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回到了提瓦特了。
悠依像蔫掉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說實話她已經很努力的在魈這次降臨在這個世界時,努力摩挲著自己的能力與他停滯的時間的聯係,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一直把魈哥哥留下來。
魈回到了璃月,繼續去當守衛璃月邊際安危的仙人了。
但是悠依很快就拍了拍臉頰,示意自己不要氣餒——這一次她可是足足把魈留在了現世數個星期,不像上次摩拉克斯先生來了就必須要離開了,這代表著她對自己的能力,已經操控到了小有進步,很快就能爐火純青……
她掀開被子,搖搖晃晃的準備下床,一隻腳踩到地麵時仿佛踩到了棉花,重心不穩,眼看就要倒下。
“喂,再不快點起床今天就真的要遲到了,在國木田老師的課上遲到他可是會要你起來回答問題……”五條悟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旋即他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衝上前去劈手將她攬住:“啊啊啊啊你怎麼回事啊!”
“努,努力過頭了……”
悠依其實早就發現了,自己的術式就像是連通著她與提瓦特之間的通道,她雖然擁有著能夠呼喚提瓦特那邊同伴的能力,可是這也同時需要花費她自己的咒力。
因此,她才會在摩拉克斯先生降臨世界秒殺了特級咒靈以後,意識消失——其實完全就是力量被耗空了,所以才會暈過去。
而摩拉克斯先生也看出了這一點,特意為她灌注了神明的元素力改善身體狀態,因此她才可以下意識的平衡自己的力量,支撐魈的來訪這麼長的時間。
隻是,她的身體實在是太過幼小,強撐之後的副作用也隨之到來,就比方說她的手腳現在都像麵條一樣軟的抬不起來。
“喂,悠依,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要嚇我啊
!”
“悟君,如果……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悠依的眼角閃爍著淚光,她強撐著,一頓一頓的說道:“請你幫我告訴國木田老師,數學太難了,我不想寫數學題了。”
“悠——依——”
女孩閉上眼睛,軟軟的仰躺下,半晌,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睜開了眼睛,一臉期待的問道:“所以,悟,可以把你的數學作業給我參考嗎?”
“……不可以,自己寫。”
“嚶。”
—
今天對於齊木楠雄而言,是幾乎災難的一天。
哦,不對,自從名為悠依的少女轉學來到了他的同校同班,並且與他做了同學之後,幾乎每一天都是災難的一天。
聒噪的同桌禪院直哉幾乎每一天都在不遺餘力對著他的耳朵嗶嗶叭叭。
比如說:“喂齊木,你小子是叫齊木對吧,本少爺之後的作業就全都要你去給我完成了,彆問酬勞是什麼,你應該清晰的認知到,能給本少爺完成作業是你的榮幸,本少爺可是擁有能夠一根小指頭就能摁趴下你的能力。”
齊木楠雄:……你最好是。
還比如說:“嗬,齊木,你小子知道麼,其實這個班級的黑貓小劉海和白毛臭屁男都不是禪院悠依最在意的人,她所最容易在意的人,其實是我,沒錯,這是根本無法斬斷的血脈羈絆,因為我是她的親生堂哥啊!”
