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便繼續道:“那接下來就得想想我要用什麼身份登場了。”
燕奕歌稍揚眉,明知故問:“不是叫‘燕憶’麼?”
易淮麵不改色:“好,就繼續用燕憶這個名字。”
他琢磨了下,還沒說話,燕奕歌就先道:“假裝自己是蓬萊的人確實大膽,卻也足夠好玩。”
易淮勾起唇,也沒在意又被自己搶話的事:“對。”
他漫不經心地微微晃了晃,帶動著秋千又有點好似不穩地搖晃,包括被他當墊子的燕奕歌也跟著稍動了下:“還要順便在風花雪月樓打探一下淮水山莊到底怎麼回事。”
薄柿至今都未曾聯係他。
如若莫報秋說得都是真的,那麼這個世界就算變成了遊戲世界,也不能隨意修改一個人的過往經曆與性格故事,那薄柿就還會是他的得力“總助”。
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她不可能看見了信號彈卻
毫無反應。
燕奕歌微垂眼,聲音低低的,語意不明:“擔心她?”
易淮稍頓,掀起眼皮看向另一個自己。
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感覺到他和另一個自己之間那一點細微的差彆。
也許真的是因為遊戲賬號這邊的自己是先被留在遊戲裡的那個,還偏偏是他的複仇計劃走到最後一步時被困在了遊戲裡,和易淮本尊這邊完成了計劃,沒有任何遺憾地走向生命的終點不同,哪怕易淮穿進來時告訴了他順利收尾了,仇也的確是自己親手報的,但這一段記憶不存在他的腦海裡,也並非他這個易淮親眼所見,更彆說在他記憶裡是獨自被困六個月……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這個易淮,要更為冷漠了。
他更加隻在意自己了。
一如當年易淮遭遇父母去世,處理完後事後,就在空蕩蕩的彆墅裡自己把自己關了好些天,再出來時,他已然舍棄掉了許多的感情。
他處理掉的那些人其實也不全然是壞的,畢竟這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人不是一成不變,有些人在他小時候也對他好過。
有幫他找過藥的,幫他尋過名醫的,還有笑著逗過他的,甚至其中也有在外維護過他的。
可那又如何呢。
他不是聖人,不會權衡情誼和從前的恩情,做不到萬事平等。
他隻看現在,他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現在所有參與了他父母死亡的還有在他父母死後想要踩他一腳的,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讓對方付出代價。
而用著遊戲賬號身體的就是在這基礎上遭遇了二次“變化”,比原本的自己要更加隻在意自己的喜怒哀樂。
易淮……
易淮雖覺得有點微妙,可他挺喜歡的。
所以他隻笑,眉眼都彎起,眼裡全是愉悅:“是有點,那你要怎麼辦?”
燕奕歌不是不知道另一個自己故意這麼說的,但他那點擔心也是真的。
他摟著自己的手臂收緊了幾分,直接用行動回答了自己。
燕奕歌重重地吻了下去,連啃帶咬的,叫易淮暫時沒法去想旁人的安危。
易淮心裡好笑,但還是順從地被他抱起,變成跪坐在他懷裡,膝蓋隔著衣物抵著硬硬的秋千木板,燕奕歌單手托著他,用臂彎困著他,同時還單手抽出了夾在兩人之間的狐裘,一揮臂將其披在了易淮的背上,將他的身形徹底藏在自己懷裡,然後壓著狐裘也壓著易淮的後頸與後腦勺。
又是那個透露著極強掌控欲的姿勢,吻得深到易淮懷疑要不是不可以,他都想舔到他的嗓子眼去。
窒息而又無端讓他有一種病態的滿足感。
冬日的寒風都在這個吻中變得更加乾燥,也變得沒有那麼刺骨。
最終易淮還是被燕奕歌單臂裹著狐裘一塊兒抱起,他坐在燕奕歌的臂彎裡,還在被壓著腦袋索吻。
燕奕歌的每一步走得都不慢,卻並不踉蹌,穩得不像是抱了一百多斤的人。
易淮被他直接抱進了臥房,夾在他月要側的月退不由緊了下,惹得燕奕歌的呼吸更重。
易淮有點頭皮發麻:“……大白天的。”
燕奕歌嗯了聲,把他放在昨日從正廳那邊搬來的鋪著毛茸茸的毯子的搖椅上,撐著椅背的頂端把椅子往下壓的同時也是再度吻了下去。
他聲音含混:“今日後又不知什麼時候能這般了。”
易淮稍頓,想到明日冬至恐怕會有許多事,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順從地任由燕奕歌勾住了自己的腰帶,沒去管那個結,而是直接發力扯開,也將他的身子勾得往燕奕歌懷裡靠了靠。
“……以後,”
易淮在燕奕歌鬆開自己換氣時輕呼出口氣,亂著呼吸斷斷續續道:“等這些破事結束後,真的去找個彆人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隱居幾年再說。”
就他自己,誰也不能打擾,誰也彆想打擾。
易淮說著,又輕笑了聲:“不過你得提前把廚藝練好,不然要喝西北風了。”
燕奕歌的回答是因為沒有辦法回答,所以隻舔了舔他心口上那道手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