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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惹蜂鳥 飛天螞蚱 64417 字 2024-06-02

111.特彆

通常對於?尋釁滋事或者程度較輕的故意傷害罪這?類情節較輕的犯罪行為?, 都輪不到市分局出馬,派出所?的基層警員就能搞定。

但聯盟對於?高等級信息素的AO總會重點關注一些,畢竟他們屬於?隱性殺器, 屬於?身懷利刃的無害人群, 可一旦肆意使用?信息素威壓, 卻會對低等級AO和Beta群體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在公共場合肆意使用信息素威壓並造成人員受傷,屬於?情節惡劣的刑事犯罪,是聯盟命令禁止和重點打擊的行為?。

因?此,Omega許鈺在水晶會所對十餘人使用?高等級信息素威壓傷人, 性質十分惡劣,加上認罪態度不好,已經?直接被帶到玉隆分局的看守所關押起來了。

嚴頌幾人接過案件資料, 瀏覽了一遍。

許鈺, 22歲,女性Omega, 信息素等級C, 星城紡織大學服裝設計專業大四學生。

許鈺生活比較拮據, 父母離婚之後就不太?管她,她考上大學後更是聲稱她已經?成年,沒有?再給過她生活費,許鈺從高中起就一直在打工,大學的生活費和學費全靠自己掙。

她曾在水晶會所?兼職服務生, 兩個月後因?與客人發生衝突離職。

根據現場受害者們的口供, 今天下午,水晶會所?的老板彭玉濤約了商業夥伴李長明來會所?裡談事情。

李長明到達會所?後, 彭玉濤帶著他前往四樓VIP包廂翠竹廳。當時包廂裡除了他倆,還有?服務生、二人的助理、保鏢和司機, 一共十四人。

半小時後,兩人相談甚歡之際,許鈺忽然推門?進?來,保鏢們見她臉色不善,試圖阻止她進?入包廂,誰知幾個人高馬大的高等級Alpha保鏢們竟攔不住她、

許鈺闖進?包廂後,順手反鎖了房門?,人狠話不多,直接釋放信息素威壓,一下子竟鎮住全場。

包廂內十四個人竟被她壓製得?統統動彈不得?,守在門?口的一個Beta小弟見狀不妙,試圖打電話叫人,卻被許鈺一把推開,直接撞到牆角,半天站不起來。

處於?威壓中心彭玉濤和李長明則更加嚴重,當場渾身針紮一般疼痛,強烈的窒息和心悸感讓他們抱頭倒地,最後雙雙陷入昏迷,許鈺才停止威壓。

這?時接到前台報警電話的警員們聞訊趕來,將許鈺抓捕,昏迷的彭、李二人也被送往附近醫院就醫。

不久後,彭玉濤從昏迷中醒來,沒有?大礙,他來警局錄完口供後聲稱絕不會和解,一定要讓許鈺坐牢。而另一名受害者李長明則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還在醫院。

“她跟被害人有?什麼?恩怨?”嚴頌問。

劉隊攤手:“許鈺一句話也不肯說,彭玉濤聲稱跟許鈺並沒有?什麼?過節,她是對自己被辭退心懷不滿。”

“許鈺之前被辭退的細節呢?”

“我們詢問過水晶會所?的工作?人員,他們都表示不清楚細節,隻?知道某天許鈺去一間?VIP包廂裡服務時忽然從裡麵衝了出來,臉上帶著明顯的巴掌印,身後還有?彭玉濤朝她大吼的聲音,讓她以後都不用?過來上班了。”

嚴頌問:“當時包廂裡的客人是?”

劉隊:“是李長明。”

“喔。”嚴頌點點頭。

案情看起來不複雜,大概率是水晶會所?的兼職大學生許鈺在服務VIP顧客李長明時與對方發生衝突,在過程中很有?可能吃虧受辱,被彭玉濤打了一巴掌並辭退。

之後許鈺心懷不滿,這?次就回來報複他們。

可仍然存在疑點:許鈺一個低等級Omega怎麼?會忽然擁有?製衡那麼?多高等級Alpha的能力?

突然暴增的信息素等級自然讓人很快聯想到A-phero。可A-phero那種違禁藥品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到的,且不說一般人買不著,就算有?了途徑,二百萬一瓶的價格也足夠勸退大部分人了。

許鈺一個貧困大學生,哪裡有?錢弄到那麼?貴的藥劑?

還有?,許鈺的舉動是不是過於?衝動了?她用?信息素威壓仇人,的確解氣,可聯盟對這?方麵處罰十分嚴格,她還這?麼?年輕,有?大好前途,犯得?著為?了這?種事把自己送進?監獄嗎?

這?種簡單粗暴,殺敵八百,自損一萬的事兒有?什麼?好做的?

嚴頌道:“我們去看看她。”

“好。”

劉隊把嚴頌幾人帶到審訊室,沒多久,許鈺被帶了過來。

這?是個蒼白瘦弱的Omega,看得?出來十分疲憊,眉宇間?懨懨的,一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許鈺,能問問你信息素等級是什麼?情況嗎?”嚴頌問。

許鈺疲憊的雙眼睜大了些:“嗯?什麼?情況?”

丁宇峰:“彆裝傻了。你一個ega,怎麼?可能突然變強那麼?多?一個人碾壓一屋子人,還包括幾個高等級Alpha。”

許鈺怔了怔,隨即無所?謂地扯扯嘴角:“突然就這?樣?了。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

“是嗎?突然就這?樣??”祝染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她,忽然湊近,在她脖頸附近聞了聞。

許鈺被嚇了一跳,趕緊避讓:“你乾什麼??”

祝染朝她笑笑:“彆緊張,給你檢查一下而已。”

“檢查?”許鈺莫名其妙:“這?樣?檢查?”

祝染已經?收斂笑意:“許鈺,華南兔,兔科兔屬,信息素味道香草。但你的信息素等級……居然不是身份信息上的C級,而是……”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完,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許鈺。

許鈺頓時色變:“你……”

祝染卻已經?起身:“我去找劉隊。”

嚴頌拉住她的手腕:“找劉隊乾什麼??”

“申請帶她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祝染一雙眸子閃閃發亮:“難得?有?這?麼?罕見的研究材料,不能浪費!”

嚴頌:“……”

許鈺看著祝染興衝衝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到底沒忍住問:“她是乾什麼?的?”

丁宇峰:“這?搞科研的,看問題的角度是不一樣?。”

半小時後,戴著手銬的許鈺由赤炎行動隊的五人組外加玉隆分局三個小警員出現在醫院裡。

祝染笑眯眯地看著化驗科的護士給許鈺抽血,同時不忘囑咐身邊的小警員:“多出來的那支血樣?麻煩送到生科院信息素研究所?去化驗。”

“喔,好!”小警員看著赤炎隊員們都自帶崇拜濾鏡,聞言非常聽話地應下了。

祝染再度看向許鈺,臉上帶著春風般和煦的微笑:“星城醫科大附屬醫院是聯盟最好的醫院之一,腺體功能科尤其有?名。你放心,你想不想交代都沒關係,我們肯定能給你查個明明白白。”

許鈺:“……”。

她被這?漂亮的Omega顧問看得?渾身發毛,不知道為?毛,總覺得?這?人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比旁邊那個冷酷臉的警官還要嚇人,仿佛自己在她眼裡就是一隻?綁在實驗台上的小白鼠。

不多時,祝染受到腺體科主任的熱情接待,並十分周到地親自張羅了許鈺的一係列檢查。

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快到十點了。

許鈺本就發白的小臉更加蒼白,疲憊加上精神緊繃,她已經?累得?快要說不出話。

祝染拍拍她的肩:“檢查結果明天上午可以出來。我們在醫院給你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來找你聊。”

許鈺卻遲疑地看著她:“我……”

祝染朝她擺擺手,嚴頌囑咐玉隆區兩個小警員盯著許鈺後,帶著隊員們離開醫院。

回去的路上,丁宇峰還是有?點懵:“祝顧問,怎麼?不先審審?”

