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自家老爺從小對他灌輸的家門榮光雲雲太過猶不及了,讓他心裡一心隻想著功名利祿,連自己的婚事和感情也成了可以利用的部分,所以才利用其身邊的女子毫不留情?
要是馬文才知道自己母親這麼看他,一定肺都氣炸了。
跟女兒一樣手把手拉扯起來(?)的祝英台不說,他對花夭也許一開始是存著那麼點利用之心,但自從她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把自己從絕龍穀救出來後,這兩年他對花夭甚至已經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黑山軍能這麼快發展壯大,他才是最大的支持者。
那些糧草和物資,是他知道白袍軍遲早要出征後,利用黑山軍雇傭兵的便利,一點點在魏國囤積下來,以備不時不需的,本就是他的東西!
然而魏氏卻不知。
所以當馬文才安慰完母親,送她回房時,魏氏拉著馬文才的手,言語切切。
“兒子啊,這麼多年了,阿娘也看開了,也不指望你突然對什麼貴女上心了,就希望你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哪怕不成親、不能那麼順利的在一起,至少也有這麼一個人,能讓你完全的放鬆下來,能夠不把自己逼的那麼緊。什麼身份地位,什麼相貌家世,都是虛的,隻要有那麼個人就行了。”
魏氏說到心頭最大的擔憂時,喉頭甚至有些梗塞,“祝英台那邊,你已經負了她,不能再這麼對花將軍了……”
馬文才……????
“你看看人家花將軍,才從自己國家的動亂裡死裡逃生,還以為終於遇到了可以倚靠之人,結果你又是那麼個……”
馬文才???我哪裡不可靠了?
“不管你怎麼想的,不能做那種恩將仇報的事情,要是花將軍這一次幫了你,無論如何你也得娶了她。要是魏國容不下她,你就把她帶回梁國來,我會把她當成女兒看待的……”
馬文才???誰恩將仇報了?我敢把她帶回來,魏國人能放?你要把人家當女兒問過人家阿娘的意見了沒有?
看著兒子一臉“不服氣”的表情,魏氏氣得心中直咬牙切齒,恨不得衝到人家女郎麵前,指著兒子的鼻子對她說清楚這就是天字第一號大渣男,彆被騙了。
可是兒子還需要黑山軍,還需要花將軍,即使她再怎麼痛苦兒子變成了這樣,作為母親的卻希望兒子能夠活著回來。
魏氏又痛苦又掙紮,覺得自己也是個虛偽的壞人,看著兒子恨鐵不成鋼,隻能連歎三聲,丟下句“你對人家花將軍好一點!”,氣得心痛的回了房。
馬文才一臉莫名的站在母親門口,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可理喻。
他對花夭哪裡不好了?
北海王世子看到太醫局那間屋子都有了危機感……
等等,他回來找花夭是乾什麼來著?
馬文才突然想起在光宅寺裡遇見新任北海王的事情,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急匆匆趕到後園,花夭果然還在那裡。
她是武人,不能荒廢太久武藝,現在雖然不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但是練練手上的靈活度還是可以的。
隻見她手裡把玩著一把切梨的小刀,那小刀像是遊魚一般在她手中不停隱現,偶爾又從腕中被抽出,她原本力大無比,這種機巧的本領就用的極少,但並不代表她不會。
沒了那先天的神力,就憑著這種可怕的控製力,她依然能做世間第一流的刺客。
馬文才看著花夭手上出神入化的功夫,喉間隱隱已經感到了一陣冰涼。
他娘還覺得自己會“欺負”到花夭,上一個對她不客氣的現在已經被溺死在了水裡,下一個……
馬文才冷笑。
下一個,也注定不會有什麼下場。
花夭隻覺得麵前一暗,才發現是馬文才在自己麵前坐下了。
她剛剛太專心於恢複手指的技巧和力量,對馬文才的到來一無所知,這也是因為她氣脈紊亂失去了武人的機敏,若是往日,哪怕她再怎麼專心,也不會讓人到了麵前也一無所知。
花夭想起自己失去的武力,眼神不由得黯了黯,手中的刀尖卻捏得穩穩,好似平常。
直到馬文才緊繃著臉拋下一句
“北海王死了,應該是北海王世子弑的父。他還想著你帶著嫁妝給他當王妃呢。”
呲拉。
出師後就沒失過手的花夭,首次在自己食指豁開了一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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