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米和丐幫弟子趕路去洛陽。老羅和小卉買好東西,也準備回家。賽貂蟬偷偷將那五錢銀子塞給了小卉,蔣毅鑫則叮囑老羅,沒有第二屆雞王爭霸賽,他再帶三百隻雞來,趕哪來就回哪去。老羅被撞破了心思,訕訕地答應下來,父女倆趕路回清風嶺去了。
蔣毅鑫和賽貂蟬在同福客棧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聊了一夜的心裡話,雖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感情卻越來越好。蔣毅鑫本想趁著有空,好好陪陪她。然而不幸的是,衙門的屋頂還是塌了!
自從那日衙門的屋頂被雷老五踩出一個大窟窿,風吹雨淋,不時便會掉下幾片瓦。劉侍郎帶著錦衣衛來七俠鎮,進了衙門看到這一幕,當即便大罵婁知縣損害朝廷威嚴。等他們一回京,婁知縣便立即叫來工匠翻修。
蔣毅鑫知道消息後,當即自告奮勇擔任監工。這並不是他為了奉承婁主席,而是因為衙門的屋頂乾係重大。老邢就是因為屋頂被踩踏,上兵部掏銀子,回來的路上被搶劫,無奈入了丐幫才丟了捕頭之位。這一次,衙門的屋頂勉強保住,但是下一次呢?所以,保證屋頂的建築質量,才是重中之重!
婁知縣見他如此積極,也就答應了。蔣毅鑫忙前忙後,監督工匠保質保量,有他看著,工匠們不敢怠慢,做得又快又好。不到七天,七俠鎮的衙門屋頂便煥然一新。
蔣毅鑫心裡的一塊石頭放下了,趕緊去找賽貂蟬。如今的怡紅樓因為一點白的暢銷,生意興隆,請了許多夥計。賽貂蟬乾脆當起甩手掌櫃,將日常事務交給小翠管理。小翠對白展堂死了心,便把全部精力放在生意上,反倒比賽貂蟬更熱心建一座快綠閣。
賽貂蟬知道他公務纏身,埋怨了幾句,也就釋懷了。當晚,蔣毅鑫拉著她出來散步。賽貂蟬笑話他不翻修自己的茅草屋,反倒去監督衙門工程。兩人說說笑笑便走到了衙門附近。
賽貂蟬指著那屋頂笑道,“我看也也隻是樣子好,幾個人上去就塌了。”蔣毅鑫笑道,“我特意試過了,保證八十個人上去都沒事。”
兩人又靜靜地走了一段路,微微的輕風吹拂,讓人感覺很舒服。蔣毅鑫看向前方,萬家燈火已經漸漸熄滅,許多人恐怕已經進了夢鄉。賽貂蟬卻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漫不經心地輕聲問道,“小蔣,我聽秀才他們說你一直想去找一位女子?”
蔣毅鑫聞言大驚,急忙停住腳步,轉過頭來,正要解釋。賽貂蟬卻用手捂著他的嘴,“你要是不想告訴我,我以後不會再問。但如果你說了,我希望都是真話。”
賽貂蟬說完後,直直看著蔣毅鑫,等著他的回答。蔣毅鑫沉默了一會,終於歎道,“是!不過……。”
賽貂蟬卻打斷道,“她一定長得比我好看。”雙手放在身後偷偷扯著衣服下擺。
“我根本沒見過她!”
蔣毅鑫急忙拉著她的手道,“我不會騙你的。我以前是胡思亂想過,但現在……”他指著天上的月亮,發誓道,“我心裡隻有你!月亮可以作證。”
賽貂蟬隻是偶然聽說這才隨口一問,見他如此信誓坦坦,心裡也就相信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因此又問道,“那你還想離開七俠鎮嗎?”
