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情我願(1 / 2)

人人都愛馬文才 祈禱君 12459 字 10個月前

天色黃昏,梁山伯回屋的時候,正看到馬文才在給誰寫著信。

他大概已經寫了很久了,而且一揮而就,墨跡都尚未乾透,放在案旁待乾,手中還在奮筆疾書。

見到梁山伯進來,馬文才抬眼戒備地看了一眼,見到來的是梁山伯,才重新低下頭去繼續寫信。

梁山伯向來是個知趣的,絕不會無聊到去問人家乾什麼,進了屋便去了自己的地盤,從書箱裡翻出書卷來看,隻是偶爾抬頭隨意掃一眼馬文才。

一個人寫信時的精神狀態,很多時候就能表現出這個人寫信的內容,馬文才一向注意儀態,現在也不例外,但他寫信時姿勢雖端正,手指的力道卻太大了一點,說是“力透紙背”都不為過,可見心中有積鬱之氣不得伸張。

他一個天之驕子,吳興郡裡門第高貴的公子,有什麼好積鬱的?

難道是這個最近幾天一直給他臉色看的沈讓?

想到自己的猜測,連梁山伯也忍不住暗笑。

那個沈讓看起來不但是沒給馬文才好臉色,除了對那個紅衣女人,就沒有對誰好臉色過。

而馬文才,也不像是個會因為受了彆人欺辱就寫信回家告狀的人。

罷了,他還管彆人在想什麼,馬文才比他要果決的多……

馬文才寫完了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大概是準備下船後派人送回家去。等細雨收拾完了書案,他也梳洗一番,散著發赤著足拿起書,和梁山伯一般,在屋裡讀起書來。

其實馬文才和梁山伯的性格很像,兩人都自矜而保持著與人安全的距離,兩人也都在意與其相處者的想法,在很多時候不會刻意打擾到彆人,兩人都知道努力和天賦一樣重要,從來不肯虛度多餘的光陰、

甚至馬文才自己內心裡也曾承認,如果梁山伯出身在高門,像這樣的人,他是非常樂於和他結交、成為莫逆的。

即便現在梁山伯隻是個寒門,可兩人靜靜在屋子裡讀書,偶爾隻有翻書時發出的沙沙聲,彼此互不乾擾,心有默契,也是很舒適的一個氛圍。

“若是他不要糾纏祝英台,倒也還是個不錯的人。”

馬文才收回不經意掃過的目光,心中想著。

梁山伯卻是有些不太適應這樣安靜的氛圍,他似乎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和誰安安靜靜於夜間一起讀書了。

傅歧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晚上倒也看書,但每次看的時候總忍不住大聲念誦,有時候看不到半個時辰,就要拽著他東扯西拉,何況他自理能力幾乎為無,連晚上的洗腳水洗臉水都要自己準備,否則他真做得出天天用冷水洗澡的事情……

現在和徐之敬住一屋,還不知道誰照顧他。丹參和黃芪似乎不是會順便伺候彆人的性子。

傅歧能養這麼大,也不知是他家人心寬,還是他自己太過隨意。

梁山伯越想覺得自己是個天生操勞的命,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歎氣做什麼?”

馬文才目光沒離開書卷,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在想傅歧昨日好像是睡在雀室的,今天風大,不知道會不會回屋。”梁山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過他身體向來強健,應該不會因為一點風就得了風寒。”

“傅歧這性子要不改改,日後要吃大虧。”馬文才提起傅歧也是一臉一言難儘,“徐之敬雖然傲慢了點,可總不會刻意為難他,他卻老嫌彆人這裡不好那裡不夠爽快。徐之敬身邊的刀衛又不是吃素的,他把自己堵個半死,打又打不過,找又不到台階下來,隻能去雀室過夜,會這樣,能去怪誰?”

這話當著傅歧麵馬文才都說過,可惜傅歧是個知易行難的,所有人也就隻能乾著急,等不到他“大徹大悟”。

聽到馬文才這麼說,梁山伯也很無奈,隻能跟著苦笑。

兩人都是自律的性子,閒談過後便收拾了一番睡覺,梁山伯和馬文才心裡都揣著事,睜著眼默默在被子裡想著自己心裡的事情,皆是無話。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到了半夜,兩人已經陷入熟睡,卻突然被一陣說話聲驚醒,馬文才淺眠,立刻坐了起來,梁山伯也模模糊糊扯著被子坐起,兩人一起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馬文才身邊晚上都是有人值夜的,不必他喚,今夜值夜的細雨立刻點起了燈,過來回報情況。

“主子,是徐公子身邊的丹參尋來了。”

細雨小聲說道。

“現在什麼時辰?”

馬文才隻覺得困得不行,估摸著自己已經睡了許久。

“已經是子時了。”

細雨臉色也不太好,“所以丹參不敢驚擾到主子,隻在外麵和我說話,結果還是驚動到了……”

“算了,醒都醒了,什麼事?”