祝染擺擺手:“她犯的事兒沒那麼?重,又明顯是一副不想說實話的樣?子,今晚就算問估計也問不出多少實話,不如先把數據擺到她麵前,不怕她不開口。”

“數據?”董裕昌沒怎麼?跟祝染一塊兒行動過,還沒摸清她的行事風格:“什麼?數據?”

祝染眼神有?些高深莫測:“這?位嫌疑人的研究價值可比案件價值大多了。”

嚴頌隱隱摸到脈絡,但不太?確定:“為?什麼??”

祝染朝他彎唇一笑:“嚴隊,你看看我們最近遇到幾人,他們的共同特點都是什麼??”

嚴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注射過A-phero後信息素等級會大幅度上升,然後持續不了多久,那虛高的等級就會被打回原狀。比如林順,報仇之後潛逃途中,信息素等級突然驟降,他才會從半空中摔下來;而齊舜,應該也是在殺害鄒以祥、完成報仇任務之後信息素就立刻降回原位,否則警方後續排查成城高中的高等級AO時不會注意不到他。”

“然而許鈺的情況卻不是這?樣?。”嚴頌是S級Alpha,獵豹科屬,嗅覺或許不如祝染,卻也遠超過普通人。早在之前的審訊室裡,他就已經?確定,許鈺的信息素等級絕不僅僅是C級,而是B+或者更高。

“不錯!”祝染打了個響指:“如果不出意外,許鈺肯定也注射過A-phero,但她在全力釋放過信息素威壓之後,信息素等級居然沒有?下降。隻?可能有?兩個原因?:要麼?她本人體質特殊;要麼?她注射的那支A-phero本身就不一樣?。”

Omega眼睛比車窗外的星星還亮,燃燒著科研工作?者旺盛的好奇心:“無論是那種,都太?值得?研究了!”

112.許鈺

第二天, 一行人再度來到星城醫大附屬醫院時,許鈺的精神狀態看著比昨天略好一點,隻是眼底鬱色依舊不散。

她的各項檢查報告結果也?基本上都?出來了, 隻送到生科院的那份血樣還需要再等一兩天才?能出結果。

祝染拿著許鈺的報告單仔細翻看著, 越看臉上的神色越是凝重。

放下手中那遝報告單, 祝染微微擰眉,看著許鈺:“一晚之後,你的信息素等級比昨天略有降低,從血液和腺□□的化驗結果來看, 你的信息素等級會?緩慢下降,大?約三、四天後會?恢複至初始水平,屆時你會變回原來那個ega。”

許鈺不自覺睜大?了雙眼, 滿臉驚疑不定。

“凡事都?有代價。”祝染皺了皺眉:“怎麼, 你難道原本覺得A-phero是什麼仙丹妙藥,一支藥劑就能帶著你飛升不成?”

許鈺哽了哽, 半晌忿忿道:“說了你們估計也?不信,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什麼A什麼phero的是乾啥的。”

祝染長眉緊蹙:“不知道是什麼的藥品你就敢直接往腺體裡注射?”

小丁和董裕昌也?連連咋舌:“你到底是心大?啊還是傻?那玩意兒是能隨便打的嗎?”

許鈺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發:“我也?是氣急了, 一時?上頭就衝動了。”

看著女孩年輕倔強的麵孔,祝染歎了口?氣:“你知道後果嗎?”

許鈺半茫然半心塞地點頭:“知道。我大?概會?坐牢吧,然後學位證估計是沒了,得罪了彭玉濤,估計他還要找人收拾我。”

祝染表情愈發沉重:“不止如此。A-phero對你的腺體造成的損傷是不可?逆的, 雖然目前還沒發現腺體器官性病變, 但部分?腺體細胞已經開始出現壞死症狀。幸而發現得早,配合藥物治療, 估計能穩住病變,但……依舊是危險的。”

許鈺摸摸自己腺體位置:“危險?難道不是變回C級信息素就完事兒了嗎?”

祝染:“借來的力?量終究要還。未來你的腺體都?會?比普通人脆弱很多?, 三五年內不可?以受到任何傷害,也?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標記,調養的好的話?,五年後有望恢複原狀。如果恢複得不好,那就不好說了,甚至有需要切除腺體的風險。”

許鈺徹底震驚了:“我去,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嚴頌沉聲開口?:“我們也?很想知道,你一個?普通學生從哪裡弄來這種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鈺彷徨糾結了一陣之後,緩緩開口?。

“我爸媽很早就離了婚,我一直跟著我媽。高中畢業之後,我媽就沒再給過我錢了,我的學費和生活費完全靠自己。我需要錢,所以一直在打工。”

“去水晶會?所也?是因?為那兒的工資高。我知道那地方魚龍混雜,不是什麼好呆的地兒,但是我沒辦法,太缺錢了。我到現在還欠著學校兩個?學期的學費沒交,大?四最後一個?學期我又想找個?專業對口?的公司實習,實習工資通常不會?太高,我得在那之前多?攢點兒。所以當我看到水晶會?所在招服務生,我就去了。”

“水晶會?所給的錢的確是多?一些?,但也?不那麼好賺。總會?碰上一些?奇葩客人,要麼灌酒,要麼揩油。當然了,我從小就開始打各種工,這些?事兒也?不算什麼,一般情況下,看在錢的份兒上,忍一下也?就過去了。”

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打工,要工作,還要兼顧學業,同時?還麵對社會?上各種黑暗和艱辛,年輕Omega的處境讓人很難不同情,在場幾人臉上都?有些?不忍。丁宇峰問:“既然如此,你又怎麼……”

“怎麼還是跟顧客鬨起來了?”許鈺苦澀一笑:“很多?時?候不是你不想惹事,事兒就不會?來惹你的。”

“那天我輪到我去李長明的包廂當值,一開始他跟人談事情,倒是沒什麼,後麵也?不知怎麼的,一堆人喝高了就開始亂來,想拉我和另一個?服務生楊婧跟他們一起嗑藥。”

警隊人員對於?這種事情非常敏銳,同時?發問:“什麼藥?”