“以前想。”
蔣毅鑫握著她的雙手,含情脈脈道,“現在有了你,我哪都不去。”他乾脆將她橫腰抱起,笑道,“好啊,你還敢懷疑我。我讓你嘗嘗我的厲害。”說著便開始轉起圈來。
賽貂蟬急得不斷用手拍打他的後背,大叫道,“你快放我下來。”蔣毅鑫直搖到她不停討饒,才把她下來。
蔣毅鑫並沒有說謊。他已經決定了,既然從前的世界回不去了,七俠鎮又有他最好的一群朋友和愛人,他哪都不想去了。如果有一天,那個人還是來了,自己幫她找一個好人家,不也是皆大歡喜嗎?
然而沒過幾天,他就離開七俠鎮了。
這一天,婁知縣將蔣毅鑫、燕小六和江小道三人叫到內堂。他指著案上的一大堆文書,對三人道,“刑部發來文書,要驗看最近半年來案子的卷宗。本官需要一個人快馬帶著這些文書趕去京城。你們誰願意走一趟?”
江小道剛從廣陽府回來,還沒休息過,他實在不願意再去一趟京城。蔣毅鑫則是忌諱京城這兩個字,兵部的人剛走,雖然屋頂沒塌,但是路上遇到劫匪怎麼辦,因此他沉默不語。
燕小六見兩人都不開口,便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我去辦!”婁知縣拍拍燕小六的肩膀笑道,“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這些文書十萬火急,你明天就上路。最近,關東出現饑荒,你路上小心點,早去早回。”
饑荒?
蔣毅鑫急忙抱拳問道,“敢問大人,關東的災情嚴不嚴重?”婁知縣歎了口氣,搖頭道,“本官也不清楚。不過朝廷已經發下了賑災錢糧,隻要各級官員儘心辦事,想必很快變回過去。”
蔣毅鑫雖然沒去過京城,但也知道要經過關東。那裡出現了饑荒,想必路上亂得很。燕小六這一去要是出了事情,丟了卷宗或者遇上賊人,將來的前途一定會受到影響。自己有了賽貂蟬和幾萬兩銀子,捕頭之位倒是沒那麼重要。
想到這裡,蔣毅鑫急道,“大人,還是我去吧。”燕小六還以為蔣毅鑫信不過他,急忙拍著胸脯保證道,“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快去快回,不會出啥事的。”
婁知縣也奇怪道,“小蔣,你真的要去?這一路恐怕不太平。”蔣毅鑫點頭道,“還請大人成全。”
“好吧。”婁知縣轉向燕小六,笑道,“小六,這可是你師兄自己要求的,本官可不是偏袒他。”
燕小六本來就聽蔣毅鑫的話,知道他舉薦自己進六扇門後,更是言聽計從。這時,他見師兄如此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婁知縣又囑咐了蔣毅鑫幾句,便讓他把那疊卷宗帶回去。
出了衙門,燕小六終於按捺不住問道,“師兄,你咋想著要走這一趟呢?”江小道也問道,“這一路風餐露宿,可不是舒服。我上次去廣陽府,回來後還睡了好幾天呢。”
蔣毅鑫歎了口氣,搖頭道,“靜極思動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可不能偷懶。”燕小六和江小道趕緊應承下來。
蔣毅鑫包好那疊卷宗,將它放在茅草屋裡,便硬著頭皮趕去通知賽貂蟬。說來也奇怪,七俠鎮一向太平無事,這段日子事情卻一件接著一件。蔣毅鑫剛想著要和賽貂蟬多增進趕去,便無奈地要去京城公乾。賽貂蟬知道後,也隻能安慰自己男人以事業為重,過一段日子便好了。
