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如他們那個世界的一句話一樣,科技進步得太快,對人類來說不一定是件好事。
比起做世界的變革者,易淮更願意當曆史洪流裡一粒不起眼的沙子。
他更喜歡平靜簡單的生活。
更彆說……易淮隱隱覺得這個世界和他原來那個世界的性質有些不一樣。
假設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世界”,還分大小,那麼他們那個世界可能就是個大世界,這個世界就是個小世界。
有許多東西都還懵懵懂懂,如誕生不久的嬰兒還在咿呀學語、踉蹌學步,“她”的成長,該是自己完成,而不是被拔苗助長。
榮少燁幾乎沒有猶豫地說:“好。”
他答應得很快,惹得易淮看了他一眼。
因為兩個易淮的動作總是完全同步的,所以目光唰唰過來時,叫榮少燁頓了下,隨後低眸笑了笑:“我承認我有想過要不乾脆把你們所謂的遊戲賬號都殺了,尤其聽說你們隻能擁有一次機會,就想殺了後讓你們好好回歸你們的
世界,大家以後各不相乾。”
“但這樣的法子會麵臨兩個問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是後續怎麼辦?我們並不知曉我們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何會作為遊戲出現在你們的世界,就算我們把你們的遊戲賬號都殺了,隻要遊戲還在,就永遠有異鄉人會不斷出現,甚至悄無聲息、不知不覺地就出現在我們身側。”
榮少燁低歎:“二是我無法確定我不會誤殺一個,不會錯判一個。”
畢竟這麼多年,從未有人懷疑過“燕奕歌”。榮少燁從前沒見過他,但他的兄長榮少煜與易淮不僅相識,還算是結交成了朋友。
榮少燁聽兄長提過燕奕歌,說他真是個妙人,人在江湖,從未考取功名,卻對天下事有一番獨到見解,與他相談片刻就獲益頗多……
榮少燁說:“如若不是你與我們坦白,我想就算我知道了遊戲這事,也不會懷疑你。”
易淮心想這位突然上位的帝王確實要比他想象得還要有點腦子。
不是那種脾氣暴躁,以皇命壓人的皇帝,易淮願意合作的心就更濃一點。
觀紅魚又開口:“易公子現下打算如何?”
易淮想了想:“想先見那所謂的國師一麵。”
說到這,他又想起在鯉泉聽萬生煙還有說書先生講的天府與國師的那些糾葛:“現任天師還是青揚子嗎?”
青揚子就是內測版那位給易淮占出“君生是鳳凰命”的天師,還叫朱雀七宿特意來跟易淮說一聲,說之前他們還打了一架切磋了一番武藝。
榮少燁略作沉吟:“…是。”
他低歎:“隻是如今天府已廢。”
觀紅魚平靜接話:“當年國師挑戰天府時,先出戰的就是朱雀七宿。外人並不知曉,易公子你應該也不知道,其實朱雀七宿是天府最善比武切磋的了。”
但朱雀七宿敗了,他們敗了,便意味著天府隻怕除了天師,便再無人能與國師比試,可天府規矩是死的,天師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守天閣。
易淮聽過這樣一句話,說是就算有人放火燒守天閣,天師要和守天閣一塊燒死了都不能出來。
觀紅魚:“朱雀七宿敗時,我便想以龕朝百姓的身份替天府出戰,但我還未動,天府就派人來信。”
她將自己喝過的茶杯穩穩地擱在流過來的托盤上:“天師親筆,請我勿動。”
於是天府便敗了。
易淮若有所思:“觀大家,若是你與國師交手,你有幾成勝算?”
觀紅魚思索片刻,緩緩搖頭:“我不知。我聽人轉述過當日場景,那人身法招式都十分詭異,沒有對上一切都不好說。”
榮少燁插了句:“我就是純粹好奇啊…觀大家你與易公子比試的話,誰勝誰負啊?”
觀紅魚看著雖然好像還才二十歲出頭,但她年紀一直是個謎,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觀紅魚一直都長這樣,易淮也好奇問過,得出的答案是觀紅魚遞來的一杯茶——沒有回答。
她是在易淮入江湖時的天下第一,她出世時是江湖最混亂的時候,她隻執一根透紅的類似竹竿的長杖,蒙著雙眼,行走江湖不過三年,便以一杖定風雲,拿下了江湖第一。
之後她便隱於風花雪月樓,又因為江湖榜本就是聽風堂發布,她有意隱去身形,聽風堂就在次年將她的名字從高手榜擦去。
那時易淮還在琢磨自己的路。
所以易淮挑戰的江湖第一不是觀紅魚,但他到風花雪月樓時,確實會與觀紅魚過招。
第一次易淮當時爍金流石還有明顯欠缺,劍招也沒有那麼淩厲,自然是敗落。
但再之後易淮拿下江湖第一的每一次……
觀紅魚麵色如常:“易公子武學造詣之高,是我們這些俗人無法觸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