許鈺想了想:“好像是跟搖/頭/丸類似的一種新型藥物,被他們成為‘小紅丸’,據說成癮性不高,相對安全,但吃完也?能讓人飄飄欲仙。”

嚴頌皺了皺眉,給劉隊發了條信息讓他派人跟進。

許鈺繼續道:“我和楊婧都?是Omega,而那個?包廂裡大?部分?都?是Alpha,這種情況這麼危險,我們隻是來打工的,又不是來賣身?的,誰知道那小紅丸吃了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們當然不願意了。但畢竟是服務生,不好直接得罪顧客,我們隻好賠禮說好話?,企圖逃過一劫。”

許鈺在Omega裡算不上太漂亮,但皮膚和身?材都?很不錯,且自有一股清冷倔強的氣質;楊婧則是另一個?風格,長相柔和嬌美,說話?溫婉,兩個?年輕Omega服務生往那兒一杵,還是很吸引人的。

幾杯黃湯下肚,李長明那廝跟他兩個?狐朋狗友就開始鬨騰起來,拉著自己隨行的女伴一起瘋玩,還看上了包廂裡默默工作的兩個?Omega。

在水晶會?所好歹也?上了兩個?月的班了,許鈺和楊婧自然知道那小紅丸是什麼東西?,兩人都?不肯吃。

可?這樣也?就駁了李長明的麵子,習慣彆人逆來順受的人哪裡肯輕易放過她們。

許鈺二人隻得賠著笑臉道歉,一邊給貴客們敬酒,一邊委婉地解釋自己的苦衷。

楊婧比許鈺工作時?間長,說話?又軟,一邊賠笑一邊道歉的模樣還真讓人很難生出脾氣:“李總,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們不懂事非要拂您的麵子,實在是——我跟我這姐妹體質不是太好,不熟悉的東西?也?不敢亂吃,回頭出了什麼小毛病也?掃您的興嘛。”

“這樣。”楊婧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也?給許鈺倒了一杯,示意她過來一起喝:“我們倆敬諸位一杯,權當賠罪。”

她這話?倒也?不能算假。市麵上暗底流通的這種違禁藥,也?沒個?質檢標準什麼的,裡麵亂七八糟的雜質其實不少,倒確實聽說過有過敏體質的人服食之後引起很嚴重的過敏反應,甚至有人因?此喪命。

李長明他們是過來找樂子的,不是來找晦氣的,何況她們隻是兩個?服務生,也?算不上什麼傾城美人,聞言也?便有些?歇了心思,揮揮手準備放過:“那行吧,藥可?以不吃,你倆這酒可?彆少喝啊!”

許鈺和楊婧互看一眼,心底鬆了口?氣,端起酒杯正準備喝的時?候,包廂門開了,彭玉濤走了進來:“喲,李總,這麼熱鬨,乾什麼呢?”

李長明見水晶會?所的老板到場,剛按下的小脾氣忽又上來了:“彭總,您快過來看看您這倆員工,不給我麵子啊!”

彭玉濤最近想跟李長明合作,正是需要打好關?係的關?鍵時?刻,對貴客的需求極為重視,趕緊問明情況。

得知事情始末之後,彭玉濤十分?不滿地看著許鈺二人:“你倆懂不懂事?李總讓你們作陪是看得起你們。”

楊婧趕緊端起酒杯:“彭總,是我們不好。難得李總大?人有大?量不跟我們計較,這樣,我先乾為敬!”

許鈺也?趕緊跟著端起酒杯。

彭玉濤卻皺了眉。

他這兒服務生大?多?數都?很聽話?的,基本工作久一點的都?很有眼力?見兒,讓乾嘛乾嘛,即使有不聽話?的,他也?能想辦法讓他們聽話?。

這個?楊婧她有點印象,人甜聲音軟,屬於?他有意重點培養的新人。

他知道眼前這倆服務生都?還沒有開始出台,目前還有底線。

彭玉濤心底嗤笑了下,底線這種東西?,可?不就是要在搓磨中才?會?不斷降低麼。

何況,他身?後還跟著幾個?新人呢,這次要是輕易放過她倆,以後他還怎麼調教彆人?

尤其麵前的李長明是未來的合作方,是他絕對不想得罪的對象。

於?是彭玉濤板著臉喝道:“你們就是這樣服務貴賓的?誰讓你喝酒了?聽不懂貴賓的要求嗎?”

說著抬起手指在麵前的茶幾上用力?敲了敲,那上麵放著的透明塑料袋裡,正裝著幾粒紅色小藥丸。

“彭總……”楊婧一臉為難地看著那個?小袋子,又看看臉色不虞的彭玉濤,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很怕自己今天逃不掉。

身?邊的許鈺比她還慌,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剛才?李長明已經鬆口?了,自家老板還要硬把她倆往槍口?上推:“彭總,我們隻是普通服務生,這個?要求對我們而言太過了……”

“太過?服務行業不就是顧客至上?”彭玉濤不再跟她們廢話?,直接吩咐身?後的保鏢:“給她倆一人灌兩粒!”

“你!”許鈺急得渾身?發抖,目眥欲裂。

她在水晶會?所打了兩個?月的工,見多?了聲色犬馬,也?知道不少服務生都?是可?以“出台”的。

她原本以為那都?是因?為那些?人經受不住金錢的誘惑而自甘墮落,自己隻要保持本心,就不會?跟她們一樣。

看到眼前這一幕才?恍然驚覺,或許其中還有隱情。

彭玉濤為了討好一個?李長明,就能隨意給她們這樣的服務生灌藥,態度之淡然,手段之純熟,說明這絕不是他第一次這麼乾。

那麼之前那些?服務生的行為,真的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嗎?

眼看著保鏢拿著藥丸走近,許鈺背脊發涼,連連後退:“彭總,你不能這樣……我,我要報警!”

“哈哈哈哈!”這話?一說出口?,彭玉濤和其餘人都?大?笑起來。

“報警?你憑什麼報警?”

許鈺:“這些?藥都?是違禁品,警察不會?不管的!”

彭玉濤冷哼一聲:“我們水晶會?所堂堂正正做生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任何違禁藥品。”

男人陰狠的目光落在許鈺身?上:“警方辦案也?講證據的,你信不信你前腳報警,後腳我就能讓警方在你的儲物櫃和家裡搜到違禁品!到時?候看你怎麼狡辯。”

旁邊人也?七嘴八舌地損她。

“笑死人了,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就敢說要報警。”

“就是,水晶會?所乾乾淨淨,倒是有些?手腳不乾淨的服務生偷偷拿藥過來賣。嘖,還是大?學生呢!”

“哈哈,警察來了我第一個?作證,就是你許鈺把東西?帶進來的!”

許鈺實在年輕,沒想到對方竟然敢倒打一耙。這裡全是彭玉濤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想要聯合起來栽贓她,單憑她一個?人,實在沒有自信可?以解釋清楚。

何況現在是工作時?間,她的手機放在儲物櫃裡,現在就是想要報警也?困難。

楊婧也?慌了,站在許鈺身?邊,神色糾結地看看彭玉濤,又看看保鏢手裡的藥丸,不知道該怎麼辦。

彭玉濤冷笑一聲:“識相的話?,就主動把這藥吃了,乖一點還能少受點罪!”

說著一群人再度哄笑起來,笑聲中的諷刺淫邪之意如同鋼針一般紮得許鈺渾身?生疼。

許鈺顫聲道:“我……我要辭職!我不乾了還不行嗎?”

“辭職?”彭玉濤眼神陰戾:“入職合同沒看嗎?提出辭職也?要乾滿一個?月,今晚上你無論?如何走不了!”

許鈺僵在原地。

李長明在旁邊嘿嘿笑:“嗐,彭總彆動氣啊,看把我們小美人給嚇的。這樣,你倆一人吃一粒,我就放過你們!”

