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末日戀綜老實人藍方(17)(2 / 2)

前者像是剛破土而出的幼苗,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長大,越發茁壯,枝葉茂盛。

但也大把存在還未抽芽就直接夭折,或者營養不良的情況。

後者像是直接粗暴移植在土壤上的成樹。

能不能適應,是枯死還是繁榮,會不會被調查局中途拔除清理,都說不準。

而時瓷能幫助被移植的樹加速適應環境和土壤。

柳相閒一向對調查局不屑一顧,尤其是他們對怪談的了解和態度。

他們根本不知道青年對異化者有多大的吸引力和作用。

最好的方式其實是將時瓷圈養,像工具一樣。

就像柳相閒最初計劃的那樣。

尖細的聲音在柳相閒耳邊繼續道:“你自己說的,隻要他吃下我,就絕對無法離開!”

這裡是離青年最近的地方。

時瓷晚上睡覺隻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沉睡時眉眼沒有平時在鏡頭裡的僵硬和內斂怯懦,很安靜。

臉很小,每一處都是無法改變的恰到好處。

眼尾因為睡意泛著紅,仿佛在雪白宣紙上沁染的顏色,濃墨重彩、引人矚目。

露在外麵的胳膊也是藕白,被月色鍍了一層瑩潤的光澤。

房間裡開了一段時間的融蠟燈,香薰有助眠效果。

但在那股香味之外,還浮動著更清更令人目眩神迷的暗香。

被異能賦予了生命的造物終於無法忍耐。

柳相閒手中的盒子掙動,慢慢膨脹,甚至滲出了顏色詭異的液體,但帶著腐蝕性的液體觸及那隻修長的手,卻清爽地毫無沾染,化成煙霧消失。

柳相閒冷沉帶著警告的聲音:“我能賦予你生命,也能收回來。”

比如怪魚。

比如窗外那些用作護衛陷阱的灌木叢。

“容忍你,隻是因為時瓷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對你不排斥。”

還略有些掙紮動靜的怪魚,一下子老實。

它也不想就這麼服軟。

但是他說青年愛它誒。

“……”

柳相閒往遠離床的方向走了一段時間,將手中怪魚丟下去。

手上乾淨如初,但男人依舊抽出方巾擦了下。

地上撲騰的怪物很想說給我來一張,對賜予自己生命的家夥完全沒了尊敬。

但它也知道撩虎須的代價。

想繼續待在青年身邊,忍了。

柳相閒:“調查局那些人隻說了他最表麵的能力,並沒有傳達他的重要性,你盯著他們,不要讓他們用下作手段。”

怪魚想,真是卑劣的人類。

一定是防止青年知道自己能力真正的作用、重要性,漫天要價、不受管束。

柳相閒時刻都能感受到自己異能關聯的造物思想,對此不置可否。

“彆再有不該有的想法,那我也救不了你。”

柳相閒抬手,床上青年周圍一直蟄伏隱藏的異象出現——流動的銀色紋路,在任何生物靠近時都會隱隱冒出懾人的電弧。

不管是那個人類,還是剛才的怪魚。

如果真的敢靠近時瓷,隻會有一個下場。

忠誠的狼犬當然不可能放任主人毫無防護地暴露在外,即使自己暫時離開,也會留下準備。

離開房間,男人看向張牙舞爪,格外活躍的吸血藤。

銀色豎瞳冷銳,蒼白的手指輕動,怪異危險的吸血藤就變回了原本普通灌木叢的模樣。

多餘的枝蔓一瞬間枯萎,化作黑灰逐漸煙消雲散,消失得毫無痕跡。

柳相閒隱約感覺到了零星的抗拒,現在還很微弱。

但不難判斷,再過一段時間就會發展成像屋內的那條怪魚一樣。

柳相閒隻能基礎地掌握賦予生命力對象的想法、感知周圍的情況,無法再擁有造物絕對的服從,也無法再自如地讓造物消失。

它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單純的執行命令

從未有過的情況,超出掌控,多半也與屋內酣眠的青年有關。

原本柳相閒應該徹底清理潛在的隱患。

他安靜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影子在月光下拉長一截。

最後隻是離開。

但在離開前,柳相閒撞上了另外一人。

對方見到他之後並沒有大呼小叫,也並沒有通知調查局,甚至沒有過問為什麼節目組的導演會深夜出現在這裡。

周圍還彌漫著血腥氣。

身姿頎長、霽月光風,狹長的眼睛裡還帶著笑意,男人說:“為什麼不直接動手,把他像工具一樣收藏,隻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不是更省心省力嗎?也更安全。”

柳相閒的五官其實更偏精致,隻有部分人能看見的銀色豎瞳更添了幾分妖異,但因為他平日的表情和威懾力,氣質和給人留下的印象從來都是冷峻,雷厲風行。

他腳步不停,跟對方擦肩而過時,才開口:“那你為什麼不下手??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帶任何詢問意味的反問,並沒有聽對方回複的興趣。

就這麼一問。

被問到人一頓。

柳相閒徑直離開:“來了就你來善後。”

男人的視線順著看向一旁,灌木叢非常普通,沒有半點怪異的跡象。

隻是枝葉和泥土多了些暗紅。

他看著被專業工具割出一個小洞的窗戶,語氣沒變,眸色極冷:“現在不知死活的東西可真多。”

