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七零炮灰小寡婦 畫青回 21433 字 10個月前

見陸聿出手,朱俊趕緊往後退去。

薑念硬著頭皮回道:“嗯。”

她借著陸聿的力道跳下去,身子不穩的晃了下,被陸聿扶住後腰,男人的手掌隔著薄薄的衣衫在她後腰按了一瞬又收回手,連帶握著她的那隻手也鬆開。

他也沒問薑念為什麼在樹上,隻說了一句:“我先去忙了。”

薑念低著頭:“嗯。”

在他們走後,薑念才鬆了口氣,抬頭看過去時,冷不丁的對上朱俊看過來的目光,朱俊咧著嘴笑,見薑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收起笑意,撓了撓後腦勺。

這個鬨劇薑念也沒心思去看了,轉身趕緊回到家,把自己關在屋裡,隻覺得剛才丟人丟大發了。

到了中午的飯點,鄭紅那邊的鬨劇也散了。

薑念做了手擀麵和涼拌菜,飯剛端到桌上陸聿就回來了。

她低下頭鑽到灶房裡去拿筷子,轉身出來時,陸聿剛洗完手,她把筷子放在碗上:“吃飯了。”

聲音很低,有些不自在。

陸聿拿著筷子撈了撈麵:“嫂嫂,今天是馮嫂子帶你爬樹的嗎?”

薑念一瞬間抬起頭,話堵在喉嚨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隻能模棱兩可的說道:“我下次不爬樹了。”

陸聿道:“爬樹很危險,摔下來遭罪的是自己。”

薑念點點頭:“知道了。”

她小口的吃麵,臉頰臊紅臊紅的,覺得從來沒這麼丟人過。

飯桌上很安靜,隻有陸聿大口吃麵的聲音,他連吃三碗麵,吃完後把碗筷收到一起,看著依舊耷著腦袋的薑念,語氣裡藏了點笑意:“嫂嫂這次很勇敢。”

薑念:???

她抬起頭,眼裡充滿疑惑。

陸聿:“敢在這麼多人麵前爬樹了。”

薑念:……

陸聿吃飯完就去隊裡了,薑念在屋裡裁衣服,把棉花分量,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也沒理會,沒一會馮梅的聲音就在屋門口傳來:“薑念啊,你在做衣服呢?”

薑念抿著唇沒應聲。

明知故問。

馮梅知道薑念在生她的氣,走過去把手裡攥著的兩個雞蛋塞到薑念手裡:“你就彆跟我生氣了,我也是害怕老宋再訓我一頓,他訓起人來跟熊一樣,嚇人得很。”

薑念:……

第一次聽人把厲害比作熊的。

她忍住笑出聲來,把雞蛋還給馮梅:“行了,把雞蛋留著給孩子們補身體吧。”

馮梅笑道:“你不生氣就成。”

說完一屁股坐在床邊:“你知道鄭紅家那事後來咋處理的嗎?”

薑念問:“怎麼處理的?”

馮梅道:“呂營長說他相信劉營長,一口就認定了鄭紅在胡謅,呂營長主動把五十塊錢還給劉營長了,還讓鄭紅跟徐燕道歉,你猜呂營長他娘說什麼了?”

薑念沒說話,等著她的下文,馮梅繼續

道:“呂營長他娘沒想到還是個明事理的,把鄭紅教訓了一頓,然後把其他人都趕走了,倒是給我家老宋省了不少麻煩,老宋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說呢,呂營長他們家終於來了個明事理的女人,不過大家都走的時候,我聽見老太太在罵鄭紅呢,說鄭紅給他們老呂家丟儘了臉麵,要不是鄭紅她娘瞞著鄭紅以前和劉營長相看過,她打死也不同意呂營長娶她。”

這下鄭紅在家裡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但薑念覺得,這個火還不夠大,她還沒報當初鄭紅加注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語呢。

雖說散播流言的是康秀,但幕後出鬼主意的一定是鄭紅。

馮梅看到薑念做的衣服,拿起來正著反著的看,嘖嘖道:“我滴娘誒,你這雙手真神了啊,這衣服做的可真漂亮,比供銷社賣的還好看呢。”

她愛不釋手的摸了摸,說道:“還有半個月就月底了,國營繡莊的女同誌應該快回來了吧?”