馬文才頭疼的披起衣衫。

“說是晚上傅公子和徐公子晚上起了口角,原本已經睡下了,大概是傅公子睡到一半醒了,看到徐公子在身邊起了幔帳格開自己和他,心裡不太舒服,結果大半夜的,傅公子卷著鋪蓋走了。”

細雨說著說著也覺得好笑。

“徐公子說不必管他,可眼看過了兩個時辰都沒回來,今天又起了大風,他帶的隻是薄被,丹參有些擔心,等徐公子睡著後偷偷跑了過來,求我找人出去尋一尋。”

“他們多大的人了,為了這麼點小事……”

馬文才露出個懊惱的神色,滿臉不耐地站起身。

“半夜裡船上也禁止到處走動,他不怕被抓了丟下船去嗎?”

他雖這樣說著,但也知道船上的人就算抓到他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這是商船,商人大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碰到他帶著被子滿船亂竄,他是官宦子弟,也就隻能當做沒看見。

梁山伯聽到他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腦子裡也有些嗡嗡作響,連忙穿戴整齊,慌張道:“湖上風大,他要在船上亂跑,彆給吹到船底下去了!”

“真是不省心。”

馬文才聽到梁山伯的話,穿衣服的動作也陡然加快。

“細雨,你跟我出去找找看。現在天色太晚,不要驚動太多人,找不到再回來找人。”

“是,主子。”

“我和你們一起上去看看。”

梁山伯連忙借口。

“你?你這是庶人,半夜亂走動被抓到,即便不會丟下船去,說不定鬼鬼祟祟還要被人當賊抓起來。”

馬文才看了他單薄的衣衫一眼,“況且你穿的這麼少,上去得了風寒,徐之敬可不會給你看,回頭又給我惹麻煩。你就在這層船艙裡找找,看傅歧是不是窩在哪裡歇下了,找到了就到外麵來找我。”

他似笑非笑地刺了梁山伯一句,接過細雨遞來的鬥篷,往身上一披,係上繩結。

“我去雀室看看。”

梁山伯看著馬文才披著鬥篷戴起風帽走了,忍不住苦笑。

馬文才怕他衣衫簡陋會擋不住寒風,又擔心他深夜亂跑給人當賊抓住,明明都是一片好意,卻非要說的那麼難聽。

他是經曆過世事的磨礪,已經知道從一個人的行為去看這個人的本意,要換成伏安這樣性子偏激的,說不得就要當做馬文才有意諷刺侮辱他,在心裡留下芥蒂。

他之前說傅歧忍不住話,可現在想想,他對自己也是這樣。

馬文才到底是篤定他不會生氣,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君子,能看懂他的意圖?

這真是天知道了。

“哎,好一個口是心非。”

梁山伯無奈的搖搖頭,打起精神,也出門去尋傅歧了。

***

雀室是船上最高一層甲板上設立的房間,原本是戰船上用來瞭望的,在樓船上時,大多被建的寬敞華麗,而且不止一座,雖還有瞭望的作用,但大多數時候則被用來欣賞水麵的景色,或者是宴飲之用。

這大半夜的,風又這麼大,雀室這層等閒人是不會上來的,否則一個沒站好給風吹得卷下了船去,不是開玩笑的。更何況大晚上湖上一片漆黑,即使樓船上也隻有船夫工作的地方點著燈,通往雀室這條路陰森恐怖,沒幾個正常人真在這過夜。

但馬文才知道傅歧膽子大的出奇,估計亂葬崗都是敢睡的,區區一個雀室,根本不會放在心裡,梁山伯既然說他前幾天曾睡過雀室,也許還會再來雀室,就不知道在哪一間裡。

就在這船上人晚上心中都覺得“陰森恐怖”的地方,如今卻春意融融,說不出的繾綣纏綿。

隻見雀室裡門窗緊閉,隻有微微的燭火像是錯覺一般在四周隱隱約約散發著一片曖昧的光芒。

若不是屋子裡不時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說不定哪個上來的人就以為裡麵鬨了鬼。

“啊,我不行了,沈郎,你饒了我吧。”

雀室裡,一個女子發出讓人全身燥熱的嬌喘,上半身衣衫已經褪儘,蜷在一個男人的身上不住的求饒。

那男人穿戴整齊,一隻手握在女子半/裸高聳的玉/峰上使勁揉捏,一隻手卻在女子裙下不斷動彈,引得那女子連哭帶喊,卻半點也沒有真的痛苦到要推開的意思。

沈讓一生之中滿足感最強的時候,大概就是讓身/下女子哭喊求饒的時候,唯有此時,他能感覺到自己能完全掌握一個人的情緒,能讓身/下之人欲/仙/欲/死,任他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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