一分鐘後。

即使是在漆黑無燈的夜晚,男人的視線也精準投向一個方向。

腳步聲穩而急促,正迅速朝著這邊趕過來,速度極快。

施子昂眉頭皺著,顧不得從綠化道過路弄臟的昂貴衣料。

他剛剛結束一場會議,發現時瓷這邊的攝像頭失靈就馬上趕了過來。

按照規則,今晚不會出什麼事才對。

但萬一呢。

施子昂停下時,即使是他的體質也有些氣喘。

看到沒有異樣的灌木叢、完好無損的窗戶,玻璃裡依舊安睡的青年,才徹底放心。

於是小於和程奇趕到時,正看到人高馬大、外表俊帥的行動處處長,像個什麼一樣趴在另外一位嘉賓的窗戶根往裡看。

“……”

聽到了有人過來的動靜,但一時沒想到有不對勁的施子昂後知後覺:“……”

他直起身體,想解釋什麼。

但怎麼解釋好像都不對勁。

就說看沒看,想不想看吧。

另外一側,不知何時鬱望也站在那,似笑非笑地扶了下眼鏡:“施處長這是……?”

施子昂:“。”

*

時瓷昨晚睡得挺好,第二天起來時精力充沛。

但他下樓,撞見兩隻大熊貓。

小於和程奇哈欠連天地在下麵做早餐。

為了預防之前老實人找活,一言

不發把所有事情都做完的情況,彆墅內的工作昨天都粗淺地排了值日。

今天就輪到小於和程奇做早餐。

時瓷訝異:“你們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何止是沒睡好。

施處長因為黑掉的攝像頭?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主動提出要在附近紮個簡易帳篷值班。

怪談肯定不會隻無緣無故地破壞一個攝像頭,那肯定就是狗膽包天的人了。

他守在那,就算真的有不長眼的敢過去也是一個死字。

按理來說小於和程奇肯定就放心了。

行動處處長啊,親自站崗,這還有什麼危險。

但兩人一回房間,躺在床上,一閉上大腦就自動循環播放剛才高大男人趴在窗戶上往裡看的畫麵。

說實話,畫麵並不難看,畢竟施子昂長那樣、最近衣品格外好、身材比例逆天,再怎麼也帥。

但衝擊性太強了。

淩晨不約而同帶著帳篷出門的小於和程奇在路上碰到,對視一眼,默默地用“不放心”的借口跟著在周圍值夜。

好在節目組的規則是嘉賓需要在住處過夜,但沒說必須在房間裡。

兩人半夜也睡不安穩,幾次起夜,沒看到窗戶趴著其他人影,心裡都一下子放鬆。

跟時瓷關係更親近的小於回:“有點認床……你昨晚睡得怎麼樣?”

破壞攝像頭那個家夥看到這個陣仗還敢行動,小於清明親自去給他燒紙。

果然,青年說:“還不錯。”

認床,不應該是昨天認嗎?

想著兩人可能是有什麼任務熬夜了不方便說,時瓷體貼地沒多問:“我來幫你們吧。”

兩人拒絕了。

老實人閒不住,就幫忙擺餐具。

沒一會兒,施子昂也下來了,他看到廚房兩隻黑眼圈熊貓也是一驚,挑眉:“你倆昨晚上去偷牛了?”

現在調查局的人都這麼虛?

小於就算了,畢竟是鬱望手底下的人。

施子昂本來想說說程奇,但看到一朵勞模蘑菇在那一聲不吭,勤勤懇懇地擺餐具,收聲,過去幫忙了。

逃過一劫的兩人:“……”這都怪誰啊。

他們兩個才奇怪。

昨天施處長也就睡了四、五個小時吧,怎麼早上起來還這麼精神。

感覺一拳能打死兩個他們。

時瓷擺好一組餐具,抬頭對上程奇微妙的視線,看見他眼底的同情和莫名的意味,一愣。

同情和憐惜?

但來不及細究,樓上下來的人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紀承源穿得很正式,胸口的寶石胸針跟腕上的手表搭配呼應,但又不會過於浮誇,低調而尊貴的世家公子感撲麵而來。

除了第一天剛出場,紀承源還沒這麼隆重過。

他很自然地下樓,接過時瓷手中的餐盤幫他擺放。

施子昂眯了下眼,手上動作不爽地一頓。

時瓷問紀承源:“你是要去哪裡嗎?”

其實他知道,紀承源肯定也是要去那場宴會。

同事說的集團的大股東就是紀家。

紀家主辦宴會,紀承源作為紀家的公子,他今天應該有不少事情要做。

紀承源點頭:“家裡有點事,一場宴會,跟一些長輩、朋友、合作夥伴聚一聚。人很多,不是聯誼的場合。”

聯誼,大概是相親委婉的說法。

但跟他解釋乾什麼。

時瓷一頓,然後了然地看了眼陸續到位的攝像頭。

原來是給直播間的觀眾解釋。

正在參加戀綜,萬一還去相親,那肯定挨罵。

剛開播就已經有蹲守的彈幕:

【誰讓你給我老婆報備行程的!】

【敷衍問一句,說一堆】

【樂,真就愛你的人從來不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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