楊婧急得眼淚都?要冒出來,看著步步逼近的保鏢,伸手拉了拉許鈺,低聲道:“這個?藥丸成癮性不高,要不……”

言下之意就是先委屈求全,想辦法脫身?。總好過被人強行按頭灌藥。

許鈺卻緊咬著牙,不肯妥協。

李長明雖然說是隻有她們吃一粒藥丸就放過她們,可?是那藥性一旦發作起來,她和楊婧的神誌未必能維持清醒,到時?候對方如果不肯放她們離開,她們又還能有什麼辦法反抗呢?

萬一彭玉濤拍下什麼不堪的視頻用來威脅她們,她們又能怎麼辦?

許鈺卻忽然拿起身?旁一個?小擺件往彭玉濤身?上砸去。

彭玉濤閃身?一躲,那個?小擺件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臉上劃出一道小小的傷口?。

彭玉濤已經多?少年沒有被人這樣下過麵子了,登時?勃然大?怒。不用他多?吩咐,兩個?保鏢就已經一左一右地把許鈺按住,彭玉濤衝過去,劈頭蓋臉地給了許鈺狠狠幾個?耳光,打得她臉頰紅腫,眼冒金星。

許鈺支撐不住身?體,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彭玉濤還想過去踢她兩腳,卻倏地看見許鈺手裡捏著一把泛著銀光的刀片,堪堪放在自己頸動脈旁邊。

“你!”彭玉濤還沒見過這麼有狠氣兒的服務生,一時?也?愣住了。

“彭總,李總,我就是個?不入流的服務生,真不值得你們費這麼大?心。但我也?有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請你們彆把人逼太狠了。我的命固然不值錢,但你們水晶會?所生意做的好好的,也?不想鬨出人命吧?”許鈺雙目赤紅,眉目冰冷地瞪著彭玉濤。

這刀片她從入職水晶會?所起就一直隨身?攜帶。準備的時?候隻覺得這地兒太過複雜,自己一個?Omega,總需要點防身?的東西?。卻沒想到有天真能派上用場,還是用來威脅自己的老板。

彭玉濤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揮了揮手:“你滾吧。”

許鈺頭還暈著,腳步慌亂地往後撤,退到門邊之後,便迫不及待地狂奔出門。

這邊的動靜門附近的保鏢和工作人員自然也?聽到了,隻不過有了彭玉濤那句“滾吧”的話?,其他人也?不會?阻攔,便眼睜睜看著滿臉紅腫的許鈺倉惶地逃離了水晶會?所。

許鈺苦笑一聲:“那晚我太害怕了,什麼都?顧不上,隻想著趕緊從那個?鬼地方逃走。那之後我也?一直沒敢再回去,手機和包包什麼的都?留在員工更衣室的儲物櫃裡不敢拿。直到三天後,我緩過點勁兒來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那晚就那樣逃跑,留在包廂裡的楊婧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有點後怕,便偷偷回去,聯係了一個?認識的服務生,想問問之後的情況。”

祝染眉角跳了跳,直覺沒好事。

許鈺那樣逃走,算是徹底下了彭玉濤的麵子,把他和李長明得罪了個?透透的。留在包廂的楊婧肯定會?被遷怒,估計日子不好過。

113.原委

祝染深吸口氣, 輕聲?問:“你見到楊婧了?”

許鈺手指微微蜷縮了下,眼角淌出兩行?眼淚,用?力點了下頭:“那天晚上?, 我來到水晶會所後門的小巷, 等在那邊, 想打聽一下我離開後的情況,沒多久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同事出來抽煙,我就拜托他幫我找一下楊婧。”

“不多時,楊婧出來了, 手裡拿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的是我之前留在儲物櫃裡的東西。她看到我,招呼也沒打, 直接把塑料袋扔在我的腳邊, 轉身就走。”

楊婧是許鈺在水晶會所認識的第一個?人,楊婧家境也不好, 母親患了重病, 她為了賺醫藥費才來水晶會所當服務生。兩人年紀相仿, 家境艱難,都是Omega,所以一直很聊得來。楊婧比許鈺早入職兩個月,為人處世比她活絡,平時也很照顧她。

印象中,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楊婧對人的態度如?此冷漠, 還是對著自己,許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趕緊叫住對方:“婧姐……”

楊婧頓住腳步,轉頭看她:“你不就是回來拿東西的嗎?拿到了還不走, 喊我做什麼??”

許鈺被對方的話刺痛:“我在意這些東西……我就是想來問問你怎麼?樣?”

“我怎麼?樣?”楊婧朝前兩步,目光如?冰一樣冷:“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三天前你跑的時候可一點兒也沒在意過我!”

許鈺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天我實在害怕,又很心急,隻想著趕緊逃離那個?鬼地方。我……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應該拉上?你一起跑的。”

事後回想起來,她也很後悔,當時情況已經十分混亂了,自己一個?人也是跑,順手拉上?楊婧一起跑也是跑,彭玉濤見她以死相逼,怕真鬨出事來以後不好做生意,肯定不會追究,她倆也就都安全了。

可她畢竟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學?生,麵對凶神惡煞的大老板和那麼?多的保鏢,當時是真心存了死誌的,想著實在不行?就魚死網破,情急之下也想不了太多,有離開的機會下意識地就隻想著逃離。

楊婧冷眼睨著她,輕嗤一聲?:“我平時沒少照顧你。你被人灌酒的時候幫你擋酒,你得罪客人時幫你賠笑,就連那天在包廂,也是我擋在李長明?麵前,全力周旋。我哪個?時候沒有帶過你?結果你倒好,能脫身的時候自個?兒跑了,完全沒想過我一個?人留在現場會是什麼?後果。”

“我……”許鈺無?可辯駁,內心被內疚和懊惱占據,眼淚啪嗒啪嗒地往外掉:“婧姐,那你後來……”

楊婧轉過身,把衣領用?力一扯,露出後頸。

許鈺抬眼一看,楊婧雪白的脖頸上?裹著一層紗布,那正是腺體的位置。

“你跑了,彭玉濤需要一個?出氣筒,也需要一個?台階緩和他和李長明?之間的關係。很不幸,我就是那個?出氣筒。”楊婧聲?音很冷,帶著滿滿的不甘和怨懟:“我可再找不出另一把刀片來他們了,後來怎麼?樣還需要想嗎?”

許鈺呆呆站著,聽著楊婧簡單說出最慘烈的遭遇。

“他們給我灌了兩粒小紅丸,把我送到李長明?的床上?去了。”

許鈺已經淚流滿麵,拉著楊婧的手:“婧姐,我們去報警,我陪著你。我們去討回公道,我不信他們真能一手遮天。”

楊婧用?力甩開她的手:“事已至此,都過去三天了,什麼?證據都沒了,報警有什麼?用??警察查不到結果,他們就無?法?定罪,但是我們倆得罪了姓彭的,他有的是方法?來對付我!”

許鈺頹然地垂著頭:“那……那至少不能繼續在這兒待下去了。”

她看著楊婧淡薄的背影:“婧姐,你離開水晶會所吧,這地兒吃人不吐骨頭,太可怕了。我們去找其?它工作,你媽媽的醫藥費我也會幫忙……”

楊婧打斷她:“不用?了!”