薑念道:“嗯,我等下個月月初再去市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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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鄭紅家的事鬨得挺大的,鄭紅誣陷劉營長,說劉營長欺負她的事被傳是她捏造的,而劉營長借給她的五十塊錢還被她爛賬,一時間家屬院裡都傳遍了,說什麼的都有。

有的說劉營長和鄭紅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的說鄭紅不要臉,吃著碗裡惦記著鍋裡。

鄭紅家這次給呂誌軍看腿花了不少錢,本來就沒剩下多少,又給劉強還了五十塊錢,現在家裡可謂是捉襟見肘了,老太太看鄭紅咋看咋不順眼,連著好幾天對鄭紅不是訓就是罵。

鄭紅委屈的找呂國生,呂國生冷著臉,對她置之不理,就連躺在床上的呂誌軍也罵她,說她是個不要臉的女人,那是她的親兒子,是她肚子裡生下的孩子,竟然也這樣罵她。

她這兩年來來回回找的劉強借錢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讓誌軍多吃點好吃的,他現在把身體吃的好好的,還不是她的功勞?

鄭紅看著家裡沒一個對她好臉的人,也不敢再耍脾氣,更不敢回娘家,她寧願待在這裡受氣也不願意回娘家伺候一大家子,還要下地乾活掙工分,她好不容易養的白了一點,可不能再曬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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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天薑念天天待在家裡做衣服,天也漸漸冷了,早晚溫差也挺大。

她給自己做了一身棉衣,給陸聿把外衣做出來,晚上飯做好後,陸聿回來吃過飯,薑念把棉衣拿出來:“你試試大小合適嗎?不適合了我再改改。”

陸聿看著薑念手裡的衣服,心裡生出暖意。

從他記事起,唯一穿過的就是許叔叔給他做的衣服,雖然針腳七扭八歪,但沒凍著他和許成,十歲之前他跟著娘時,撿的也是許成的衣服穿。

在他的記憶裡,他娘的模樣已經逐漸模糊。

陸聿斂下心神,不去想以前的事,穿上薑念給他做的衣服,大小剛好,肩膀那裡正好合適:“很合身。”

薑念為他拽了拽衣服,確認挺合身,抿嘴

笑道:“我就按照這個尺寸再給你做兩件裡麵穿的衣服。”

陸聿頷首,垂眸看著薑念撲閃的睫毛:“嫂嫂,謝謝你。”

薑念接過陸聿遞來的衣服,抿著嘴低笑,沒有回應,轉身就先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陸聿吃過早飯就去隊裡了。

快中午的時候徐燕過來了,走到薑念屋裡,笑道:“我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出的主意,劉強還不會開口要這筆錢呢。”

薑念看了眼桌上的紅糖和桃酥,笑了笑沒說話。

徐燕坐到床邊,低聲道:“你猜我身上現在藏了多少錢?”

薑念聞言,很給麵子的抬起頭:“多少了?”

徐燕忍不住笑出聲:“你上次讓我假裝把錢丟了,騙劉強找鄭紅要錢,加上劉強上次給我的,還有鄭紅拿要過來的五十塊錢,有九十塊錢呢。”

這個年代的九十塊錢對於一個家庭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錢了,可薑念覺得這些還不夠,劉強現在就算認清了鄭紅的臉麵,可難保他將來不會再被彆的人誘惑。

萬一劉強重蹈覆轍,徐燕還得受苦日子。

她看向徐燕美滋滋的想著錢的事,有心提醒了一句:“你存錢的事彆告訴劉強。”

徐燕愣了一下,想到劉強和鄭紅已經徹底鬨掰了,也覺得自家日子好過了,還想著把這件事告訴劉強,可聽到薑念的話,她又有些猶豫,便問道:“怎麼了?”

薑念沒多說什麼:“不要讓劉強知道你手裡攥了多少錢,你有錢就有底氣。”

她不知道徐燕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但她該說的都說了。

下午的時候,部隊外的警衛室有人來找家屬院找薑念。

那人穿著軍裝,站姿筆直,站在院門外衝裡麵喊:“薑同誌,外麵有人找你。”

薑念聽見聲音,走出來問道:“是誰找我?”