既然好不容易要去一趟京城,蔣毅鑫也不願意浪費機會。京城的劉捕頭是老邢的多年好友,之前多虧了他,才拿到了一本《緝盜指南》,這一次去京城,一定要好好感謝他。還有追風,上次一彆,他也好生想念。
眾人也七嘴八舌地托他帶點東西回來,蔣毅鑫都一一答應了。第二天一早,莫小貝拉著邱小東過來。邱小東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拜托他交給在京城怡海花園做小買賣的舅舅崔英豪。
蔣毅鑫收好信,背好收著卷宗的包裹,翻身上馬,趕去京城。這個時空的人,沒有旅遊這個概念。大部分平頭百姓一輩子都待在一個地方,像燕小六連廣陽府都沒有去過。他到七俠鎮兩年多,最遠也隻去過十八裡鋪和左家莊,所以他才會動過離開的念頭。
然而蔣毅鑫不知道的事,離開了關中七俠鎮,其他地方就沒有那麼安靜祥和。他走了幾日,剛進了河南地界,便見到許多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百姓。一路上,圍著他伸手討吃的。
蔣毅鑫拿了些碎銀子給他們,立刻又有更多的人圍上來。他連忙催動馬匹,勉強才將那些人甩開。又走了一路,但見田地荒廢,上麵長滿了雜草。蔣毅鑫進了幾個村子,人都走光了,井邊和坑上還有幾具屍體,看上起已經死了幾天,開始生蛆蟲。
蔣毅鑫頓時大驚,一間一間屋子敲過去,才在角落的一間茅草屋裡聽到有人應聲。裡麵的人慢慢地打開門,是一個瘦得皮包骨的老人。蔣毅鑫急忙問道,“老大爺,你們村子出什麼事了?人都上哪去了?”
那位老人家咳了幾聲,有氣無力道,“遭災了,人都逃災去了。就剩我們這些老頭子等死了。”他麵色慘白,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蔣毅鑫連忙將他扶到炕上,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過了好一會兒,老人才醒了過來,喘息道,“你有沒有帶吃的,我已經……五天沒吃過一口了。”
“有,你等著!”
蔣毅鑫急忙走回去拿,走到拴馬的地方取了乾糧回來。老人見了食物,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便搶了過去,嚼也不嚼,硬生生直往下咽。蔣毅鑫拿著水壺在一旁勸道,“慢點,喝點水。”
老人卻越吃越凶,一口氣吃了五個大餅,才停了下來。看得蔣毅鑫大驚不已,突然,老人打了一個嗝,全身不住顫抖,伸手要水。蔣毅鑫急忙遞過去,那雙手卻軟了下去,水壺也掉到地上。蔣毅鑫一把撿起水壺,再看時,那老人已經癱在坑上。
蔣毅鑫急忙去推,老人卻紋絲不動。他害怕地伸手去探老人的鼻息,果然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這人已經撐死了!
蔣毅鑫隻好草草挖了一個坑,將村子裡的死人都埋了。騎上馬繼續趕路,到了一條小道上,突然兩邊跳出了六七個蒙麵人,手上都拿著鋤頭、小刀。為首的那人拿著一把刀,喊道,“識相的將身上的銀子和乾糧、還有這匹馬都交出來,爺就饒你一條命!”