“嗯?”許鈺一愣,就聽見楊婧麻木地開口:“那晚之後,我賬上?多了十萬塊,我媽最近兩個?月的醫藥費都不用?愁了。”

楊婧回頭,眼裡再不見往日的光彩,而是變得像枯井一樣空洞:“賺錢太難了,隻做服務員又累又受罪,我以後也會開始出台。”

“我其?實不該怪你,事情都是彭玉濤他們乾的,你自保逃走,又有什麼?錯呢?隻是我自己無?能,沒辦法?反抗,遷怒你罷了。”

“婧姐!”許鈺急了,還想再說些什麼?,楊婧卻已經轉頭朝水晶會所的後門方向走去。

進門前,楊婧朝她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留下一句“你走了也好,以後也不要再來”,便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許鈺呆呆站在原地,半晌,雙腿灌了鉛似的,一步也邁不動,終於,身體也變得無?比沉重,她顧不上?小巷地麵臟汙,頹然跪坐在地上?,捂著麵孔嗚嗚痛哭起來。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前,許鈺睜著一雙迷蒙的淚眼抬頭,看見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

小巷燈光昏暗,男人身形隱沒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

許鈺呆呆看著他,聽見口罩下男人發出的一聲?嗤笑:“真沒用?啊!”

“你!”許鈺心底無?處釋放的憤怒開始燃燒:“你懂什麼?!”

男人淡淡道:“不就是被人渣欺負了嗎?誰欺負你你就從誰身上?找回來啊,你這麼?替朋友不甘就去幫她報仇啊,誰打你,你就去原樣打回來,坐在這兒乾嚎有什麼?用??”

許鈺猜這男人大概是閒得沒事聽到了她和楊婧的對話,卻沒想到這人聽到彆?人的痛楚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不由更?氣:“你懂什麼?!你以為我不想幫她報仇嗎?可彭玉濤和李長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出門有那麼?多手下和保鏢跟著,我一個?無?錢無?勢的窮學?生,甚至沒辦法?接近他們,你讓我怎麼?去報仇?”

男人嘻嘻一笑:“沒錢沒勢又怎樣?事在人為嘛。”

許鈺冷笑:“你說的倒是輕巧,我一個?低等級Omega,拚儘全力連人家的衣角都傷不到,你說我要怎麼?做?”

男人饒有興味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扔在她腳邊:“這個?,可以幫助你變強,想試試嗎?”

許鈺拿起那支小瓶子,裡麵裝著透明?的藥液,瓶底印著一個?小小的標簽——“謎”。

許鈺不解:“這是什麼??”

男人隔空點了點她後頸腺體的位置:“注射到腺體裡,你能大殺四方。”

“有病!”許鈺覺得這人應該確實是有點兒大病的。

男人無?所謂地聳聳肩:“這玩意兒彆?人花大錢找我買我都不賣呢!給你算便宜你了,信不信隨你。”

男人腳步一轉,朝巷口走去,還十分瀟灑地朝她揮揮手:“不過你要是慫了就算了,你和你朋友就認命好了!”

“就這樣?”丁宇峰聽完許鈺的敘述,整個?人都有點懵。

“二百萬一瓶的藥,就這樣隨隨便便給你了?”

許鈺的表情也有點懵:“我可真不知道這藥這麼?貴……”

莫晴的臉色也是一言難儘:“一個?陌生男人隨手給你的陌生藥水,你就敢往腺體裡注射?妹妹,你大學?真是自己考上?的嗎?”

許鈺小臉漲的通紅:“都說了我也是一時衝動。”

她不安地絞著雙手:“我一開始也覺得那藥水不對勁,不敢輕易嘗試。後來出於好奇,我把那藥水倒了一點喂給了小區附近一隻受了傷的流浪狗,結果發現喝過藥水的那隻狗變得特彆?厲害,本來已經傷得不能動彈了,喝過藥水之後忽然就能跑能跳了,還把之前咬傷過它的那隻狗追得到處跑……”

“我這才發覺這藥可能真的有點厲害,就動了想要嘗試一下的心思?。”

“但……我其?實也沒想好要怎麼?報仇。我是挺想把彭玉濤和李長明?都揍一頓的,能讓他們在醫院躺上?半個?月的那種;但又想著,他們做那麼?多壞事,如?果能讓他們坐牢什麼?的那就更?好了。無?數念頭在腦海裡打轉,卻沒明?白具體該怎麼?辦。”

“然後那天,我在水晶會所門口又見到了楊婧——”

那晚之後,許鈺滿心矛盾,心裡盤算著報仇,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沒事總往水晶會所附近湊。

那天夜裡,她打工回來的路上?,又不自覺地繞路從水晶會所附近走,正巧遇見了楊婧。

楊婧站在水晶會所門口,彭玉濤站在她對麵朝她訓話,具體說了什麼?聽不清楚,但從彭玉濤頤指氣使的態度和凶橫的嘴臉來看,總歸不是什麼?好話。

說著說著,彭玉濤還抬手朝楊婧臉上?甩了一耳光,把楊婧打得後退幾步。

彭玉濤打完人轉身離開,留下默默垂淚的楊婧。

許鈺趁沒人注意,悄悄跑過去拉著楊婧就跑。

二人躲到街角無?人的地方,許鈺急急道:“婧姐,彆?在這兒乾了,你辭職吧。”

楊婧抬起滿是淚水的一張臉,眼底全是絕望,她抽噎著搖頭:“不行?啊,小鈺,彭玉濤手裡有我的裸照和視頻,威脅我如?果敢辭職他就把那些東西發得到處都是,我真的沒辦法?……”

許鈺登時怒火中燒,心底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要幫楊婧刪掉那些照片和視頻,再狠狠教訓彭玉濤。

114.經過

“所以你給自己注射了A-phero之後就去找了彭玉濤?”莫晴問。

許鈺點點頭:“我在?水晶會所門口蹲了兩天。那天下午看到李長明的車子開過來, 彭玉濤親自下樓迎他進去,我就下了決心。”

“取出早就買好的針管,我把那瓶藥水注射到自己的腺體裡。那藥水很神奇, 除了針頭刺破皮膚的痛感之外, Z注射時一點兒?都不疼。然後, 我感覺自己腺體有些發脹,渾身發熱,再然後,我忽然覺得自己精神百倍, 渾身都充滿力量。”

“同時,像是有某個聲音在我腦海裡叫囂——去吧,去把那些欺負過你的人踩在?腳下;上啊, 讓那些禽獸們都付出代價!於是, 我無?法遏製腦子裡的暴虐衝動,直接衝進了水晶會館。”

許鈺對水晶會館十分熟悉, 自然也?知道翠竹廳是彭玉濤經常約人會談的地方。

下午不是水晶會館的營業高峰期, 沒多?少客人, 管理?得也?比較鬆散,她又?曾是這裡的服務生,即使有保安和其他工作人員見到她氣定神閒地往裡走,也?隻以為她是來找老板有什麼事兒?的,並未阻攔。

許鈺沒費什麼功夫就輕易來到翠竹廳外, 抬腳直接踹開了厚重的包廂門。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她從不知道擁有高等級信息素是這樣的感覺,全身血液似乎都在?沸騰, 仿佛自己無?所不能。

就像此刻不需要在?意?任何規則,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 她就是可以淩駕於無?數普通人之上,為所欲為。

彭玉濤和李長明見到她,短暫驚訝之後開始憤怒地斥責。

許鈺覺得腦子嗡嗡作響,看到他們醜惡的嘴臉,嘴巴一張一合地仿佛在?說著什麼嘲諷辱罵的話,她卻言不過耳,一句都聽不見,隻覺得有意?思。

隨即她毫不費力地調動信息素施展威壓,看著整個包廂的人全都露出驚恐痛苦的神色,這一刻,許鈺覺得非常解氣,前所未有地神清氣爽。

待到全包廂的人都失去抵抗能力,無?力地躺在?地上,或掙紮或昏迷,許鈺得意?地笑笑,幾步走過去,拽著彭玉濤的衣領把人薅起來:“那些照片和視頻呢?”

