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二十二章(1 / 2)

咒術名為提瓦特 火照 12083 字 10個月前

最終那場談判,也在禪院家與五條家那位神子根本無法達成共識之後不歡而散,咒術界的高層們,隻是起到了一個簡單調解的作用。

“算了,直哉,回去了。”禪院扇凶狠的瞪了一眼那邊那個給臉不要臉的禪院悠依,但是想到那個自稱神明的男人放過的話之後,還是內心虛了一把,沒敢多瞪,隻好去拎他那個沒用的侄子回去。

禪院直哉仍然有些不甘的杵在病房門口,有點一步三回頭的望著禪院悠依。

“那個……你……你真的不回去嗎?”

畢竟被她親手救下了自己的性命,還見證過她擁有敢於和特級咒靈對峙的勇氣,她甚至能將能夠保全性命的防護術法在那個時候毫不猶豫的交給他們(這個就屬於直哉的自作多情了,現在術法已經被塞在了傑的手上)禪院直哉此時雖然表麵彆扭,但是實際上早已經在心裡狠狠的漲了對這位堂妹的好感值。

本身就有些慕強的禪院直哉被狠狠的自我攻略了,甚至在心中想道,確實,甚爾堂兄的親生妹妹,就該是這樣的。

“你既然現在已經覺醒了很強大的術式了,哪怕不能呼喚神明,光是之前把甚一和叔叔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的術式就已經足夠你在禪院家獲得很高的地位……”禪院直哉還在有些不甘心的勸她,根本沒發現身後之前被悠依打的落花流水的叔叔已經完全黑了臉。

“沒有人再能打你,欺負你,我保證你每天吃的飯菜都可以和我的一樣豐盛,我作為你的堂兄也能保護好你……所以……”

“所以,如果,我沒有覺醒術式呢?”

“……欸?”

在禪院直哉變的有些呆滯的目光中,她琉璃一樣純粹的瞳孔裡盛著幾縷水光,她的笑容變的有些悲傷了起來。

“直哉哥哥,如果我沒有覺醒術式的話,在那天那個晚上,我就已經被禪院遠澤殺掉,死在了那個雪夜了。”

這是悠依第一次稱呼直哉為兄長。

“哪怕我在那個時候,僥幸沒有被他殺掉,現在的我也隻會繼續被欺淩,被虐打,禪院家擁有一點咒力的同齡人,都可以來往我的頭上踩一腳,因為非咒術者非人呀,直哉哥哥。”

“……在那個時候,你也會來保護我嗎?”

她的眼眸睜的大大的,很明亮,卻盛滿了悲傷。

禪院直哉的嘴唇緩緩顫抖了幾下,他想要說些什麼,向來桀驁不馴又甚至有些胡作非為的,含著金湯匙出聲的禪院直哉少爺,今日忽然感到心臟傳來了陣陣鈍痛,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情緒。

通過女孩的描述,他忽然回憶起了,那個瘦小孱弱的女孩,在被同齡人踢打時,他也從來都是一副隔岸觀火的看樂子的態度。

他根本就不會萌生出什麼身為堂兄應該上前保護妹妹的心態,他隻會覺得,沒有獲得咒力就出聲在這個家族,弱小又可悲,但是,他根本就不會多管閒事。

悠依她說的沒錯。

如果換成曾經的自己,根本就不

會對沒有咒術的堂妹多分一抹視線。

但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的心情會因為她今日的問題而變的如此的糟糕呢?

那是曾經。身為天之驕子的禪院直哉?_[(,他的手掌攥緊了又鬆開,也許按照他被那個家族培養出的性格而言,他的口中說不出什麼道歉的好話,但是他卻結結巴巴道:“……如果你回禪院了,我會作為兄長對你很好的。”

這可能是一種禪院直哉式的道歉。

“不必了,請你和伯父一起回去吧,直哉哥哥。”悠依輕輕笑了:“短期之內,我不會考慮回去禪院家的事情。”

因為短期之內,她並不能迅速的成長起來,成長到足矣對他們曾經對母親,對自己,對甚爾哥哥所做的一切,發起“清算”的程度。

“……”禪院直哉的腦袋耷拉了下來,但是很快他又抬起腦袋,回過頭去:“其實,甚爾堂兄在以為你遇難之後,把整個禪院家都暴揍了一頓!尤其是那個禪院遠澤,他狠狠的給了教訓,把他丟到了忌庫裡麵!”

門口的禪院扇神情大變,他根本沒料想到自己的蠢蛋侄子會嘴巴像大漏勺一樣巴拉巴拉,當著禪院悠依和五條家的神子麵前把這個消息往外吐。

“你放心,他帶著你的一些遺物做紀念徹底退出了禪院家,我想以甚爾堂兄的強大實力,是一定可以在咒術界橫著走的,隻是他最近應該害怕後續發生的麻煩,選擇了銷聲匿跡。”

禪院直哉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他就被禪院扇一把揪起來捂住嘴,嘭的一聲關上了病房大門。

門外還響起了禪院直哉倔強的聲音:“唔……甚爾堂兄是很喜歡你的!我想你隻要表現出自己還活著,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來見你,你就不用和五條家那個小鬼待在一起了——”