蔣毅鑫也不下馬,冷笑道,“你沒看我這身淄衣嗎?我可是朝廷的九品捕頭。”攔路的人卻大罵道,“搶的就是你們這些狗官!關東大旱,你們不賑災,反倒借著天災掠奪民脂民膏。我們要替天行道。”
領頭的揮手道,“彆跟他廢話。”六七個人都衝了過來,蔣毅鑫從他們的話裡知道一定有隱情,因此也不下狠手,隻是將他們暫時點住。為首那人見狀不料,轉身就跑。蔣毅鑫一拍馬背,整個人一躍而起,跳到他麵前。那人還想反抗,他右手一抬,對方手中的那把刀便掉到地上。
那人急忙磕頭求饒,說自己是附近的農夫,因為饑荒,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蔣毅鑫細細查問了一番,確定他們說的都是時候,便給了他們一些碎銀子,揮手讓他們走。他不敢再多停留,拍馬趕去河州,一路上果然又看到逃荒的百姓,許多人費力地扒拉荒地,希望從裡麵找到一些野菜。還有的人吃觀音土,甚至賣兒賣女,易子而食。
到了河州,蔣毅鑫終於看到了他期望中的施粥棚。許多人百姓排隊領著稀粥。蔣毅鑫湊上去一看,破碗裡的粥裡隻有幾粒米,稀得如清水一般。城門緊閉,不讓逃荒的百姓進入。
蔣毅鑫拿出批文來麵前進了去。這時候的米價已經漲到一鬥四百文錢,是白展堂他們兩個月的工資。蔣毅鑫留下來回的路費,將給眾人買禮物的錢全買了糧食。不過一兩包大米隻是杯水車薪,對於幾千的流民來說,一人一碗都做不到。災民舔完碗,將目光看向蔣毅鑫的那匹馬,連日趕路,馬也瘦了許多。
看著這一雙雙饑餓的眼睛,蔣毅鑫趕緊騎馬進城。他著急趕路上京城,少不了這匹馬。蔣毅鑫找驛站小吏問清了情況,勉強睡了一晚,再也不停留,朝京城趕去。
今年開春以來,關東便少雨。入了夏,更是連著幾個月滴水未下。剛開始還隻是缺少,不久便釀成了旱災。饑荒一起,地方官員便向朝廷告急。天子立即撥下錢糧,命地方官抓緊賑災。百姓以為這下自己有救了,沒想到錢糧一層層撥下來,等到了自己手上,隻有一碗稀粥。
這一路的見聞,完全顛覆了蔣毅鑫的想象。這才是這個時空的真相,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平靜的七俠鎮。親自看到了這個人間慘劇,蔣毅鑫才真正明白史書上所謂的“是歲,大旱,人相食”,幾個字的真正可怕!
等到趕到京城,蔣毅鑫心裡已經滿是憤怒,憤怒官員貪贓枉法、對百姓置之不理;憤怒自己人微言輕,隻怕沒有辦法挽救這一切。他先拿著卷宗到了刑部,刑部的人收了卷宗,連門都不讓他進,便揮手讓他回去。
蔣毅鑫在門外等了許久,才見到一個大官出來。他連忙上去磕頭,將關東大旱的情況說了一通,希望他主持正義。那官員被他攔住轎子,氣得火冒三丈,將他訓斥了一頓,便升轎而去。
蔣毅鑫心想人微言輕,猛然想起六扇門,問清了道路,便趕去找人。六扇門的人倒是好說話,隻是郭巨俠和追風竟然不在。蔣毅鑫急得來回踱步,突然想起一人,急忙對門衛抱拳道,“這位兄弟,敢問天下第一女捕頭展大人在嗎?”
門衛點頭道,“展大人倒是在,你認識她?”蔣毅鑫急道,“煩請進去通報一聲,就說關中七俠鎮的蔣毅鑫有事想見,你提一點白,她一定會見我的。”那門衛應承了下來,便進了六扇門通報。
過了一會,便見展紅綾走了出來。展紅綾打量了他一番,奇怪道,“你就是蔣毅鑫,我聽追風說起過你。上次禮物多謝你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蔣毅鑫抱拳道,“展大人,我這次來京城,是奉知縣命令來刑部公乾。我路過河南府,當地正在鬨饑荒,官員卻克扣賑災錢糧,已經到了遍地都是死人的地步了!”