彭玉濤腦子還是混沌狀態,每塊肌肉仍在?疼痛,一時反應不過來,茫然地喃喃:“什麼視頻?”

許鈺直接上手,從他口袋裡掏出私人手機,用他的麵容解鎖後開始翻找。中年男人的手機沒那麼多?花活兒?,許鈺很快找到一個加了密的網盤,用彭玉濤的指紋解鎖之後,果然找到了一堆不堪入目的視頻和照片。

許鈺直接把網盤清空,然後把彭玉濤的手機裡的相冊也?徹底刪除。

做完這些,許鈺又?狠狠逼問了一番彭玉濤,確定他再沒有其他備份之後,緩緩抬起手。

彭玉濤抖得跟篩糠似的:“你……你想乾什麼……”

許鈺照著他癡肥的麵頰直接上手,左右開工,打?了十幾個巴掌之後才停手:“這是還你的!”

彭玉濤氣得快要吐血,又?無?法反抗。生平頭一次體會到被人狠狠碾壓是什麼感覺。

許鈺又?看向?倒在?一旁的李長明。李長明體質明顯不如?彭玉濤,位於許鈺信息素威壓的中心點經受了一番洗禮之後,這會兒?已?經快要神誌不清了。

許鈺在?他衣服口袋裡翻了翻,不意?外地在?內袋中找到一袋熟悉的紅色小藥丸。

許鈺嫌惡地盯著那小藥丸看了一會兒?,倒了幾粒在?手裡,直接掰開李長明的嘴灌了進去:“你不是喜歡灌彆?人吃藥嗎?自己多?嘗嘗!”

這時窗外傳來隱約的警笛聲,許鈺心頭一凜,知道水晶會所的員工們之前就報了警,警察很快就會過來。

許鈺看著腳下的地板,不遠處有一隻碎掉的酒瓶,斷口尖銳得刺目。

時間還來得及,隻要現在?拿起它,往彭玉濤脖頸處用力一刺,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就會徹底從這世上消失。

或者,也?還有不見血的其它方法,自己現在?除了擁有強悍的信息素外,身體素質也?變得非常好,她的手可以扼住他的脖頸,她的腳也?可以踹斷他的肋骨,正?如?無?數次設想過的那樣。

而此刻,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原本隻是想象的內容卻變得無?比清晰和明確,像有人在?耳邊不斷催促和蠱惑著她一樣。

許鈺深吸口氣,彎腰拿起了那隻破酒瓶,目光陰冷地看向?彭玉濤。

彭玉濤被她的眼?神嚇到,無?助地往後瑟縮著,卻因為肌肉乏力而無?法移動得更多?:“你……你彆?……我錯了,我錯了小許,我不該打?你,也?不該去害小楊,你饒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許鈺卻對這樣的求饒聲充耳不聞,抬腳又?朝他靠近一步。

眼?看著許鈺手裡的酒瓶就要刺向?彭玉濤的脖子,門口忽然響起一聲驚恐的尖叫:“許鈺!你在?乾什麼?”

許鈺身子抖了抖,轉頭看向?門口。

楊婧臉色慘白?地站在?門口,驚慌無?措地看著她。

“婧姐……”許鈺眼?底淚意?洶湧,但還是有些高興再見到楊婧:“婧姐,我幫你把照片和視頻都刪掉了,你以後可以離開這裡,再也?不用怕了。”

楊婧淚流滿麵:“好,好,我知道。你先把酒瓶放下。”

許鈺回過神,重新看著彭玉濤:“不行。這人是最可惡的,我不能放過他!”

楊婧幾乎泣不成?聲:“可是,你不能為了這樣一個人渣,毀了自己的下半輩子!你現在?隻算是惡意?使用信息素威壓,故意?傷害而已?,你這麼年輕,未來還有機會。可如?果真殺了人,那一切都無?法挽回了。許鈺,聽話,彆?衝動。”

許鈺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會兒?,猶豫了下,手裡漸漸鬆了勁,破酒瓶隨即掉落在?地。

這時,玉隆分局的警員們已?經到達現場。警笛聲大作,響得刺耳。

敘述完整件事的許鈺此刻神色有些漠然:“我也?不想更多?辯解什麼,彭玉濤他們應該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就這樣吧……”

丁宇峰不由扯了扯嘴角,把手裡的口供頁團了團,圈成?個卷在?小姑娘腦門上敲了下:“這都什麼事兒?,好端端的非要往絕路上湊,還大學生呢,小學老師都教?過,有困難找警察,不懂?”

許鈺被他敲得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腦袋:“我沒證據,找警察有什麼用?”

丁宇峰一臉怒其不爭:“我們警察叔叔是乾什麼用的?沒證據我們不能查?”

許鈺:“可是彭玉濤他們很有背景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星城這麼囂張……”

莫晴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有背景算什麼,被我們查到,正?好能連他的背景一塊兒?端了。”

許鈺從未在?公職人員嘴裡聽到過如?此大膽的話,不由轉頭去看嚴頌——她記得這位是幾人的領導,麵對下屬這樣沒遮沒攔地說大話,他怎麼著也?應該吭一聲吧。

誰知這位神色冷肅的酷哥領導的表情竟然全程沒任何變化,仿佛自己下屬說得隻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事實。

許鈺張了張嘴,忽然眼?眶發脹,非常想哭。

董裕昌嘖嘖兩聲:“說起來你也?真該慶幸你那朋友及時製止了你的過激行為,沒真釀成?大錯,不然就真沒餘地了。”

許鈺苦笑:“現在?……又?還有什麼餘地呢……”

丁宇峰朝她安撫地笑笑:“惡意?使用信息素威壓傷害他人雖然也?不是小事兒?,但你這也?算事出有因。警方接手調查後,彭玉濤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會被查出來,到時候他自身難保,你這邊的追究自然沒那麼強硬了。你是涉世未深的大學生,無?犯罪記錄,受欺辱在?前,加上認罪態度良好,法官會從輕判理?的。”

“李長明那邊,難辦一點,畢竟他服藥過量,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但小紅丸是他自己隨身攜帶的,不僅購買違禁藥,還涉嫌強迫他人服藥以及性/侵Omega,哪一條拎出來都夠他蹲幾年了。你這邊罪罰肯定免不了,但應該不會太重。”

“尤其——”祝染補充:“A-phero對腺體和神經係統都刺激,相信你自己也?發現了,你注射藥物?之後精神亢奮,整個人也?變得更加暴戾衝動,你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完全出自本心,到時候法院審理?時也?會考慮到這一點。必要時,我可以作為相關證人出庭幫你解釋A-phero的藥理?影響。”

許鈺怔怔看著雖然不熟悉卻依舊願意?為她操心的赤炎眾人,終於失控地用手捂住麵孔,嗚嗚痛哭起來:“謝……謝謝你們……”

一直一言不發默許屬下們言行的嚴隊這時才終於淡定地開口:“你這案子後續玉隆分局會主要負責,劉隊那邊我會跟他打?招呼。這你可以放心。現在?,你要不要再好好回憶一下給你藥水的那個陌生人的情況?”