悠依被這天上掉餡餅的信息砸了個正著,她沒想到直哉會這樣爽快的對她吐露出她想知道的一切,不必套麻袋去問,他就這樣老實的全都說出來了,一時間,心中多多少少也浮現了一些感激。

甚爾哥哥無事的消息,無疑是讓她非常的欣喜,在知道了哥哥在自己不在的期間還大鬨了禪院,更是讓她又感動又擔心的。

直到她看到了旁邊臭著一張臉的五條悟。

“沒事。”少年神子用奇異的眼神望著她,最後氣極反笑道:“就算你在路邊隨便撿了個男生就非常非常親切的喊他傑,還為了陌生小男孩和屑堂哥勇敢的去和特級咒靈周旋,差點丟了命,現在還一臉要去尋找親生哥哥但是要和五條家劃分界限的樣子,但是沒關係的悠依,我是不會生氣的,誰讓我是生來就很大度的神子呢?”

悠依:“……”

唔,雖然五條君表麵上說他沒有生氣,但是她一點都不相信,而且她有預感,如果自己真的傻乎乎的當成他沒生氣了,他大概能把這些事情無限放大幾個月,甚至長大以後都能拿出來陰陽怪氣自己。

悠依甚至都能腦補出來,當以後大家一起聚餐時候,她問:五條君,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

嗎。

五條君會抑揚頓挫的回答說:阿裡嘎多悠依桑。

如此可怕的未來讓她打了個寒顫,她感激雙手合十,非常非常認真的道歉:“……對不起,悟君!”

這個突然間改變的稱呼讓少年的眉目微微一挑。

心情確實變好了一點,但是不多。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有些逞能了,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安全……但是我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由自主的去幫助他們了。”悠依撓了撓臉頰,聲音小小道:“但是,其實我當時想的是,我已經提前和悟發過消息了,你肯定會過來不放心的看一眼……因為有悟在,所以,沒關係的。”

少年神子看天花板,看桌上的蘋果,看自己的衣袖,但是就是沒看她。

“笨,笨蛋,誰會放心不下你啊,彆把我說成和老媽子一樣。”

他雙手環胸,但是耳廓微微泛著粉,這早已經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的真實心情。

於是悠依趕緊趁熱打鐵道:“但是,悟你還是及時趕到了呀,所以真的真的謝謝你,悟君。”

五條貓貓高高的仰著頭,五條貓貓還是沒看她,但是五條貓貓身後那條仿佛已經具現化出來,高高豎起的尾巴已經表露了一切。

“哼,並不是特意為了你去趕到什麼的,隻不過咒術界在那個時候恰好給我派發了任務。”

“好,好,我知道啦。”有著溫和笑容的女孩子非常迅速的為貓咪順好了毛:“至於哥哥那邊,其實我會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再去尋找他。”

“……?”五條悟瞬間收回下巴,他毫不客氣的抬起手指戳著她的腦門:“什麼啊?你倆其實是準備去上演那種你誤會我我誤會你的苦情韓劇嗎?明明是見個麵就能解決的事情啊,你的哥哥可是願意為了你以一己之力乾//翻整個禪院家的那種性格啊,他要是得知了之前有關你的死訊其實有誤,他不知道該多開心呢。”

“……”悠依捂著腦門往後縮了縮,她癟了癟嘴。

“正是因為,他已經為了我,和禪院家鬨扳了。”

“哥哥他,現在應該已經完全脫離了禪院一族的陰霾,開始了全新的生活了。”

“我想禪院一族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棄從我身上撈到好處的機會,如果將我帶在身邊,未來跟隨著哥哥的,一定還會有更多更多的麻煩……”

“悠依。”

“嗯?”

聽到了五條悟的呼喚,已經想了很多的懂事女孩兒抬起頭,正好對上了一雙蒼藍色的無奈眼睛。

“你真的不明白嗎?比起畏懼你帶來的無儘的麻煩,恐怕你還活著的這個消息,對於你兄長而言,就已經是遠遠超脫了那些麻煩的天賜的寶藏了吧。”

“唔……”

“去想辦法再見到他吧。”少年的雙手揣進了浴衣袖子,事實上他現在這個動作,很像貓咪在擺農民揣:“更何況,五條家連一個能夠召喚神明的禪院悠依都能接納……”

“也不外乎另一個禪院了。”他說。

當少主就是好啊,整個家族都是他的一言堂,家裡的那群長老對他大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咳,他唯一一個不敢違逆的對象可能就一個,就是會扯著當今家主的耳朵,他的父親河東獅吼的母親,她才是名副其實的五條家食物鏈頂層。

五條悟又回憶起了悠依對於她的哥哥的一些描述。

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與她一般,生來就沒有咒力,但是卻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

就算他在那個家族處境不算好,也會經常抽出機會來接濟她,在她的母親活著的時候是這樣,在她母親死後更是如此,甚至會為她阻擋一些討人厭的分家的要求。

在五條悟眼中,這樣的親生兄長,並不讓人討厭。

於是,在五條悟的心中,一個性轉版的成年悠依便逐漸被顯現在腦海,他擁有著高挑纖弱的身材和如同妹妹一般的銀發,還有同樣溫和明媚的笑容。

畢竟,妹妹都長這樣了,哥哥應該大致上也差不了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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