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諸人慶幸的是諸伏高明並沒有看出他們有什麼不對勁,兩輛車很快就離開去往加油站了。
烏蘇酒聞到汽油的味道,再加上暈車,立刻就不想動彈,他表示自己想在車上坐著,沒有出去。
赤井秀一去衛生間,亞蘭想去加油站的超市,城野五郎肯定要陪著他的。
安室透和綠川壽剛想下車去做點什麼,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第三輛車的聲音。
這座加油站沒有彆的客人,他們眼睜睜看著一輛警車開來,諸伏高明和他的兩個同事一起從車上走了下來。
“……”綠川壽默默自己關上了車門。
諸伏高明下來後隻是隨意的看了眼這兩輛車,便和同事一起進入了超市。
超市裡,城野五郎指著貨架上的零食詢問道:“你想要哪個?”
亞蘭把雙臂張得大大的。
“行,全包,”反正也是先生付錢,城野五郎豪爽的拎來購物筐,把貨架上的零食全裝了進去,“我真好奇每次這麼多東西你都吃到哪裡去了。”
大和敢助來到熱食區,卻發現居然一個做好的都沒有:“這裡是因為客人太太少了,都是臨時現做的嗎?”
服務員道:“不是,剛才那位客人把我們的包子都買走了……”
三位警官一起看過去,正巧看到亞蘭德斯提著一塑料袋的包子炸串,三口一個消失的異常迅速,城野五郎則是豪爽的把框搬到了櫃台上喊結賬。
諸伏高明震驚的看著亞蘭的食量:“餓成了這個樣子嗎?”
“我們可沒有虐待他!”城野五郎有過類似的經驗,連忙道,“他隻是食量大而已!”
“哈哈哈,食量大,”大和敢助笑了起來,“這可不是一般的食量啊!”
亞蘭默默將頭扭開,看著沒人的地方繼續吃包子。
諸伏高明忽然道:“話說,我看這個青年有些眼熟……”
大和敢助道:“高明,被你這個家夥眼熟的可都是上了名單的。”
城野五郎瞬間就警覺起來。
亞蘭的外貌特征太有名了,不敢保證長野縣裡的人有沒有聽說過,而且旁邊有很多警察,在這裡打起來贏了也會給任務帶來麻煩。
諸伏高明看著亞蘭鼓起來的腮幫子,道:“似乎是剛才在案發現場那邊的車裡坐著的青年嘛,在那裡見過的。”
“哎?”城野五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亞蘭沒被認出來,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道,“對啊對啊,我們剛從那邊過來嘛,我在第二輛車,原來是剛才的警官們啊!”
隻不過,諸伏高明是真的覺得亞蘭德斯有點眼熟,但是他不想打草驚蛇罷了。
亞蘭德斯忽然戳了戳城野五郎,朝著那堆零食指了過去。
城野五郎一看亞蘭空空如也的雙手,震驚道:“你炫完了?!”
新出爐的包子,諸伏高明他們買了一部分作為午飯,亞蘭又把剩下的全打包兜底帶走了。
赤井秀一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超市裡多出來的三個人是日本警察,因此警惕的沒有走進去。
亞蘭重新抱著新出爐的包子跑出來,開心的撲到了烏蘇酒那邊的車窗外。
“……咳咳!”車窗降下來的時候,車裡的人輕輕咳嗽了兩聲,“我不吃,沒什麼胃口。”
城野五郎拎著零食跟過來,歎了口氣:“亞蘭,先生不是每次都開車後就什麼都不吃了嗎?”
大和敢助看了眼那邊,輕聲對諸伏高明道:“車裡的聽起來也沒多大,但是聽起來沒什麼活力,咳嗽的也有氣無力,和那個白發的比起來差彆真是巨大啊。”
因為角度的問題加上被亞蘭遮住,他們隻能看到車裡的人的黑色手套,以及不經意間露出的下頜線。
亞蘭像個興奮的小倉鼠那樣奔了過去,卻被淡然撲了一臉,也沒看他怎麼失落,聽話的點了點頭就坐回了副駕駛。
“咳,咳咳!”
諸伏高明聽到車裡的青年還在止不住咳嗽,路過車窗邊時,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這個人的年齡應該也和他弟弟差不多大,是生什麼病了?
“但願身長健,浮世拚悠悠。”諸伏高明看向車內不見身影的人,道,“人生的道路還很長,不多加注意身體都會出問題。”
“……”車內沉默了一會兒,諸伏高明聽到一聲輕笑,“人生有死,修短命矣。”
諸伏高明皺了皺眉,覺得這種話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年輕人感慨命運的口中。
“不過,我知道了,謝謝您,警官先生。”
諸伏高明也沒辦法多管什麼。
【淦啊怎麼會在這裡聽到這句話的?!這不是擺明了把大刀□□臉上嗎?!】
【烏蘇酒笑的那聲也太意味深長了,救命我感覺他絕對知道高明哥和景光的關係,他不會真的想搞事情吧?】
【怎麼可能啊,他不是在感慨自己身體太虛弱了麼,嗚嗚我先生從出場開始就總是戰損狀態心疼死我了,彆給我暗示先生的結局啊】
【長野縣三人組和亞蘭說話的時候緊張死我了】
烏蘇酒在車子裡默默看著諸伏高明三人離開。
諸伏高明沒能在亞蘭那裡試探出什麼,也不會知道後麵的那輛車裡正坐著他多年未見的弟弟。
烏蘇酒說的那句三國中的周瑜遺書回應的話,其實是諸伏高明在得知諸伏景光的死訊時的感慨。
是啊,這句話怎麼能是活人感慨自己的命運呢?