警務兵道:“是個女人,說她是國營繡莊的人,想過來見見你,和你說點事。”

薑念沒想到會是她。

她笑道:“我這就過去。”

她跟著警務兵去了部隊外麵的警務室,大老遠就看見一個女人望著部隊的方向,身上穿著棕色的襯衣和灰色的寬褲子,腳上穿的老款式的黑色扣帶皮鞋,留著齊肩的短發,打扮上都能瞧出是個女強人。

葛梅在部隊外等了有十幾分鐘,也不見警務兵和那位會刺繡的女同誌過來。

她又轉頭看向東邊,便見警務兵和一個女同誌快步走來。

女同誌穿著最普通的衣服和褲子,腳上也是最常見的黑色布鞋,紮著兩個辮子,但臉蛋卻出奇的好看,肌膚雪白瑩潤,眉眼彎彎,眼睛璀亮如珠,她到了這個歲數,見的漂亮姑娘也不少,但像這位女同誌身上獨特的氣質還是頭一個。

見人走到跟前,葛梅也沒擺架子,笑道:“你就是薑同誌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薑念笑道:“我叫薑念,請問您貴姓?”

葛梅心裡著實有些意外,她一開始以為刺繡的那位女同誌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應該和她歲數差不多,但她趕回國營繡莊後,張笑告訴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當時她還意外了好一會。

沒想到這會看見她本人,發現她不僅年輕漂亮,言行舉止上好像也有點文化。

葛梅收斂眼底的意外,笑道:“我叫葛梅,我比你大,你叫我葛姐也行。”

薑念也不生分,笑眯眯的喊了一聲葛姐。

她問警務員:“我可以帶葛姐進去嗎?”

警務員道:“需要團裡的人簽字才能放行。”

薑念猶豫了一下,想要給葛梅說,她回去叫一下陸聿,誰知好巧不巧的看見了呂營長,於是走過去兩步:“呂營長,你能幫我簽下字嗎?我想帶我姐進去說會話,從這裡去團裡找陸聿有點遠,所以想麻煩你。”

呂國生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薑念,他聽說過陸副團他嫂子,人比較內向,不愛說話,膽子也小,當初鄭紅把人欺負的都撞牆尋死了。

他沒拒絕:“嗯。”

薑念笑道:“謝謝呂營長。”

等呂營長簽完字,薑念帶著葛梅進了部隊,徑直走入家屬院,葛梅看了眼家屬院,又看向薑念,問道:“你是軍人家屬的……”

她頓了一下,沒再問下去。

薑念道:“我小叔子是團裡的副團長,我男人幾個月前死了,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人,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就帶我來部隊,讓我住在家屬院。”

原來是這樣。

葛梅走進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屋門上掛著的門簾,一個上麵繡著竹子,一個繡著梅花,梅花瓣嫣紅豔麗,配著片片雪花,很有意境。

她走到繡著梅花的門簾前,驚歎道:“這是你繡的?”

薑念道:“嗯。”

葛梅又去看了眼繡著竹子的門簾,雖然知道是薑同誌繡的,但還是很驚訝,她沒想到一個鄉下的女人會有這麼好的繡功。

她又問了薑念一些關於刺繡上的技巧,薑念都一一說出來,不僅如此,還說了一些她從前從未接觸過的繡法,於是多看了薑念幾眼,笑道:“薑同誌,你住在這還真是屈才了。”

她從手提包裡取出一匹布和一張圖遞給薑念:“我這次來一是想看看你,二是想讓你繡這副圖,這幅圖是港城那邊的一個老板來咱們市裡找到國營繡莊定的,我想讓你試試。”

薑念接過布匹和圖紙,看了眼圖紙上的話:“葛姐倒是看得起我,一來就給了我重任務。”

葛梅道:“你既然來國營繡莊找過我,那就說明你有意和我合作,要是這副刺繡港城的老板滿意,那咱兩的生意就算做成了,報酬是一百元,要給市裡上交五十元,剩下五十元我們兩五五開,你覺得怎麼樣?”

