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皇帝目光瞥向她。
玉明更窘迫了,還覺得很丟人,他就算給了她梯子下,她都接不了。
她小聲回答:“不會……”
“可是,我可以學。”玉明望著他輕輕呼吸,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我現在學,可以嗎?”
“誰有那個閒工夫現在教你?”陳玄嗣毫不客氣。
玉明咬著唇,低下頭,不說話了。
陳玄嗣向著不遠處抬抬下巴。
“看見那個亭子了沒有?”
玉明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眨了眨驀然酸澀的眼,而後點點頭。
“看見了。”
“那裡有盤花生,你拿過來。”
玉明有些不解,但還是乖乖地走過去,聽著他的話照做。
皇帝看了眼陶會。
陶會也對皇帝輕輕搖頭,不明白陳玄嗣這是要做什麼。
玉明端著一盤花生走回來。
陶會已經聽著吩咐,在陳玄嗣的旁邊擺了個小錦凳。
“你就坐在這兒,剝花生。”
陳玄嗣看了眼她盤子裡的花生,“把這些都剝完,就可以去亭子裡休息了。”
玉明抱著盤子,愣了一下,低頭望著這滿盤的花生。
她就在這裡剝花生嗎?可是,他們都在釣魚,她剝花生做什麼呢?
玉明還想問他,可是陳玄嗣已經轉回頭,繼續垂釣了。
皇帝閉著眼,更沒有開口的意思。
好尷尬啊。
玉明眼眶有點紅,垂下頭不敢讓人看見,默默地坐了下來,開始一顆一顆地剝花生。
天氣有點冷,玉明手露在外麵,都凍僵硬了,沒敢停下手。
盤子裡漸漸堆滿白白胖胖的花生。
她餘光望見旁邊陳玄嗣一條又一條地往上釣魚,空桶都裝滿了。
皇帝坐不住了,看陳玄嗣:“怎麼魚都往你那跑?”
陳玄嗣眼皮都沒抬:“父皇怎麼不問問自己,怎麼魚就是不往你那跑?”
瞥見玉明把花生都剝完了,坐在那裡無所事事,陳玄嗣拍拍她的頭,玉明終於抬頭看他。
這張小臉被凍紅了,眼睛也泛著紅,霧蒙蒙的,一副受了委屈卻又強忍著的可憐模樣。
這就受不了了?
脆弱又嬌氣。
“去,回亭子裡休息。”
陳玄嗣眯了眯眼,又囑咐道,“彆亂跑,就待在那兒。”
玉明抿著唇點點頭,垂著腦袋,很是頹喪地往亭子裡走。
好難熬的日子。
想回家。
陶會站在一旁,從剛剛開始就暗暗吃了一驚。
沒見過燕王這麼耐心地跟人說話。
不過,跟養孩子似的。
給人找點事兒做,還讓人彆亂跑,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這也太親昵了些。
玉明一走,皇帝終於又開口了。
“燕北待得如何?習不習慣?”
“不習慣,那我回來?”
皇帝不說話了。
陳玄嗣冷笑一聲,要把皇位都給另一個留著,恨不得教他死在外麵才好,哪兒敢讓他回來。
“邊疆多異動,冬天正是蠻子大肆侵略的時候,過完年就儘快回去罷。”
皇帝慢慢地說。
陳玄嗣沒抬眼。
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盤,臟的累的全是他的活兒,待在京城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樣的美差是寧王的。
皇帝歎了聲,警告道:“陳玄嗣,好好收收你的性子,你和寧王兩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