還沉浸在?感動之中滿臉眼?淚的許鈺愕然抬頭:“啊?”

赤炎幾人則無?奈地抽抽嘴角。

小丁忍不住吐槽:“還得是嚴頭兒?,無?情的破案機器!”

115.分析

許鈺案本身隻是個不起?眼的小案子, 可她的證詞卻給一直查不到?線索的違禁品倒賣案帶來了轉機。

一隊辦公室裡,隊員們開會討論案情。

嚴頌把許鈺跟“陌生口罩男”的碰麵詳細敘述了下,不清楚內情的隊員們?頓時有些興奮。

寧驍已經在?電腦上手指不停地操作起來:“這波可以啊!之前那個任六一直非常低調, 神出鬼沒的, 專挑各種監控死角出沒。而之前交易過的時間?也都太久遠了, 肖家?的助理也好,陸勤也罷,都是半年前的事兒了,就連最近的林順和齊舜, 交易時間也都是一個月之前,很多監控錄像都沒了,查起?來太困難。而許鈺這次完全不一樣?!”

嚴頌:“這次根本就不是一次普通的交易, 而更像是一個臨時起?意的隨性?之舉。那人不會提前踩點?, 不會刻意避開攝像頭,更不會全程保持強烈的警惕心。跟進一下, 一定有發?現!”

“妥!”寧驍亮眼放光, 灼灼視線緊盯著電腦屏幕, 運指如飛。

其他隊員們?則針對這個神秘口罩男的身份進行?各種揣測。

徐濤撓撓頭:“怎麼感覺這個口罩男和‘任六’的感覺這麼不像呢!”

嚴頌點?點?頭:“是。任六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中間?商,非常低調謹慎,不止一個黑手機號,每次交易都嚴格按方案執行?,有效避開攝像頭監控, 從未留下過任何破綻。而那個口罩男聽起?來就——”

丁宇峰補充:“很不靠譜!”

徐濤:“就是。任六一瓶麻醉劑都隻賺兩三萬, 怎麼可能?把一瓶兩百萬的A-phero輕易送給陌生人呢?跟鬨著玩兒似的。”

莫晴也很讚同:“他對許鈺的態度也很奇怪。是同情她的遭遇嗎?感覺不像;怒其不爭?貌似也不對;閒著沒事兒拱拱火?好像也不完全是。”

祝染微蹙著眉,凝神思索:“凡事都有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嚴頌想起?什麼:“祝顧問, 許鈺的血樣?報告結果出來沒?”

祝染打了個響指:“應該差不多了。我去問問。”

不多時,祝染打開手機郵箱, 查看新鮮出爐的報告。

將報告迅速瀏覽一遍之後,祝染若有所思地盯著屏幕上某幾個數據發?愣,連隊員們?如火如荼的討論聲都沒去聽。

嚴頌留意到?她的神色,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怎麼?”

祝染回過神來,眼神有些複雜:“我覺得口罩男和任六不是同一個人。”

“嗯。”這跟嚴頌他們?之前的推測差不多,嚴頌對此並不意外,可觀察祝染的狀態,她要說?的絕不僅止於此。

於是嚴頌沒多開口,隻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讓她不要著急,慢慢理順思路。

半晌,祝染倏地站起?來,眼睛亮閃閃:“我懷疑口罩男是A-phero的製造者,或者是跟製造者有關!”

這話一出,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齊刷刷看向她,個個眼底都帶著興奮和期冀。

嚴頌更是不錯眼珠地看著她:“怎麼說??”

祝染從一個科研工作者的角度引導大家?的思維:“A-phero這種藥劑敢賣二百萬一瓶不是沒有道理的。首先它的原料就是禁品,世界範圍內都極少生產,無?論在?哪個國家?,想要獲取都很困難,產量也不可能?太高;第二,整個研發?和製造過程非常困難,想要製成藥劑,怎麼著也得有個像樣?點?兒的操作室,不是隨隨便便找個廠房就能?完成的,可這玩意兒不能?見?光,就給製造藥劑帶來更大困難。”

“所以,這樣?一個費錢費力的‘貨品’定價高昂,簡直是一定的。可現在?卻被?那個口罩男輕輕鬆鬆就給了出去,而且還是給許鈺這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跟鬨著玩兒似的。”

“他圖什麼?”

是啊,他圖什麼?

這也是一隊全員剛才討論半天沒有結果的問題。

真的有人那樣?隨意丟出一個價值二百萬的東西送人,不求任何回報嗎?

可如果他有所求,那他求的又是什麼呢?

祝染清亮的聲線拉回大家?的思緒:“我對比過齊舜和許鈺的血樣?,兩人都注射過A-phero,但成分和含量卻有較大的不同。當然,每個人的體?質和身體?狀況都不相同,注射同樣?藥劑後產生不同的反應和效果也很合理。可是有一點?很有意思——齊舜的血樣?和之前林順遺留下來的血樣?成分反倒更加相似。”

嚴頌問:“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林順和齊舜都是Alpha,而許鈺是Omega?”

祝染點?頭:“體?質的差異的確會造成血樣?內藥劑含量的差異,但藥劑成分卻不會不同。”

嚴頌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許鈺注射的藥劑本身就跟齊舜他們?的有差異?”

祝染打了個響指:“沒錯!而且我剛剛給許鈺的主治醫生打了個電話,跟進了一下她的狀況。她的信息素等級目前已經降到?了B-,估計明後天就會變回原等級。腺體?的病變因為乾預得及時,暫時還算穩定,腺體?細胞和神經出現了小幅度的萎縮,伴有少量炎症,但都在?可以治療的範圍之內。”

“齊舜和林順都是在?大量釋放信息素後很快便變回了原等級,而且是瞬間?回落。”嚴頌:“她的腺體?病變情況比齊舜他們?好得多,高信息素等級維持的時間?也增多了,並且是慢慢降回原等級的。”

“是!”祝染眨眨眼:“許鈺注射的是改進過的配方,姑且稱之為2.0版本,與原配方相比有很大的突破和進步。隻不過,到?底是‘逆天而行?’,不可能?有純粹增強功效卻不付出任何代價的,再怎麼改進配方,那藥劑對腺體?的傷害仍舊不可逆,且不可能?讓低信息素等級的人徹底提高等級。”

“但這對研發?藥劑的人員而言仍然是個很大的進步。他一定很想要儘快看到?成效。”祝染眸光微涼,聲音清晰篤定:“口罩男很有可能?參與了那藥劑的製作或研發?,並且那個2.0版本應該是近期剛剛研發?出來,他想要找個合適的實驗對象來試藥!”

“試藥?”