展紅綾歎氣道,“沒想到已經這麼嚴重了。”她歎了幾聲,也就是沒有其他的反映。蔣毅鑫急道,“還請大大想想辦法救救災民。”
展紅綾搖頭道,“此事牽扯到東廠,郭巨俠和追風已經趕過去調查。齊大學士向皇上上書要求徹查關東災情,但是被曹公公的人擋了一回來,反倒被參了一本誣陷朝廷大員之罪。眼下隻能希望找到證據。”
“還要什麼證據,那些死人就是證據!”蔣毅鑫生氣道,在他認知中,地方出現了災情,最重要的當然是救災。
“可是皇上還有文武百官都看不到啊!”展紅綾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唉,這兩年朝廷各部都出現虧空,年初華東水災,兩個月前京師地震,如今的國庫已經沒有多餘的銀子。就算治了地方官員舞弊瀆職之罪,到時候也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這些事情在七俠鎮都是看不到也聽不到的,蔣毅鑫隻覺得胸口堵得慌,想大聲發泄,他抱拳道,“既然六扇門已經知道了,卑職告辭了。”
展紅綾卻喊住他,問起盜聖的蹤跡。蔣毅鑫滿腦子隻想著如何儘自己的力量,去幫助災民,聽到她來了這麼一句,連忙推說沒有。展紅綾卻又繼續盤問,蔣毅鑫被問得煩了,甩手就走。
展紅綾脾氣也上來了,當即從懷中掏出判官奪命筆,攻向蔣毅鑫。蔣毅鑫不想和她交手,連忙施展輕功逃走。。展紅綾見他身法有些熟悉,心裡更是狐疑,也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蔣毅鑫被她追了好幾裡地,終於體會到了白展堂當年的心情,隻好回頭道,“展大人,我要趕回去複命,你請回吧。”
展紅綾一擺判官筆,正色道,“你告訴我盜聖是不是在七俠鎮?”蔣毅鑫搖頭道,“沒有!如果有,我早就抓他了。沒事,我就走了。”說完轉身就走。
展紅綾卻大喝一聲,“看招!”,一筆刺向他的後背。蔣毅鑫連忙拔出官刀格擋。正所謂一寸斷一寸險,展紅綾判官奪命筆左刺、右戳,蔣毅鑫頓時便險象環生。他心裡也有些惱了,也就不再退讓,兩人轉眼就過了三十幾招。
展紅綾見拿他不下,心裡也驚了,連忙施展葵花點穴手,大叫道,“指如疾風,勢如閃電。”這一指又快又疾,瞬間便點在蔣毅鑫的胸前大穴上。展紅綾暗暗失望,正要給他解開,卻見蔣毅鑫反手將他點住。
蔣毅鑫沉聲道,“展大人,我有要事在身,不得已得罪了。待會穴道自會解開,蔣某先走一步,告辭。”說著趕緊施展輕功離開。沒過多久,展紅綾的穴道便解開了,她歎了口氣道,“白玉湯,你果然在七俠鎮!”
蔣毅鑫莫名其妙和展紅綾打了一架,逼不得已用上了葵花點穴手。他暗暗後悔,展紅綾說不定會從武功上判斷出他和白展堂有關係。隻是事情緊急,他也隻能將她點住,早點脫身。
他在路上將身上的銀兩都分給了災民,隻是來了京城一趟,又不能不去拜訪老邢的故人劉捕頭。隻好硬著頭皮買了幾塊糕點,全當是禮物。劉捕頭是京城裡的老捕頭,為人兩袖清風,倒也不介意。蔣毅鑫轉達了老邢的謝意,又問候了他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接著,他又去京城怡海花園找邱小東的舅舅崔英豪。雖然邱小東自謙他舅舅是做小買賣的,但等蔣毅鑫過去一看,一座好大的宅子,在京城能住進這樣的宅子,隻怕也是中等人家。
崔府的管家領著蔣毅鑫進去,蔣毅鑫將信交給了崔英豪。崔英豪得知他路過河南,便問起關東的災情。蔣毅鑫便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崔英豪聽完後掉了幾次眼淚。
崔英豪歎氣道,“京城這般歌舞升平,哪裡知道國事糜爛至此!”他揮手讓管家取來兩千兩銀票,交給蔣毅鑫,道,“蔣捕頭,你這趟還要從河南回去。這兩千兩,你就給災民們買點糧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蔣毅鑫鄭重拜道,“崔先生深明大義!我替災民們謝謝你了!”崔英豪卻擺手道,“杯水車薪,隻是儘一點綿薄之力。”他歎道,“這一次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兩人唏噓一番,蔣毅鑫便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