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2 / 2)

長公主病入膏肓後 晏閒 10507 字 2024-03-09

當時在宮裡宮外征集了無數方子試驗,都藥石罔效,結果隻熬了半年時間不到,太皇太後便薨了。

柔嘉太皇太後,是長公主的生母。

那一年殿下才十一歲,眼睜睜看著她的母後油儘燈枯。

現如今太醫又說,長公主的脈象與昔年太皇太後如出一轍。

崔氏痛惜地望向自己一手奶大的殿下,心口如同紮進了一根冰棱——老天爺這是要摘去她的心肝嗎!

為何偏偏是這個病,這是不治之症啊!

宣明珠那雙凝睇含情的飛鳳眸,此時沉寂得無一絲波瀾。

她推開卍字不到頭的雲紋窗,瞧著圃園中幾棵鮮活盛放的晚春桃,聲音有些虛渺:

“嬤嬤你看,我說得準不準?如若這還不是金口玉言,便當我白做了這天潢貴胄。”

崔嬤嬤紅了眼,正在這時,門口的珠簾被挑起,一道清謖的身影邁步進來。

崔嬤嬤的勸解便沒能出口。

男人的身量高挑勻停,此日又穿一件玄青地滾竹紋緙絲襴袍,腰封一絲不苛的束勒出蜂腰窄背,長身立在那裡,越發顯出一種清雋嶙峋的威儀來。

迎宵等回神見禮,梅鶴庭輕輕點頭,謹守禮節止步於紗帳外。

他低頭瞧了瞧宣明珠的臉色,“外頭的客還等著,殿下何處不適?”

崔嬤嬤一向尊敬駙馬爺,此時心中卻憋屈著一股無名怒火——如果駙馬得知公主得了那要命的病,可還會待她如此不冷不熱?

正待開口,宣明珠搖頭止了嬤嬤。

她歪在圈椅裡換了個慵懶身姿,抬眼看著這張豐神俊朗的臉,鳳目幽幽,忽而笑了。

不愧是他,這麼喜慶的日子,還是一派雷打不動的淡薄模樣。

宣明珠的寢室中,有一張特意尋來的鬆梅白鶴小炕屏。這個人,其實很像上麵的那隻雲霄鶴,任憑人間煙火盛,頭顱也不會低一低,脊背也不肯折一折。

偏生,讓她愛極這些年。

宣明珠柔聲問:“寶鴉怎麼了?”

梅鶴庭頓了頓,道:“無非是頑皮,一點小事。”

“嗯,當娘的做壽辰,女兒反被關進祠堂,也是一點小事。”

梅鶴庭瞧見她似譏似嘲的表情,薄唇抿成一道清冷的線。

“養性自幼起,論跡不論心。寶鴉拿墨汁潑人,你道不當罰?”

大理寺少卿,總有數不儘的道理可講。

往常宣明珠很喜歡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也愛聽那片涼沁沁的嗓音,正因這份兒天然矜貴,他才與旁人皆不同,才配得上“江左第一公子”的稱號。

此時默不作聲瞧了男人半晌,忽從心底生出一縷倦。

她不想分辨什麼,疲憊道:“把宴會散了吧。”

梅鶴庭但覺莫名,不知她又鬨什麼脾氣。

宣明珠自從嫁給他,性情也算溫柔順和,無論理家還是教子,從不逆著他行事使他為難。

是以梅鶴庭一時有些不適,一抹不耐透出眉宇:“殿下,今日登門皆為貴客,是來為你祝壽。酒筵還未過半,作為東道,於情於理都不應失禮於人。”

又一番大道理,將宣明珠已經到嘴邊的“我身上不好”,給堵了回去。

那雙深黑的眼眸拒人於千裡,仿佛無論她此刻說什麼,都是在無理取鬨搏取他的同情。

她不想如此卑微。

“那就請駙馬替我好生招待客人吧。”

宣明珠笑著,蛾眉間的紅寶石滴露花鈿隨之晃動,一刹折射出攝人的明光。“哦,莫忘代我敬成玉一杯酒,她寡居寂寞,一向記掛著你這個好姐夫呢。”

“什麼?”此言於梅鶴庭而言無異是醃臢的,他聽了,一時未及反應。

待一愣過後,他的臉皮不可置信地漲紅。

“胡言亂語,殿下可鬨夠了沒有!” 男人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一屋子仆婢麵麵相覷,崔嬤嬤的心都快疼碎了,“公主,您為何不告訴……您又是何苦啊?”

一片珠簾撞擊聲恍如玉碎,宣明珠怔怔盯著他離去的方向,心窩似乎搠進一把鋒利的刀子,張口,卻無言。

是啊,何苦。

成親七載,並非沒有自疑過,他是否根本不喜歡自己,而是她用權勢迫了他。

可像梅鶴庭這樣骨鯁的人,若果真不喜歡她,何以還年年寫下自製的七夕詞贈她?

是那“鶴銜珠影璧”,是那“永結鸞儔好”。

他既有回應,她便也信了,這段姻緣不是自己勉強來的。

直至太醫診出她患上不治之症,昭樂長公主才驀然想明白。

這七年,原是她一廂情願。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晏閒,開文大吉!

這次是一個禁欲駙馬追妻火葬場的故事,搓手手,日更有保證喲!希望小天使們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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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纓生來便是太子指腹為婚的準太子妃。

她自小養在宮中,生得貌美又乖巧,與太子青梅竹馬地長大,全心全意地依賴他,以為這便是她一生的歸宿。

直到在自己的及笄宴上

她發現太子心中一直藏著個嬌弱白月光

她信賴的哥哥原來是白月光的嫡兄

她做丞相的伯父和最要好的姐妹,都勸她大度

“畢竟那姑娘的父輩為國捐軀,那姑娘是功臣之後……”

連口口聲聲視她如女兒的皇上和皇後,也笑話她小氣:

“你將來是太子妃,她頂多做個側妃,怎能不識大體?”

哪怕二人同時陷在火場,帝後顧著太子,太子顧著白月光,兄長顧著親妹,沒有人記得房梁倒塌的屋裡,還有一個付簪纓。

死裡逃生後她終於明白過來,這些她以為最親的人,接近自己,為的隻不過是郡主母親留給她的富可敵城的財庫。

生性柔順的她第一次叛逆,是孤身站在朝堂之上,掐著顫抖的手背當眾提出退婚。

*

最開始,太子以為她隻是鬨幾天彆扭,早晚會回來認錯

等來等去,卻等到那不可一世的小國舅爺,甘願低頭為小姑娘挽裙拭泥

那一刻太子嫉妒欲狂。

宮殿空出一座,往日的糕點湯水、請安問候通通不再有,帝後開始無所適從。

再然後是兄長、丞相、前朝、後宮……

#全員hzc,就是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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