齊木楠雄:“……”
“嘖,你那是什麼眼神,不相信本少爺嗎?”禪院直哉平生最看不慣麻瓜同學瞧不起他,他傲然的挺起了胸膛:“我可是有直接的證據的,就在三個星期之前的那一天下午,她親口喊了我一聲直哉堂兄……”
齊木楠雄不語,隻是看著禪院悠依正在和一黑一白倆個毛色的同學說說笑笑,她似乎是聽到了十分有趣的話題,抬手掩著唇,她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耀眼無比。
禪院直哉順著齊木楠雄的視線看去,他沉默了半晌,然後磕磕巴巴的解釋道:“總,總而言之,她對那些外人絕對是逢場作戲,她的心裡絕對是有我這個堂兄的。”
齊木楠雄:……好的,我現在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
“總而言之,隻要你乖乖的做本少爺的跟班,之後有的是你的好處。”禪院直哉環顧四周,他覆耳對齊木楠雄道:“事實上,我是一個千年世家曆史的少爺,未來我的父親會成為家主,而我也終有一日會取代他而成為家主。”
齊木楠雄:哦。
“我可是有你們正常人根本就想象不到的強大力量,嗬,現在對我俯首稱臣,日後你遇到危險時,說不定本少爺還能出手幫你一把……”
幾乎擁有人類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一種超能力的概念神齊木楠雄:“……”
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笨蛋,因為笨蛋可以無憂無慮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也正是在這一天,咒術界的裡世界又開始了動蕩。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敢在沒有任何
準備的情況下對六眼的神子出手——雖然他擁有著咒術界史上最恐怖的懸賞金,卻是有著最強大的實力,幾乎每一個暗殺者最後全都被那位神子打成了醬。
而也幾乎不會有詛咒師,膽敢將覬覦的目光投向那位名為禪院悠依的女孩身上——因為那位天與暴君根本就不遮掩他與禪院悠依的關係,想要對他的妹妹出手,就要做好與他為敵的準備。
但是,在那座現在轟動了整個咒術界的學校範疇之中,還有一位退遊求其次的選擇。
——禪院家的未來少主,禪院直哉,大概能值現在的五條悟二十分之一的懸賞金。
現在黑市被天與暴君鎮壓了不少,一些窮瘋了的詛咒師們,又開始對這位在麻瓜學校內就讀的小少爺投去了視線。
但是他們還沒有開始蹲點埋伏,就被仿佛一早等著的天與暴君揪住了衣領,幾個大比兜扇倒在地上。
“說吧,想怎麼死。”
禪院甚爾一臉無所謂的雙手環胸,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這群烏合之眾在自己的足下哭爹喊娘的匍匐,其中還有人喃喃自語著不要當詛咒師了,要回老家種田結婚這樣的話語。
“我們,我們錯了,甚爾大人!”有詛咒師頂著一張豬頭臉,戰戰兢兢的道歉:“我們不知道除了您的尊貴的妹妹禪院悠依以外,您對自己的堂弟禪院直哉也是如此的重情重義……”
禪院甚爾微微蹙眉:“什麼?”
“咳咳,您,您溫柔可愛善良美麗的尊貴的妹妹禪院悠依……”
看來,天與暴君的妹控之名早已遠揚。
禪院甚爾對此還是有那麼點受用的,他揚了揚下巴:“這點事情我當然再清楚不過,我是在問你後麵的那句話。”
“咳,您的堂弟禪院直哉……?”
“你們懸賞的對象是禪院直哉?”禪院甚爾收回了正踩在人身上的腿,問道。
那些詛咒師們麵麵相覷著,生怕說錯了一句話,天與暴君的怒火又會降臨在自己頭上,但是隻沉默不回話又會顯得很不禮貌,他們隻好是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是,是啊。”
禪院甚爾收回了咒具,又將肩膀上儲存咒具的咒靈團成團準備吞到胃裡去藏好,畢竟等會就要放學去接妹妹了,他可不能讓這醜了吧唧的咒靈嚇到悠依。
末了,他臨走前說:“那你們請便,禪院直哉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欸?真,真的假的?就這麼算了?
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的詛咒師們立馬一咕嚕爬起,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見保下了一條小命,在偷著樂的同時,紛紛不約而同的長出一口氣。
太好了,選擇禪院直哉下手實在是太聰明的選擇了。
—
按照常理來說,禪院直哉身為禪院家的家主候選人的嫡子,肯定是能夠有專車在學校門口接送的優待的。
但是,由於禪院家近期做賊心虛,沒有人敢麵對麵和禪院甚爾碰上麵的原因,隻能委屈小少爺多走幾步,去地下車庫找
禪院家的司機。
而這不長也不短的一段道路,就成為了詛咒師們朝向禪院直哉動手的最好時機。
“怎麼樣,齊木?你要是同意本少爺的話,說不定我能夠勉為其難的用專車送你回家哦。”
禪院直哉還在這邊不遺餘力的想要收同桌為自己在這個學校的第一個馬仔小弟,後者心想的是,倘若能儘快避開這惱人的少爺,自己肯定能夠瞬移回家吧……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齊木楠雄停住了腳步,因為他捕捉到了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的聲音。
“活著的還是死的?”