隊員們?目光炯炯看著祝染,覺得她這說?法聽起?來確實有些道理,但仍有疑惑。

“如果要試藥,為什麼不直接把2.0版本賣給客戶,他們?反正也是走黑市的路子,又不負責售後,賣哪個版本不都是自己?說?了算。”

“就是啊。二百萬一瓶呢,有錢賺又有傻子上趕著給他試藥,一舉兩得不好嗎?”

“反正他那個1.0版本的本來也不是啥好東西,跟個炸藥桶似的,誰用誰玩完,就圖那一刹那花火嘛。這個2.0版本好歹還強點?兒。”

祝染被?同事們?的說?法逗得樂了:“還真是!而且,我估計他那個1.0版本已經收到?反噬了!”

寧驍聞言抬頭:“等等,我找信息科的兄弟問問。”

果然,沒多久,寧驍朝祝染豎了豎大拇指:“信息科的兄弟們?剛潛進暗網看了一圈,說?現在?有人在?網上懸賞刺殺暗影迷蹤了,連提供相關信息的都有獎。貌似是因為有個大佬用了他那個藥導致很嚴重的腺體?病變,差點?兒死了。現在?那個暗影迷蹤已經把A-phero暫停銷售了,估計他也挺頭大的。”

祝染勾了勾嘴角:“那就是了!舊版本問題太大,給他惹了不小的麻煩。所以他加緊研發?新版本,試圖扳回一城。而在?確定新版本是否沒有太大副作用之前,他已經不敢繼續售賣舊版本了。”

嚴頌幫她補充:“不能?賣藥,又確實需要跟進新版本的使用效果,所以他才選擇隨機將藥劑送給不相乾的陌生人,讓他們?幫自己?試藥!”

“不錯!”祝染朝眨眨眼:“而且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口罩男跟許鈺不可能?是完全不相乾的關係。”

嚴頌挑眉看她:“什麼意思?許鈺提到?口罩男時的描述非常自然,完全沒有說?謊痕跡。她應該確實不認識他。”

赤炎隊長多年的審訊經驗擺在?這兒,如果許鈺在?他麵前說?謊,他絕對一秒就能?看出來。

祝染彎彎眼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小眼風:“有關聯不代表就認識啊!”

嚴頌瞬間?悟了,吩咐手下幾個兄弟:“去,加緊排查許鈺可能?接觸的所有人!”

剩下的隊員們?還沒完全get到?祝染的意思,不由茫然。

“什麼意思?難道口罩男就是許鈺身邊的人?”

“不是吧?口罩男如果真是A-phero的研發?人員,那也算是暗網上有名的犯罪者了,該有的警惕心肯定是有的,就算想要試藥,也該找完全不相乾的人啊,怎麼會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馬腳?”

祝染垂眸想了想,誠懇道:“我其實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你?們?就當是一個科研人員的直覺吧。”

嚴頌笑了:“展開說?說?。”

祝染:“我們?做實驗的時候,最期待的就是揭曉實驗結果的那一刻。如果口罩男把藥劑隨機送給完全不相乾的人,那麼後續他也無?法第一時間?得知試藥結果,這實驗不就白做了?所以,我推測,許鈺雖然不認識口罩男,但口罩男應該對她有一定的了解,至少能?保證自己?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她注射完藥劑之後的結果。”

“否則他送完藥就走了,人海茫茫,他要如何得知新藥的效用呢?”

“這對一個研究人員而言,簡直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116.調查

聽了祝染的分析, 隊員們也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目前調查方向兵分兩路,一方麵順著許鈺當天與口罩男碰麵的時間地點展開?,在附近的監控畫麵裡查尋口罩男的身影;另一方麵從跟許鈺可能有關聯的人出發, 重點排查她?身邊的可疑人?員。

查監控的事兒祝染幫不上忙, 便著?實調查許鈺周邊人群。十幾個人分頭行?動, 從許鈺的學校、家庭以及打工地點等各方麵展開?調查。

祝染跟嚴頌和莫晴一起來到星城紡織大學。

祝染看著?顯小,又一直在研究所工作,書?卷氣十足,整個人?出入校園毫不違和, 看著?就像在讀大學生?。

莫晴外形成熟豔麗,又美又颯,今天還專程戴了副細鏈眼鏡, 配上一頭長卷發?, 走在校園裡像精英範兒十足的美女老師。

嚴頌的氣質則沉穩很多,不做表情時看著?還有點凶, 在校園就顯得?有些突兀了。畢竟嚴隊怎麼看都跟學生?不沾邊, 哪個學校也沒這麼霸氣的老師, 著?實有點紮眼。

三人?並?肩走在校園枝繁葉茂的林蔭道?上,來來往往的年輕麵孔都忍不住盯著?他們瞧。

嚴頌身高腿長目標大,學生?們往往先注意到他,被Alpha英俊的相貌驚豔之?後,又被他駭人?的氣勢嚇一跳, 再轉頭去看他左邊的莫晴, 繼續流露出驚豔神色,隨即轉向最旁邊的祝染, 驚豔之?色更加明顯。

最後往往又一臉複雜地看回嚴頌,好?奇這氣場各異的三人?組到底是來乾嘛的。

幾番下來, 莫晴忍不住嘴角直抽:“嚴隊,氣勢收一收。您這不像是逛校園,想要去跟恐怖分子對線!”

嚴頌十分無語,瞟了她?一眼。那意思是——“彆廢話”。

祝染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一臉茫然。

祝染被人?看習慣了,性子又淡,完全不在意陌生?人?的視線,這會兒也沒get到莫晴的意思。

莫晴嘖了聲,左右看看,想了想,十分自覺地微微放慢了點腳步。

很快,嚴頌和祝染中間沒了阻礙,自然地走近了些,就變成兩人?並?肩走在前麵,莫晴一個人?跟在後麵的場景。

說來奇怪,嚴頌這人?乍一看跟個煞神似的,氣勢駭人?,往祝染身邊一杵,不知道?是戀人?之?間的磁場不一樣,還是祝染淡然優雅的氣質起到了中和作用,這會兒嚴隊整個人?莫名顯得?柔和了些,冷戾酷哥瞬間變得?鐵漢柔情起來,兩人?站一起莫名和諧。

俊A美O相當養眼。

這下路上同學們圍觀的視線也明顯正常多了,沒那麼一驚一乍的。

紡織大學麵積不大,三人?很快來到服裝設計學院的院辦公室。

許鈺專業的輔導員是個四十來歲的女性Beta。麵對校方,嚴頌三人?沒有隱瞞身份。

得?知許鈺的案子竟然驚動了大名鼎鼎的赤炎行?動隊過來調查,輔導員臉色十分複雜,提起這個學生?來,生?氣又惋惜:“許鈺的情況,之?前玉隆分局的刑警同誌們過來調查時我也已經說過了。她?是個不錯的孩子,性格雖然有點孤僻,不怎麼愛說話,但在學校很守規矩。我們都知道?她?家裡的狀況,學校的助學金和貧困生?補助也都對她?有所照顧。那孩子也很懂事,成績中等吧,畢竟她?花在打工上的時間太長了。但她?挺努力的,會抓緊時間學習,考前甚至會去通宵自習室複習,也很少曠課。”

嚴頌:“她?在學校人?緣怎麼樣?跟同學和舍友的關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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