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與何婉娘聽著也是唏噓,既慶幸往日的先見,又慶幸他們的兒子遇到了這麼好的朋友。
婆媳二人眼看又紅了眼,李瑤光不願見眼淚,忙轉移話題。
“二位,流放路可不好走,往後一路都是艱辛,若遇問題,可找七濟堂給我們傳信。”,李瑤光意有所指,重點在七濟堂三個字上加重語氣,還給婆媳二人頻頻打著眼色。
見對方恍然,點頭應下,李瑤光才繼續點著手中包袱:“另外這包袱裡還有……”,嘀嘀咕咕又交代一番,說包袱裡給燦哥兒準備的糖果,說裡頭散碎的銀子,說季墨準備的各色藥品,等等等等。
待到最後,見邊上季墨也已叮囑完,李瑤光也過去跟陸二好好敘話鼓勵一番,眼看耽擱時辰不早,得了領頭小校發話要上路了,雙方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彆。
“陸兄,此一彆山高水長,萬望保重。”
“保重。”
就這樣,季墨與李瑤光目送陸家一行走遠,直至不見,二人才再度上馬,轉頭往回,過了城門,馬蹄噠噠踏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李瑤光這才問起季墨。
“大哥,那邊的後續安排你都跟陸二哥說了嗎?”,剛才有外人,她一直隱忍沒提,就是不知道爹哥有沒有找到機會?
季墨一聽,嗬的笑了,點點頭道,“大哥辦事,你還不放心?隻管把心放肚子裡,我跟他叮囑過了,且冬叔明日就出發,隻待他們到了地方,到時就能金蟬脫殼把人安排走。”
李瑤光也跟著笑了,“好,那我就放心了,大哥,我們現在回去嗎?”
“回去?”,季墨果斷搖頭,“不回。”
李瑤光傻眼,“為何?”
為何?
季墨神秘一笑,“我帶你去看點有意思的東西。”
“什麼東西?”
“你跟我去看過便知。”
這模樣李瑤光實在好奇,點頭應允,隨著季墨驅著韁繩調轉馬頭,馬兒便朝著城西靠近皇城的權貴街巷而去,竟是直奔韓國公府。
他們到的時候也是巧了,隔得遠遠的他們就看到,韓國公府門口那兩盞紅燈籠,正被一臉哀泣,腰間紮著白孝布的家丁取下,分彆掛上了白燈籠。
李瑤光疑惑看向身後的人,“這是?”
“周蓋世。”
“周蓋世?嘎了?”
“嗯?”
對上季墨挑眉,李瑤光忙改口,“咳咳,我是說那廝死啦?你乾的?”
季墨嗯的點頭。
原來,陸家踏出城門流放嶺南與李瑤光季墨告彆之時,韓國公府上下悲聲一片,還處壯年身體健壯的韓國公親自送走了病入膏肓,藥石無醫的親兒獨子周蓋世,一夕之間兩鬢泛白,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不止,可見打擊之大。
季墨虛虛的圈著李瑤光,看她震驚懵逼,模樣嬌憨,忍不住笑了,一副自得討表揚的模樣湊近問,“怎樣瑤光,這個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