裡嗡嗡聲突兀響起。
“不好意思,電話響了。”
宋易權抬起屏幕一看見“封貿”二字,不做聲色把電話掛了。誰知,封貿又繼續打,他同樣按下拒聽,末了,頗不走心發了一條勿擾短信。
“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編輯的是軟件推送的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