她沒有遮掩,直接把利益都擺在明麵上。

葛梅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現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個體,開門做生意都要掛著國營的牌子,掙的錢有一半都是要上交給國營

的,薑念能想到將來開始個體戶後,葛梅或許走的路會更寬。

不過實行個體戶還要再等小十年。

她不知道書中的世界要等多少年,但書中背景也是年代文,想來應該和現實中差不多。

葛梅既然說了五五開,那她自然沒有意見,畢竟她繡的圖要經過葛梅的國營繡莊售賣,若是她私自售賣就屬於投機倒把,於是笑道:“可以。”

事情談成後,葛梅也卸下了生意人的麵孔,坐在院裡和薑念說了會話,薑念這才知道,原來是國營繡莊裡出了點事,她著急趕回來,正好薑念那天去見的女同誌張笑,將薑念來過的事告訴葛梅,葛梅便來這邊找她了。

葛梅要趕下午的車回市裡,說了一會就走了。

薑念起身送葛梅離開部隊,兩人走在路上,遇到來往的軍嫂,她們走走停停,時不時的看一眼薑念和葛梅,都在猜測這個女人是誰?

走出部隊,薑念看著葛梅走遠了才返身回去,路上遇見了從供銷社回來的康秀,康秀也看見了薑念,想到之前薑念害的她挨家挨戶的去給人‘演講’,到現在她出門還有人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

康秀臉色不好看,斜斜的瞪了一眼薑念,扭頭就走。

薑念走在康秀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我知道那次的事情你一開始並不知道,是有人在你耳邊說過我的事,才引起你的注意。”

康秀一下子轉過身,瞪著她:“你咋知道的?”

薑念抿著嘴忍住笑,還真讓她猜對了。

她沿著樹蔭小道往前走,康秀這下跟著她,一直在她耳邊重複:“你咋知道的?”

薑念道:“我知道你嫉妒我,你一直想把你妹妹說給宋白,被馮嫂子拒絕了,但馮嫂子想將我說給宋白,讓你心裡不痛快,所以你就一直看我不順眼。”

康秀冷哼一聲,臉色一直不好看,她就是嫉妒薑念,憑什麼一個寡婦能入得了馮嫂子的眼,她那從沒嫁過人的妹妹就入不了她的眼?

說白了,肯定是薑念在馮嫂子那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薑念看了眼康秀:“家屬院裡和我不對付的也就鄭紅一個人,她趁陸副團不在,想編排我和朱班長的事,又怕到最後事情揭露,她惹一身騷,所以就想找個人當這個冤大頭。”

這話一出,康秀的腳步一下子停下了。

她轉頭看向薑念,嘴皮子抖了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誰給你說的?!”

薑念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隻有你自己看不出來,還被人當槍使,成了整個家屬院的笑柄。”

說完也不再去看康秀的臉色,扭頭就走了。

康秀是個豬腦子,她怕說的太隱晦了,她聽不懂,還不如直截了當的說出來,讓她好好醒醒腦。

康秀看著薑念越走越遠的身影,臉色從難看轉變為陰沉,她捏緊了手中的籃子,心裡對鄭紅的怨恨達到了頂點。

薑念說的沒錯,一開始她隻是嫉妒薑念,壓根就沒想到造謠她

和朱班長的事,是鄭紅找她一塊去趕集的時候對她說,薑念好像在勾搭朱班長,要是把這事鬨大了,薑念的名聲就毀了,這樣馮嫂子就會打消把薑念介紹給宋白的心思。()

她就是聽了鄭紅的話才起了心思,隻要朱班長去了陸副團家裡,她就偷偷跟過去,把薑念今天給朱班長做了什麼飯,兩人乾了些什麼,都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的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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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那天挨家挨戶的給人解釋,想到鄭紅看好戲的嘴臉,康秀的火氣瞬間竄起來,她拎著籃子直接跑向鄭紅家,這個臭女人把她當木倉使,她不罵回去咽不下這口氣。

這會正好是做飯的點,天邊染上了一片紅霞。

薑念悠哉的走回家,在路上碰見了呂營長,想到剛才呂營長幫她簽字,於是抿著嘴笑了下,呂營長的目光在薑念的臉上停頓了幾秒,板正的臉有些僵硬,隻是朝她點了下頭。

兩人擦肩過去。

薑念心裡虛虛的歎了口氣:呂營長,對不住啊,你家待會可能又要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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