“活著的吧,活著能比死了多三百萬呢。”
“那小子的投射術法跑的很快,會比較煩人,不如先把腳趾統統切斷了,給我們避免了很多的麻煩,倒也不致死。”
“也好。”
“那禪院直哉身邊那個粉毛小鬼呢?”
“礙事,殺了。”
齊木楠雄微微蹙起眉頭,看著自己這邊還在想當然的傻樂著以為自己終於臣服在他的少爺魅力下的禪院直哉,眼見四下無人,凶手逼近,他猛地抬起手,一把抓起了禪院直哉的肩膀,二人騰空而起,也避開了詛咒師們重重的一擊。
禪院直哉目瞪口呆,詛咒師們見身份暴露,也不得不從四麵八方走了出來——因為被禪院甚爾揍的鼻青臉腫的緣故,為了形象,他們隻好蒙著臉,倒是顯得更加凶神惡煞了。
“禪院直哉!”他們惡狠狠道:“彆以為你能帶著那個麻瓜小鬼逃多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禪院直哉一臉懵逼,他可沒將自己的投射術法發揮的多麼淋漓儘致,因為剛剛帶著他躲過了那致命一擊的分明就是……
他回過頭,看向了自己身邊這位“平平無奇”的同桌齊木楠雄。
但是,怎麼可能呢?他的這位同桌明明就沒有任何的術式和力量,甚至就連咒力也不過普通人的水平,怎麼可能,剛剛那一擊就連他都勉強才能反應過來,這代表他這個麻瓜同桌的力量,速度,甚至反應能力,都遠遠在他之上……
後者眼皮都沒抬一下。
【所以,現在還想要我做跟班麼?】
他直接用心靈感應把聲音塞到了禪院直哉的腦袋裡,冷淡的問道。
—
放學後就是課外時間,悠依今天在圖書館多坐了一會兒L。
她並不討厭看書,也相當喜歡將曾經沒有見聞過的知識牢牢的記在腦海的過程。
唔,除了數學以外。
合上手上的這本書,後知後覺在學校裡麵呆的時間有些久了,悠依心想不能讓哥哥等的太晚,便吭哧吭哧找來了一把小板凳,去歸還這本書。
她踮著腳,抬起胳膊,正在艱難的放書時,已經有人先她一步抽走了手上的書,放到了它應有的位置上。
而悠依則是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氣息,她一臉驚喜的回過頭去,睜大了雙眼,在欣喜的喊出來之前,身體已經飛撲上前,像樹懶一樣掛
在了青年的身上。
“摩拉克斯先生!”女孩哽咽道:“好……好久不見。”
岩神垂下眼眸,金珀一般的眼眸倒映出少女此刻欣悅的神色?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輕輕的揉了揉這孩子如小動物一般的腦袋:“啊,好久不見。”
“你很努力了呢,悠依。”
隻是——
似乎每一次會麵時,她的周身都時時刻刻縈繞著無法忽略的危機。
岩神抬起銳利的龍眸回首望向後方,那個不速之客的周身都縈繞著殺意——不偏不倚的針對於他懷中的少女。
“喂,那邊那個毛頭小子。”來人是個中年男人,他非常不客氣的對麵前的岩神道:“在你手中的,是我先看中的獵物,識相點就把她交出來,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哦?”摩拉克斯饒有興致的感慨了一句,麵色毫無波瀾,也沒有鬆手的意思,隻是輕輕摩挲著懷裡女孩的長發。
“嗬,即便是現在也不知死活,不去退讓麼?看來沒辦法了,隻能用我這把重金打造的咒具去對付你了,讓你看到我的厲害!”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後抽出雙刀,那刀劍熟悉的氣息傳遞而來,叫摩拉克斯的眼眸深了深。
“那是……”
“沒錯,這就是如今風靡咒術界的稀有金屬,打造出的頂級咒具,現在可是有價無市!甚至不屬於特級咒具的估算範疇。”男人咧齒一笑:“如何,怕了吧!”
悠依停止了在摩拉克斯先生身上嗅嗅,宛如小貓吸人的動作,她回過頭,有點尷尬的問道:“……那個,不是摩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