諸伏家的兄弟錯過了生死,也錯過了訣彆,這次總不能再錯過什麼了。
後麵的車裡,安室透看著綠川壽,綠川壽搖了搖頭,表示他對古文的理解沒有哥哥那麼多。
還好混過去了,諸伏高明沒注意到。
烏蘇酒從各種信息裡找到了紅牌威士忌大概跑到了哪座山上去,甚至定位到了某處半徑一公裡範圍內的地方。
安室透他們震驚於烏蘇酒的能力,但是也還得在這複雜的深山老林裡找一個大活人。
紅牌威士忌受了槍傷,能逃這麼遠也是很了不起了。
烏蘇酒原本可以在山下等著,不過他說他要親眼去看著獵物是怎麼被抓住的,偏偏就跟著他們走了。
安室透他們也應該慶幸烏蘇酒有親手解決敵人的癖好,因為他們上山沒多久就碰到了其他的代號成員。
“哦,烏蘇酒?”加拿大威士忌一看到烏蘇酒,頓時笑了起來,“我本來還想著撞撞運氣,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看來我隨機選的地方沒錯啊。”
烏蘇酒淡漠的看著他:“你在浪費boss的資源嗎?一個任務來了幾個人?”
“哈哈彆這樣,你的紳士風度呢?”加拿大威士忌討厭平時溫文爾雅的烏蘇酒,故意笑著嘲諷道,“你不是也帶了很多人,就為了一個要死不死的老叛徒。”
“你口中的老叛徒,年輕時能直接把你的頭擰掉,”烏蘇酒用彬彬有禮的笑容說著懟人的話,回身對安室透他們道,“看到了嗎?代號成員和代號成員之間沒什麼等級分彆,但是是有弱智分彆的。”
安室透和綠川壽:“……”
本來還想著打圓場的城野五郎:“……”
加拿大威士忌頓時怒由心中起,可在爆發的前一刻,他看到了亞蘭德斯。
相貌俊美的青年扶著腰間佩刀淡淡的站在一邊,他什麼都不用做,威力就足夠了。
“算了,”加拿大威士忌後退一步,“反正殺死那個叛徒就是了。”
就是真的打起來了,烏蘇酒這個瘋子也不會害怕承擔殺死代號成員的處罰,在他眼裡為boss除掉沒用的人可能比較重要。
烏蘇酒站在原地沒動,仰頭看著天空。
青鳥狩能找到紅牌伏特加,可是他還能有辦法救那個人嗎?
這個老臥底和青鳥狩的計劃沒有任何關係,死去也不會損失什麼,現在人太多了他做什麼都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去找人嗎?”扛著狙.擊.槍的諸星大問道,“現在的話,好像那邊真的打算和您爭搶。”
這裡現在一堆臥底,聽說有個臥底要死了,哪怕國籍不同,也有些感同身受。
烏蘇酒低下頭:“我們……”
遠處忽然騰的一下升起了黑煙。
安室透愣了愣:“那個黑煙是從哪來的?”
城野五郎:“那不是加拿大威士忌離開的方向嗎?!”
這不是什麼救命的信號。
烏蘇酒看到加拿大威士忌找到了某個深邃的洞窟,朝著裡麵放了火熏煙,看起來是有備而來。
加拿大威士忌甚至沒有控製火焰蔓延的速度,他笑著看著自己的作品,回身朝著烏蘇酒幾人道:“也不用管他到底在哪了,這個洞裡沒有的話,乾脆燒掉這座山就好了!”
這話乍一聽簡直是太離譜了,可是酒廠的成員做過的比燒山還危險的事情不計其數,一座山頭算不了什麼。
“加拿大,”烏蘇酒的聲音忽然沉了下去,“不要在長野縣鬨事,你忘了boss的命令嗎?”
長野縣不是不可以丟棄的據點,但是沒必要丟棄,黑衣組織少在這裡活動就是。
“你果然隻對boss的事情有這種反應,烏蘇!”加拿大無所謂的笑著,“但是我覺得殺死叛徒的命令更重要,而且平衡下長野縣的犯罪率才不會被懷疑!”
他話音未落時,亞蘭德斯的耳朵動了動。
那個一個人連腰都直不起來的洞穴裡有聲音。
亞蘭猛地抱住了烏蘇酒,就在他拉開烏蘇酒的下一刻,一枚子彈從洞穴裡飛了出來,穿過了剛才烏蘇酒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